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听好了,清单已经给了你们每一个人,”我板着脸说,“不管什么情况,谁没拿到东西我就要谁好看!”
“看我的眼色,士兵们的表情要严肃凶狠!”我说,“如果有谁唧唧歪歪就给我打!
只有一条,不准闹出人命!”
“是!”军官整齐的们回答我。
我转过身体,左手抓着披风的一角,大步的向军需官办公的帐篷走去。
“神佑骑士大人,您……”副军需官已经得到消息,早站在帐篷外了,“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第九军团的物资拖后了一个多月,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知道!”副军需官吓坏了,看来我杀几百名军官的事让他心有余悸,“您放手啊——”
“知道还拖!”我的声音又大了点,“怎么着?你想让神佑骑士大人带着群光屁股士兵去打仗吗!”
“不,不是这样的,”副军需官都快哭出来了,“仓库里没有合适的——”
“一个月以前没有,”我吼他“现在还没有吗!”
“真的没有——”他说,“也许鲁曼大人有其他安排。”
“我管你去死!”我说,“叫人带我们去仓库,我们自己选!”
“鲁曼大人不在——我,我没这个权利。”
我眉头一皱,“军法官!”
“到!”
“不不不,别叫军法官——”副军需官立即把一串钥匙掏了出来,“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
“早这样多好,”我微微一笑,“乖。”
从古到今,“兵匪一家”这句话可没一点错,虽然我一再命令必须按照清单领取物资,可仓库中还是一团乱,原因很简单,所有军官和士兵的眼睛——全他妈红了。
当然,我也有一点点。
在第一个帐篷门被打开后,一股亚麻布的清新气味便扑面而来,成捆的布料整齐的码放着——让这些从没穿过一件完整衣服的士兵们一阵眩晕。
“您看吧,这是给第二军团准备的,”副军需官说,“都是布料,您用不上——”
“一匹布可以做多少套军服?”我说,“做军服又要多少工钱?”
“一匹亚麻布可以做十五套大号军服,”这是副军需官的份内职责,他说得非常流利,“做十五套军服的话,工钱只要一个银币。”
“恩——”我想了想,“军服我们自己做!工钱算在布料里!每匹布就算做十套军服好了!”
“这……这怎么行!”副军需官大叫着说,“每匹布价值八个银币呀!”
“给我搬!”我一把抓起副军需官就走,“我们去下一个仓库!”
第二个仓库全是毯子,我抖开一张随便叫了个半兽人军官试了试。
“长官,”身材高大的半兽人军官回答我,“有点短……”
“什么叫有点短?简直是太短了!”我很不满意他的说,“俩张算一张,给我搬!”
……
短短一个上午,我们成功的“领”到了需要的物资。其中一百辆马车装载着五千多匹布料,一百辆马车的毯子,十马车的毛巾,十五马车的手套袜子……还有水壶腰带什么的,甚至还有一马车的军衔标志!
反正一直装,装到我们的马车装不下为止。
仓库里的士兵军官全部蹲在一边,乖乖的低着头数自己的脚趾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看看装得差不多了,我站到一辆马车上对士兵们大声说话。
“士兵们——”我声嘶力歇的喊,“从现在起!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的!谁也别想从我们手上把东西抢走!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抢马车上的东西,我们就跟他拼命!”
“是——”
这是第一次,士兵回答我用如此整齐洪亮的声音!
“把你们的刀拔出来!”我“唰”的一声抽出长剑,“路上不准停留!出发!”
俩个近卫团的五千多名士兵刀出鞘,枪紧握,瞪着血红的眼睛,龇牙咧嘴的护着马车出发了。
自我抵达第九军团直到现在,从没见到士兵们有如此的热情。他们跑前跑后的忙着,刚刚才满脸红光的帮着推车,一瞬间又站到路口上站哨,如果有人稍微表露出一丝想靠近车队的意图,立即就会被一群士兵打翻在地,然后五花大绑再吊在树上……
到第二天时,就陆续有军部的信差快马追上我的车队,带来军部各位高级长官给我的私人信笺。
信的内容都差不多:请神佑骑士考虑此事的不良影响,以联军稳定大局为要……趁此事还有挽回余地,立即将物资送回,军部再帮助掩盖云云。
“怎么办?”杰克担心的问我,“老大,看来事情闹大了!”
“我是神佑骑士,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嘿嘿一笑,“不用理会他们,是他们不给我们物资,我们只是拿回自己应得的!”
“是!”
第三天,车队终于回到了营地,物质装满了后勤团的仓库不说,还有很大一部分不得不露天存放。堆成小山的物资让士兵们目瞪口呆,在俩个近卫团士兵的吹嘘下,我在第九军团的威望很快就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东西有了,并不是说事情就完了,士兵的毛病我可是很了解。通常强盗土匪或赌徒都没什么家当,这里面虽然有很多原因,但东西来得容易就随便糟蹋就是最可恨的。
我一面要后勤团长加紧编排物资发放次序,一面发布了一道命令,每一个士兵在领取物资前都要背给后勤团的长官听,什么时候会背了,什么时候才能领到东西。
第九军团日常条例:第一每十天至少洗澡一次,不遵守者处罚军棍二十。
第二爱护装备,不得穿着军鞋踩水,穿着军服蹭墙,在毯子腰带鞋袜上写字,不遵守者处罚军棍二十。
第三每天按时洗漱,保持帐篷内清洁,内衣一天一换,军服三天一换,不遵守者处罚军棍二十。
背完这些,每个士兵才可以领到成套的个人装备。不过军装除外,营地周围可没有那么多的裁缝,虽然已经召集了附近所有会做衣服的人,可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与之相对应,后勤团也在营地各处修了几十个浴室和上百个厕所,我要让士兵们告别以前又脏又臭的生活习惯。如果不这样做,营地里一但流行起大规模的疾病,损失很可能比战斗减员还厉害。
十几天后,物资的发放告一段落,军部的调查团也来了。有鉴于第九军团的暴力倾向——这次来的是一个满员的骑兵团。
领队的人又是温特哈尔*雷尼,好象她在联军军部就是处理这些事的,她带来了卡尔*尤里西斯亲王给我的信。
对于这次“第九军团与军需部的扯皮事件”,亲王本人并没表示出过多的关心,只是在信中要求我完整的陈述此事。
我早有准备,拿出一大堆证据让温特哈尔带回军部。
“阁下……阁下!我真是服了你,”温特哈尔对我提供的证据很不以为然,“你就不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