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个所谓的迷雾阵,其实是个障眼法。
公良曦,曾亲眼见过她施展此术。
何缈自知自己入门晚也就算了,资质天赋均是常人中的常人,若是按部就班地去修行,终究会落人后。
故而她专门寻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阵法也好,甚至障眼法也好去学。
公良曦虽然严苛,但只需她将功课完成,对于她学这些倒也宽容。
只可惜,何缈连他布置的功课也没完成。
有次甚至为了偷懒,使了这个障眼法,气得一向冷静的公良曦额上青筋暴露,罚何缈饿肚子连花画五十张符。
那句话怎么说的,“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些当时看似寻常的往事,蓦然回首,竟然离何缈那么的遥远。
半年多的功夫,她下山的时候,人间尚且是三春时节,繁花似锦。
眼下已是快入冬的时候,寒霜笼罩。
春去秋来,半年的功夫,对何缈来说,恍若隔世。
连那些过往的温馨记忆,也早已蒙尘。若不是遇到公良曦,她偶尔都会怀疑,碧海阁的一切,同前世的事情一般,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春秋大梦罢了。
“多谢。”
颛孙渊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缓缓地道。
何缈清理伤口的手一顿,也没有回话。
只撒了点药粉上去。这些人间的药自然对颛孙渊用处不大,但止住血还是可以的。
随即拿出自己那条淡黄色的面纱,把他胳膊处系了个蝴蝶结。
这才起身,透过此处破旧的纸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
天空早已天朗气清,那团黑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觉察到了,大师兄离开了。
如果,如果,大师兄没有入魔,她方才应该会随他而去,只需有大师兄在,她至少会让人觉得,碧海阁还在,师父也还在。
“公良曦……走了。”
颛孙渊试探地开口道。
何缈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大师兄走了,官府的人应该快来了。此事既然是她强出头的,总得处理好此地的瘟疫。
还不知道,那个疟鬼会不会再回来。
云千臣和姓吴的也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