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个帝国主要大臣的记录都有。”乌鸦喝着清水:“因为你的劣迹太多,那本记录的厚度是其他人的三倍以上。”
“说说看吧!都记录了些什么?”
“从你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军事内政、甚至还有私生活,全部都有。”乌鸦不急不徐地把神殿的秘密扔出来:“不过,神殿对你的实力评估倒还合理,在所有军事将领之中,你排名在前十。”
“切,居然只是前十,这群笨蛋。”科恩很明显对这个评价不满意:“我可是唯一一个打败魔属联军的人。”
“你的那次胜利有太多的偶然因素,而且你的对手并不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指挥官,前十的评价算是合理。”
“这样也好,领头羊不是那么好当的,让人处处提防我就不大妙了。”科恩放下酒杯:“说说你吧!我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
“有什么好说的?”乌鸦淡漠的问。
“说说你的理想,人生目标之类……”科恩已经彻底放下了皇帝的仪态,坐到了桌子上,还盘起了腿:“知道吗?菲谢特曾经这样问过我呢!在遇到你之后,我才逐渐发现他是一个很称职的朋友,知道如何关心人。”*
“他这样问你,你怎么回答他?”乌鸦反问着:“先说说你的答案。”
“我吗?”科恩呵呵—笑:“我回答他我没有理想和人生目标。”
“好个滴水不漏的答案。”乌鸦一本正经的点头:“请允许我借用一下。”
“对你的话,我并不感到奇怪?”科恩又笑:“那么让我换一种方式问好了……你也这么大了,在你二十年的人生里,你总有想要的东西,你总有想了解的东西,或者说,仇人找出一个总可以吧?”
乌鸦保持普沉默,眼光变换不定,一口口喝着水。
“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吗?”科恩把手一摊:“抱歉,我是一个流氓,你完全可以选择不回答的。”“换成其他人这样问,我会让他永远闭上嘴,不过你……”乌鸦重重的将杯子放下:“我想了解的东西不多,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仇人……有那么一两个。”
“我在等待着你进一步的解释。”科恩点着头:“我还以为你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呢!”
“相对于你的问题,你刨根问底的态度才让我觉得不爽。”乌鸦看着身前的这个年轻人:“我宁愿你叫我去shā • rén,那对我而言会简单很多。”
“在失去一个朋友之后,我才明白杀戮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也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科恩摇了摇头:“就跟没有谁能决定他人的命运一样,谁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
“这不是一个流氓能说出的话,也不是一个皇帝能说出的话。”乌鸦又被某人逗笑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明白这个道理是一回事,但我现在还不能做到。因为我知道,人的贪念是无穷的,而且我现在是处于一种报复的心态。”科恩苦笑着:“什么人物都好,你认为我是流氓,我就是流氓;你认为我是皇帝,那么我就是皇帝。你的仇人是谁?红衣主祭吗?我可以想办法把他弄来任你处置。”
“他虽然龌龊,但还算不上我的仇人。”乌鸦摇摇头:“我的仇人是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科恩有些吃惊:“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从以前红衣祭司的谈话中,隐约知道一些。乌鸦垂下了目光。
科恩不明就里,也不好追问,只有等着鸟鸦自己说。而乌鸦却偏偏在这时发起呆来,定定的盯着身前的桌面出神,关于“仇人”的事情,一个字也不再说。不过科恩与乌鸦之间,一直以来就存在一种奇异的、互相理解的方式,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说得很详细。
“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有点病态是吗?”好一会之后,乌鸦才抬起头来:“唯一的仇人竟然是给了自己生命的父母。”
“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科恩轻声回答着:“在我看来,你很正常。”
“连你也赞同我的恨意,这样看来我恨的没错。”
“我只是表示理解,没说过赞同。”科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