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动嘴的小狗崽子,毫无意外地引起了狼末的重视,他低下头,用鼻端推了推毛球。
似乎是在催促对方赶快吃。
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狼哥的钓鱼执法呢?
汪白谨慎地打量狼哥的表情,试图从它厚重的毛发中发掘出些许有用的信息,然而他失败了。
既然无法察言观色,那么他就要学会另辟蹊径。
叼起那块肉,汪白人立而起,凑到狼哥嘴边。
看他多忠诚啊,到嘴的肉他都不抢,所以养他不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他感觉自己的尾巴正摇得欢快,完全不受控制。
算了,摇就摇吧,只要狼哥能感受到他的诚意,摇断尾巴又如何?
狼末有些不解地探出鼻子,闻了闻小狗嘴里的麝牛腹部肉,肉很新鲜,他尝过了,味道很好。
不喜欢?
先是海獭后是麝牛,这让狼末意识到自己的储备粮似乎不是那么好养活。
挑食是成长的大敌。
面对毛团颤颤巍巍的身体,狼末难得心狠地不予回应,甚至发出警告的咆哮。
在这贫瘠的雪地上,即便是强悍的狼群,也不能保证回回都捕到猎物。
所以每一只北极狼都不会挑食,只要是肉,哪怕是腐烂的肉,他们也能面不改色咽下去。
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狼末这么做,是希望小毛球尽快改掉挑食的坏毛病,才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严冬中得以存活。
吼声不算响,但对于战战兢兢的汪白,无异于晴天霹雳。
受到惊吓的小白团子,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向后跳了两步,一不注意牙齿使了劲儿把肉咬断了,露在嘴巴外边的肉随之掉落。
他的两条后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屁股砸进雪地,不疼,就是凉飕飕的。
冰凉的不单单是他的屁屁,还有他的小心脏。
想不通,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他都这样讨好狼哥了,为什么狼哥还要凶他?
委屈的小狗低下了脑袋,两只耳朵都缩了起来,嘴里含着那一小块肉,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汪呜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不吃肉,大白狼不还是欺负他?
那他还不如把肉吃了!
嗯,真香!
眼前的毛球终于肯吃肉了,狼末看着地上的肉陷入沉思,或许是他投喂的方式不对?
他将掉落的肉重新含进嘴里,融化掉刚刚凝结的冰,而后叼住肉块的一侧,用吻部碰了碰汪白的头顶。
自闭中,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