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南江书院是由李家一手创办之事,已经随着红薯采收大会而传了出去,就算陈凤琪愿意代表李家,心甘情愿的退出南江书院,也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即便南江书院本身,目前还没开始赢利,尚处收支勉强平衡的状态,那些分成,更多的是代表着南江书院的管理与归属权,象征意义大过实质性的利益。
听到陈凤琪的话,玄隐先生不赞成的回道。
“安人为书院投入巨大,岂可如此委屈,老夫自加入书院以来,得了诸多好处,为书院做的贡献却很有限,还是将院长的一成交出去,东家至少要保留两成。”
陈凤琪摇摇头道。
“家里的情况,先生应该知道,不管是我,还是我那儿、儿媳,都是不擅经营之人,何况还是这么一间关系到千百人身家前途的书院,要不是不方便,我连那一成都不想要,反正家里的营生多,又不指望书院赚吃喝。”
玄隐先生知道对说的是心里话,对东家而言,书院此前一直是个需要东家不断投入的负担。
可是眼看书院即将要开始赢利不说,还因上层的关注,变得意义非凡,未来潜力无穷,东家却在此时放弃,玄隐先生实在为其感到有些遗憾。
不过玄隐先生也很清楚,对方不仅不是没有看出书院未来的前程,反而是因看得太过透彻,才会想着要与书院交割清楚,所以他也不必再劝什么。
两人商定好后,将书院的所有资料都整理出一份,由玄隐先生直接上书,以感激圣上对南江书院的照拂的名义,将书院的五成份额上交。
谁都知道,关键并不在于那五成份额本身的价值,而是其所代表的意义,以及南江书院上下的态度。
几乎是在玄隐先生的上书抵达宫内,被内阁呈给康平帝的同时,李家庄这边也再次迎来一场大封赏。
玄隐先生再次被加封为正二品特进右光禄大夫,陈凤琪被诰封为五品宜人,江燕娘为敕封为六品安人,除此之外,就是以嘉奖之名,分别赏给书院与李家的大笔金银,以及康平帝亲自提写的匾额。
送走前来送赏并宣读圣旨的礼官与内侍后,看着周围那些让人感到琳琅满目的赏赐,陈凤琪与玄隐先生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同时也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们舍得,赶在这些封赏抵达之前,已经主动向对方投诚,让对方得了面子与里子的同时,也更能突显他们南江书院的一片忠心。
事实也正是如此,康平帝在下旨帮南江书院安置毕业生就业后,紧接着就再次大手笔封赏南江书院的行为,哪怕赏的金银都是出自皇上的私库,也为他引来一些阻挠。
在皇上一意孤行的坚持下旨后,仍有许多争议,可是内阁随后就收到来自南江书院院长玄隐先生的奏折。
对方先是以含蓄而不失真诚的文笔,将康平帝的贤明与功绩大夸特夸,接着便是表述南江书院上下所有人对圣上的无尽感激,并为自己不能为陛下为忧的表示惭愧,以及献出南江书院管理权聊表心意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