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我摇摇头说:“都说你是个聪明人了,你可以想远一点,再想深一点,不要晕头就行。”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说:“如果你想清楚之后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告诉我。”
“然后呢?”
“我就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你。”我指了指喉头说:“你再用手中的剑,对着我这里戳下去,我怕痛,所以个人希望你动作麻利一点……然后,然后你就高升了。”
“真这么简单?”海尔特问。
“真这么简单。”我回答他。
再一阵沉默,这次换海尔特看着地上的草发呆……
“走吧,这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想好的,你可以回营地再仔细考虑。”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这件事告一段落,还有事等着我们去做。”
“什么事?”
“你忘记那六千人了吗?”我说:“既然出来了,就顺便去他们那边转转吧!”
“我说老大……”海尔特轻声说:“我们不必去了吧。”
“什么不必去?这是很有必要的侦察。”我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体,迈步走了出去:“我们又不是去挑营。”
“这样啊……”海尔特从地上一跃而起:“等等我老大!”
在靠近峡谷口之前,我和海尔特脱下身上累赘的外衣,藏好后钻进了密林,一路贴地爬行到峡谷边上。样子是狼狈了点,好在没人看到。
“老大。”海尔特把声音压得极低:“再向前就可以看到他们的营地了,但有可能碰到他们的巡逻兵。”
“你不会这么没用吧?”我用更低的声音回答他:“不靠近点怎么侦察?小心一点,我们需要真实的情报。”
海尔特点点头:“好吧。”
“我们分开一点。”我说:“用手势联系。”
说完,我轻声咏唱,几根柔软的藤蔓缠绕上我的身体和四肢,上面还伸展出片片绿叶,一层薄薄的伪装已经将我完全覆盖住。而且一根围绕着我的藤蔓变得坚硬起来,以它的线条改变了我的轮廓……这魔法是我命令精灵魔法师“教”我的。
在这同时,身旁也传来咏唱,这咏唱与我刚才的竟然有几分相似,我在惊讶中一转头,却发现海尔特也在用着同样的魔法,不过仔细一看也是有些分别,他身上的藤蔓比较粗大不说,叶片上好像还带好多绒毛。
“你也学了?”我低声问。
“是啊……”海尔特略一活动,身体突然一个哆嗦:“靠!”
“怎么了?”
“这些精灵魔法师教魔法也要看身分吗?一样是学,为什么我就只得到这个?”看着我身上伏贴漂亮的藤蔓,海尔特不满意的说:“这些毛弄得我又痒又痛……”
我暗暗一笑,向一旁爬去,还不忘给海尔特说:“论起威胁手法,你还嫩点。”
我们分开了十五个手臂的距离,一前一后的向峡谷边爬去。
我集中起自己所有的注意力爬在前面,耳朵收集着方圆五十个手臂距离里的一切声音,鼻子也没闲着,混合了各种气味的空气被缓慢的吸入,我从中分辨出腐叶、枯木、花香,甚至还有动物的粪便……在这连阳光都无法投射下来的密林中,视觉远没有听觉和嗅觉来的灵敏。
当我前进时,海尔特就停下为我警戒,我前进到一定距离,再打手势让他跟上,周而复始,我们终于来到了峡谷旁边的一处悬崖,再向前一点,我们就可以看到那股部队的营地了。
这是密林的边缘,树木已经开始稀疏起来,我前进时不得不更加小心。
前方头顶传来一丝细微的轻响,我在这一瞬间就凝住了身体,向海尔特打出暂停的手势--那一丝轻响,是一根树枝断裂的声音。
海尔特用手势向我回覆,慢慢的潜行到一边把自己隐藏起来,刚刚好保持在可以互相沟通的距离。
我全身保持静止,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前方又是几丝轻响传来,其中的声音有树枝被折断,还有树叶刮过金属表面,有人在转身……是在树上!
我慢慢的把身体挪到一棵大树后,先藏好自己,再向传出声音的那棵树看过去,无奈那棵树的树叶太过浓密,除了下面的树干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把自己的判断用手势传递给海尔特,并且给他指示出下一步的行动。
海尔特那隐藏在叶片下的眼睛眨了眨,伸手在地上抓起一点泥土,撮成一个小球弹向一边的灌木。
瞬间,一只受惊的小鸟就从那里面扑打着翅膀飞了出来。在小鸟刚刚飞出的时候,前方树上的一切声音都猛的停止了,仿佛对方也正在被动的观察。
虽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可这气氛却是紧张到极点。我看着那棵树,连呼吸都几乎暂停下来。毕竟是我们占据主动,在隐藏的时候我们已经躲进了对方的观测死角,情况对我们来说是比较有利的。
树上的细微声音又传了过来,看来,对方是按捺不住了。
“嗖!”的一声,一只弩箭就射进了灌木丛里!跟着一个绿色的身影从树上跃下,脚尖还没点到地上,手中的长刀已经舞动起来,唰唰唰几道白光闪过,灌木丛就变成了一大团的碎屑……
“好刀法,看来不是一般的士兵。”盯着这个正在舞刀的家伙,我心里想:“可怜的鸟啊,一会回来去哪里找牠的窝?”
飞扬的碎屑掉落下来,那舞刀的家伙也总算停了下来,他气喘吁吁的把配刀插在身边的泥土里,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家伙中等身材,里穿贴身盔甲,外面用树叶伪装,盔甲是大块的硬甲,树枝都是插进盔甲缝隙之中的,难怪会发出响声。
海尔特用眼睛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干掉这家伙,我轻晃小拇指告诉他等一下。
“喂,你怎么了?”树上又有一个声音在问:“那边有什么东西没?”
“有……有个屁!”坐在地上的那家伙冲树上嚷嚷:“你这贪生怕死的下贱货,你为什么不自己下来看!”
又一个家伙从树上跳了下来,途中压断不少的树枝。
“下来就下来,有什么了不起?”后下来这家伙也是一样的装束,只是在个头上要矮上一个头:“谁叫你猜拳输了?没钱给就是这个下场。”
“wǒ • cāo!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到什么时候,这地方真他妈不是人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