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射』了三次,元里次次『射』中靶心,左桑却一次比一次的差。等第四支箭再次『射』中靶心后,元里放弓箭,双手背在身后,含笑盈盈地问:“这比试不需要再进去了吧。”
是不需要再进去了,任谁来看能看出元里的实力,左桑比不过他。
左桑满脸灰败地放弓箭,对着元里了礼,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剩的乌丸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冒出声挑衅了。
沉默片刻之后,骨力赤右手拍着大腿给元里鼓掌,“刺史大人年少英豪,当属天年轻人的表率。”
元里回到位子坐好,谦虚道:“你这话可是捧杀了。北周英才数不胜数,而只是其中最为普通的一个,实在担不起如此夸赞。”
周公旦没忍住一笑,抬袖挡住,和郑荣道:“大人当真促狭,此话气煞人也。”
这话不就是在嘲讽乌丸人英才少,骨力赤没识吗?随便一个北周的英才就能将他们的乌丸大人打趴。
郑荣也忍不住笑了,“虽促狭,但听得浑身畅快啊。”
无人知道台的元里垂落在袖子中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这颤抖控制不住,是力竭的后遗症。『射』箭时距离太远,弓太重,能『射』出四箭已经是元里咬牙死撑后的结。
如没有镇住左桑,左桑或者其他人再要和元里比一箭的话,元里就会暴『露』他已经力竭的事实。
还好。
元里心中庆幸。
还好镇住了他们。
骨力赤浑不在意,抬手朝元里举杯,“刺史大人谦虚了。”
说完,他举杯而尽。元里同样抬袖,掩饰住发抖的手,喝完了杯中的酒。
喝完这一杯后,骨力赤咂咂嘴,“好酒啊。”
仆人前给他再盛了一杯酒,骨力赤品着酒,忽饶有兴趣地道:“大人也知道幽州半月没雨的事情吧?”
元里颔首。
骨力赤道:“幽州这天当真是奇怪,明是春日雨季,却整整半个月不来雨。河道里的水日益降低,们的人和畜生每日干舌燥,草原的青草没有雨水的滋润也长不出来。再这样长久去,只怕会迎来大旱,们乌丸人和幽州百姓们,要被饿死渴死了。”
元里知道他有话还没有说完,并且直觉不是什好话。
,骨力赤放酒杯,不怀好意地转头看着元里,故作惊讶地道:“说来也巧,自从大人掌管幽州刺史之位后,幽州就开始不雨了。前年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莫非这是老天爷不满幽州刺史所降惩治吗?”
这话一出,刘骥辛当即站起身,厉声道:“胡言『乱』语,翼、并两州同样一月无雨,难道也是因为老天爷不满这两州的刺史吗?!”
“可笑至极!”詹少宁也起身冷哼一声,“大人这话属实是强加之罪了。”
“那又如何言明刺史大人一任,幽州便停雨的事情?”骨力赤不急不忙地道,“这一点令百思不得其解。想幽州的百姓,应当也对此心存忧虑吧。”
聪明人不会信这样的胡话,但对于埋头种地的黔首来说,这样的话会让他们深信不疑。
他们没有读过书,但知道君权神授,知道老天爷会挑选出英明的君王,同样也会因为统治者的德不好而降惩治。
楚贺『潮』突起身,迈步走到骨力赤身前,弯腰,阴影笼罩,低声道:“骨力赤,你应当感谢不雨才对。”
说着,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地看着骨力赤,扯唇笑了,“毕竟你的左肩,每到阴雨天便要疼痛许久吧。”
骨力赤脸『色』沉,恨恨地道:“拜你所赐,楚贺『潮』。”
“如不想让你的另一只手臂阴雨天也跟着疼,”楚贺『潮』道,“那就闭你的嘴。”
两人之间好像一触即发,乌丸人紧紧盯着楚贺『潮』,楚贺『潮』的部和亲兵也握了腰间刀柄。
在两方对峙之时,元里忽起身拍手,“来人!”
林田连忙前,“公?”
元里语速很快地道:“快带人将桌菜肴搬到布蓬面,一刻钟内做好!”
林田问也没有问,当即道:“是。”
他立刻带着仆人开始将案桌酒菜搬到一旁的布蓬方。
元里又同自己的部道:“你们也赶快移到布蓬去。”
他的动作打断了对峙的双方,杨忠发疑『惑』地问道:“大人,这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