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里的墓园讲究环境保护,非统一扫墓时间烧火炉都是封上的,避免乱烧纸引发火灾,所以她只买了香,用完后方便收拾。
宋瑜然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两人各自组成家庭,她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而前两年奶奶过世了。
在宋瑜然的记忆里,祭拜亲人总伴随着烧香的味道。
再闻到线香的味道,宋瑜然想起了奶奶,又想到霍清之这几年的心酸,情绪没有收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你真的很爱哭哎。”霍清之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眼圈也跟着红了。
“我是爱哭鬼。”宋瑜然用力抿住唇,想要把眼泪憋回去,可她收不住,眼泪只能在眼眶里打转,“你会不会嫌弃我。”
傍晚太阳下山,天空泛起火烧云,一层白一层橙红,层层叠叠将天空染成漂亮的渐变色。
她们在整座墓园的高处,天空都成了背景板,霍清之凝视着对方的脸。
嘴唇翁动,她说:“我会爱你。”
宋瑜然哭得雾蒙蒙的眼里在一瞬间有了光,谁能抵抗住在浪漫天空下的表白。
她表情凝滞了下,揪着霍清之的衣角,说:“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爱。”
霍清之略微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望进她的眼底,又一次说:“嗯,我爱你。”
宋瑜然脸红了,她甚至觉得在这一刻向霍清之求婚对方都会答应,可她还没有准备求婚戒指。
她眨了下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霍清之说:“我们的房子就买玉舒家附近那套吧。”
这几天她们陆续看了几套房子,许是一开始的房子很满意,提高了后续期待值,越看越觉得不如第一套。
“好。”宋瑜然低头,窝进霍清之怀里,轻声说:“我们要有家了,你和我、我们的家。”
等香燃尽,火烧云褪去,天色将暗,两人下了山。
晚上的活动是去酒吧跨年,让宋瑜然更期待的是霍清之的乐队演出。
酒吧为了布置跨年活动现场,晚上八点才开始营业,她们提前到酒吧,一下车就看到门口挂着两个喜气的限定红灯笼。
门口的保安戴着不合时宜却又毫无违和感的圣诞帽,红红火火的,加之街上不知哪家店在放《恭喜发财》,年味十足。
一进门,在卡座里的沈玉舒一眼就看到她们,挥手示意。
“你这布置得年味还挺冲。”宋瑜然一坐下就打趣道,她看着墙上、天花板粘着的气球彩带,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求婚。”
“谁求?”沈玉舒也是笑:“你吗?”
没有准备求婚礼物的宋瑜然很心虚,干咳了一声,自觉跳过这个话题。
桌上除了熟人之外,还有乐队的成员及共同好友,这还是宋瑜然第一次与他们打照面,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便聊了起来。
要换作之前,面对一桌子的人宋瑜然多半会怯场,现在已经能够很轻松与他们谈笑风生。
这得益于要和很多合作负责人打交道的工作,已经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文能上台做主持,武能床上做猛A。
后厨餐厅很快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年夜饭,大家都很尽兴,即便后面要上台也小酌了一杯。
聊天话题不知怎么聊到了工作上,在座极大部分人都有网购,听到宋瑜然在拼淘网工作,还和明星同台主持,甚至近距离接触过各种明星纷纷发出艳羡的感叹。
在一堆的褒奖下,被问及跳槽入职契机,她瞄了一眼身旁的人,露出很不好意思的笑容,说:“多赚点钱才能给女朋友买更贵的包。”
在座的人以为宋瑜然会高谈阔论一番,比如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追求梦想云云,结果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
很现实,却酸得人质壁分离。
吃过饭,差不多到营业时间,霍清之跟着成员进后台准备,做表演前的磨合。
表演节目十点开始,一直持续到0点倒数。
前面的节目宋瑜然看得漫不经心,她一直心心念念最后的压台乐队表演。
也在和朋友的聊天中得知为什么第一次在酒吧见霍清之表演她是戴着口罩的,并非为了耍酷,不想暴露自己真实信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遇到过疯批追求者,疯批到干扰工作的程度,后面干脆戴口罩挡脸了。
“那确实该戴口罩!”宋瑜然说,“最好套麻袋算了,一根头发丝也不要露出来。”
苏一乔打趣她:“占有欲好强哦。”
正聊着天,在各店游走卖花的人进了酒吧,正好是中场游戏互动环节,一桌桌做起了生意。
新年生意特别好,宋瑜然留意到那人问了几桌,桌上有异性的基本都买了,当即送给对方示爱。
游走到她们一桌,苏一乔用胳膊顶了顶她,“你不买一支?”
宋瑜然摆手婉拒了卖花人,转而说:“我要送就送一大捧。”
“你别吹牛。”
还真被激将法激到了,宋某人当即出门直奔街上的花店。
捧着一束玫瑰出来时她很肉疼,除夕夜的玫瑰太贵太贵,又被当韭菜割了。
刚想要把花放进车里,等结束后给霍清之一个惊喜,可走到酒吧门口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乐器声。
以为乐队表演开始了,不管七二十一,抱着花立马冲了进去。
进去才发现并不是,最后也只能承受着路人的目光,把花抱到了卡座。
很快收到在座人揶揄且暧昧的目光。
压轴表演看完后,终于轮到最后上场的乐队演出,听到主持人的报幕,底下人都激动得吹起了口哨。
霍清之上台还是戴着口罩,架子鼓摆在舞台后方,灯光打了下来,让她本就遮挡的脸看得更加不真切,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高人气。
听到有人叫着‘Rachel’为她呐喊,宋瑜然心里就有那么点小得意,有种宝藏只被自己享有的骄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