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安常煦不满的回道。
“奶,我们干嘛要顾忌这些,就算旁人生出这种错觉,也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吧。”
陈凤琪不赞成的回道。
“你错了,这世上最珍贵的,是不求回报的真心,这种错觉容易让人在做好事时,下意识衡量,自己会不会得到回报,有所图的施恩在得不到预期的回报时,就容易成为祸事。”
“我与你叔婶都已经得到足够多的厚报,凡事过犹不及,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更何况你叔婶都是既无野心,能力也很平庸的人,你若一意孤行的坚持要将他们推上高位,对他们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可是安常煦很清楚,那些对外人而言,代表着尊贵至极的地位与权势,对他祖母而言,只是责任与负担,乃至束缚与压力而已,要不是为了他这个孙子,她只会想着如何摆脱那些,压根就算不上什么厚报。
可是安常煦也清楚,他养父养母因为过往的经历,都是那种特别踏实本分的人,即便现在突然身居高位,也没有因此而膨胀,反而在言行之间变得更为小谨慎,生恐会给他添麻烦,还担心会给他丢脸。
想起这些,安常煦就感到有些心酸无力的黯然低下头,突然领会到他奶曾经说的那句‘穷到只有钱’的玩笑话中的内涵,他现在相当于是‘穷到只有爵位’。
若是连这爵位都送不出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家人的愧疚与感激之情,可是他也知道,他祖母说得是对的。
陈凤琪没好气的点点他的额头。
“少给我摆出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一家人都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实在,不要总是拘泥于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接下去一年的工作可还多着呢,除了按例的封赏,那些人肯定还要怂恿你来个大赦天下,某些情有可愿的,可以赦了,那有些罪大恶极的罪犯,可不能给赦免了。”
“这样一来,你就需要想想如何偷换概念,将那些人安置到哪里,可以让那些人再贡献一下剩下价值,还有来年肯定要开恩科,朝中有些人的位置,也需挪换一下。”
听到他祖母说得的这些,安常煦就感到头大,这些工作都繁琐得很,却因关系重大,不能有什么错漏,再加上他对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又不够信任,肯定要亲自盯着,简真是要累死人。
要是……正在统计自己手中的可用人手时,安常煦突然精神一振。
“奶,您说,我要是请玄隐先生帮我从南江书院弄来一批人手,设个助理阁怎么样?有陈常山他们帮我过滤筛选这些奏折,给我减轻了许多工作,可是现在只有常山和常路,实在不够用,还有后宫那边,就算我不去,总让那些太妃管理着,也不是个事。”
在安常煦没有大婚,也没有纳妃的情况下,陈常梅以御前掌事尚宫的身份,帮他监理后宫宫务,先帝去逝后,年轻未生育的低位嫔妾,都已经被送到京郊外的别宫中。
宫中还剩下以陈贵太妃为首一些年龄较长,或是孕育过皇子公主,位份也相对较高的太妃太嫔,再加上宫中的太监、宫女、匠人、侍卫等人,算下来足有数千人。
数千人的管理工作不轻松,就算安常煦不去后宫,可是他吃的饭,身边侍候的人太监、宫女等人,都在后宫管辖范围内。
陈常梅虽然能力不俗,可她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可以帮忙监理后宫账目,以及一些重要事务,却没有办法顾忌到方方面面。
可是对安常煦而言,任由那些与他关系生疏的太妃们长期把持后宫,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何况他祖母从小就教他们,不要低估任何人。
从所有人都以为无人问津,不存在任何威胁的大皇子母子,能凭借他们在宫中生活多年,暗地积攒下的人脉,成功谋害掉一位太子,还成功嫁祸给贵妃的案件中,就能看出,后宫绝对是个不容忽视,那些地位卑微,看着不起眼的宫女太监,也能在关键时刻坏大事。
同时也证明了他祖母说过的话,从无虚言。
陈凤琪也曾考虑过这件事,既然安常煦现在主动提出来,她当然不会反对。
“可以,你要将你的用人要求,跟玄隐先生说清楚,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除了人品这一关键要素,最好要家世简单,不管性格怎样,能够坚持原则,愿意尊重并维护秩序的学生。”
安常煦迅速拿笔将这些内容都记下后,突然起另外一件事,小心翼翼的提起另外一件事。
“奶,我收到常欣的信,她说,她觉得自己挺有练兵的天赋,很喜欢操/练人的成就感,这次办培训班的经历,给她提供了许多灵感与想法,很想去军中一展身手,可她不敢跟你们说,便让我先帮她探探您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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