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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花琦她们赶车过去,然后分开,各自去各自的地点,我站的地方处于车辆路过稀少的松柏路,为了比赛封了起来。
每个人之间相隔七公里,黄色警戒线一样的东西拦在道路两旁,观众稀稀拉拉。
也是,并不是十分重要的比赛,像是大学期间的联赛就不同,不仅有媒体转播,还会有无数的观众拥挤相簇。
我望了望天,一望无际,万里晴空。
这样也挺好的。
本就不是冲着比赛重量来的。
我长呼口气,扭头,和我同一赛道的两个人都在旁边休整,有认识的人帮忙递水。
“绘——!”
我循声望去,一个宛如狂热粉丝的打扮的人正坚定地望着我,头上绑着的加油头巾就不说了,手上拿着的必胜横幅是什么——!?
此人完全没有尴尬意识,异常认真,橘色发在阳光下散发着些微热度,我只震惊了一秒就淡定下来,见状不免笑了笑。
翔阳跟看到骨头的狗狗似的,连虚幻尾巴都摇晃起来,双眼发亮,“我…我等会儿先去终点等你!”
“好。”
………嗯,应该是跑着去?这里没车的样子。
随即看到他身后的自行车。
嗯,破案了。
时间开始。
第一段开头是花琦,然后中间是酒井,最后是我来冲刺。
我望着后方等待队友的到来,一望无尽头的松柏路一时间让我发愣。
和红色的跑道不同,却又一样。
热气逐渐升腾,思绪仿佛也跟着道路不断拉长。
我很明白我自己,我也很明白我的过去。
和万千学生一样的路线,我甚至更幸运些,能被现在的妈妈收养。
拥有一个男朋友,很好很好。
拥有几个朋友,真心实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逐渐出现一个小点,然后不断接近放大。
酒井跑步时面色严肃,呼吸稍急,红色的接力飘带握在手心,长长的尾巴在空中飘扬。
我伸出手做出接力的动作,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她滴落的汗水,砸在路上印出深色的一点。
她越来越近,这一刻我眼中再无其他,旁边的一切都尽数褪色,唯有鲜红的飘带不断的靠近、靠近。
靠近到一定位置我就调整姿势,蓄势待发。
酒井排名第二,她前面还有一个人,最后的距离无法超越。
我余光里的另一个人接到红色飘带就立刻出发。
过了几个呼吸,她不再单手握,而是双手将飘带绷直,上抬,宛如呈上珍惜之物,双手中间的飘带部分绷得直直的。
汗水似乎滑到她的眼睛,我没有看清,握住飘带的一瞬间我也扭头出发,风一瞬间朝我扑面而来。
它似乎在阻碍,又似乎在拥着我向前,争先恐后地贴近我的皮肤又尽数退下。
我扎起的马尾上是翔阳送的头绳,他刚刚可能看到了才露出害羞开心的表情,但没有多说引起我的注意。
我调整呼吸,计算距离,这段路我早就提前走过,知晓哪个地方才是超车的关键点。
前方的背影矫健、不犹豫,大山一般压在我心口。
手心的汗水浸湿飘带,本就经历了两个人濡湿的红色巾再次变得湿润。
路边的林间风簌簌,头上的太阳暖和动人,我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呼出,吸走,身体随着呼吸进行着千次万次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