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拿到了代号,才算在组织里稍稍出了头。
在组织这个庞大的螺旋深渊里,所有人都在努力向上爬。
所以白羽绫希这种完全没有上进心的人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难不成真是琴酒分外纵容的结果?
——那个劳资天下第一哪管他人死活的琴酒?
波本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你怎么就知道你这种水平不会在集训里淘汰?”
白羽绫希真以为她这种水平能成功出道?
她就算混进去了,也只能是垫底。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简单了。
白羽绫希扬起下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答得理直气壮——
“当然是因为组织在我身上砸了钱。”
在琴酒带她的这小半年里,偶尔带她在外面吃顿饭也都是抠抠搜搜的,恨不得一个五円钢镚掰成两个用。
由此可见,这破组织的经费完全不够用。
这次为了让她能够顺利出道,组织那边听说砸了不少钱,经纪公司的负责人也被琴酒亲自出面威逼利诱了一通,可以说是双管齐下一气呵成。
当然,这些都是白羽绫希自己调查到的。
她只知道自己在琴酒出面之后没多久,就收到自己过了预选和复试的消息。
同时收到的,还有自己最近正在练的录像带。
白羽绫希很确定,以组织这种又穷又扣又强硬的作风,既然钱都已经花出去了,就绝不可能让事情搞砸。
白羽绫希说得理所当然,但波本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到底是谁把这件事告诉她的?
琴酒不是说白羽绫希这人懒得要命,为了督促她能好好练习,让他暂时别把组织花钱给她开后门的事情告诉她的吗?
那白羽绫希又是从谁那里知道的?
波本回忆了下白羽绫希在组织里的人际关系,似乎除了琴酒之外,她在组织里也没别的熟人了。
所以琴酒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宠这家伙啊!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琴酒坑了的波本脸色有些不太好。
波本的反应太明显了。
站在他面前的白羽绫希都没太花心思,就发现波本那张原本就黑的娃娃脸一下子黑得和黑炭没什么区别。
是不是她刚才的话说过头了?
白羽绫希稍稍反思了一下。
只是她想了半天,也觉得好像只有那句“组织为我花了钱”听着挺招人恨的。
难道组织成员的待遇真的这么差?
白羽绫希想到了每次在外面吃饭都要开□□的琴酒,再看看面前一收到带她的任务就搬进来和她合宿的波本,觉得自己好像掌握住了真相。
看来组织成员就算有了代号待遇也不好。
本来对琴酒和波本还有些不满的白羽绫希忽然也就释然了。
难怪这两个人都不想带她。
估计是因为带新人的工资不如dú • lì出任务来得高。
白羽绫希越想越觉得应该是那么回事。
虽然她心里依旧觉得波本这家伙又狗又阴,既鬼畜还毒舌,但一想到对方也是组织压迫下数着兜里的钢镚过日子的打工仔,语气也不由自由地软和下来。
白羽绫希:“其实我的信心也不完全是因为组织花钱了。”
波本:“……哦。”
他对这个话题其实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现在看见白羽绫希突然改变的态度,波本非但没有任何的好奇,甚至还有种糟糕的预感。
这个女人,又想说什么?
白羽绫希深吸一口气,她闭着眼,用宛如放学后在天台向喜欢的男生告白的勇气破釜沉舟地说道:
“其实,我的底气还是我这张脸。”
波本这人长得也不错。
白羽绫希想,如果这么说的话,估计就不会刺激到他脆弱的自尊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