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也笑,任由大家闹,等厌西楼再抬手,周围再次陷入安静时,第二道考验就来了。
当阿槐说第二道考验是算术大作战时,荆北和十一娘齐刷刷举手。
荆北微微一笑,神清雅,语气直气壮:“我不会算术,我认输。”
十一娘千娇百媚地朝鹿雁和厌西楼看了一,叹气:“提到算术我脑壳就疼,我也认输。”
厌西楼其实也很想认输,让他们狐狸做算术真的很为难!
但他有小器灵,小器灵算术很厉害,他得让大家瞧瞧小器灵的厉害!
阿槐把晦涩难懂的算术题念了来,全场的目光齐刷刷就看鹿雁。
反正他们妖族是没耐心听那算术题的。
鹿雁就很疑惑,那算术题实在是太简单了,不亚于一只鸡加一只鸡等于几只鸡样的问题。
等她回答来后,整个青璃山爆发了此起彼伏的掌声!
“好厉害,么难的算术题她竟会!”
“楼叔的伴侣厉害!”
“楼奶奶好厉害!”
“楼婶真是太智慧了!”
一波又一波的赞叹弄得鹿雁懵懵的,又有点不好意思。
厌西楼高兴极了,昂下巴,骄傲得恨不得抱鹿雁巡街,他抬手,周围便重安静了下来。
阿槐笑眯眯地,在众人的视线中让开身体,身后的相思树发一阵耀的绿光,紧接,从树心里缓缓飞一块石头。
块石头黑漆漆的,形状也不规则,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阿槐就对鹿雁和厌西楼解释:“是相思树心的一块碎心,也被我们天狐族称为同心石,你们将两只手放下,若是同心石发红光,就说明你们二人同心,仪式第二重就过了。”
他态度慈霭,也是真心希望同心石会发红光。
厌西楼有些紧张地看鹿雁,他知道的,小器灵喜欢他,可是更多的是因为他救了她,他是她的恩人。
什么是同心?
他也懵懂不完全明白,但他希望同心石能发红光。
鹿雁当也紧张了,她怕自己对恩人的喜欢还不够多。
因为恩人说过,她越喜欢他,他的第九条尾巴长来就越快。
可是如今恩人的第九条尾巴还没影子……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抬手按在了同心石上。
周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安静而紧张地等。
一刻钟后,同心石还是那样墨一样的颜色,没有发一点光亮。
厌西楼砰砰乱跳的心一下子就停滞了下来,他垂下睛,底里有一些失落,忍不住就要收回手。
他得想办法怎么糊弄过一关。
可他还没来得及收手,鹿雁的手就覆在他手背上。
厌西楼偏头,鹿雁也偏头。
她踮起脚尖,厌西楼便不自觉低下头,鹿雁的额头贴住他的额头,什么话没说。
阿槐已经皱紧眉头了,看鹿雁的神立刻有了微妙变化。
妖族单纯,心性简单,厌西楼喜欢鹿雁,即便她是人族,他们也愿意善待她。
可是,同心石没有亮,那就说明鹿雁对厌西楼不是真心的,众妖看她的目光里带了敌意。
那敌意很明显,犹如实物扎在鹿雁身上,弄得鹿雁也有些急起来。
厌西楼看到鹿雁底的急,轻声笑了一下,道:“不亮就不亮,怕什么?”
鹿雁听到他么说,鼻子一酸,心里羞愧极了,怎么会样呢,她明明很喜欢恩人的呀!
就在厌西楼决定拉鹿雁的手从同心石上离开时,乌漆嘛黑的同心石忽就亮了。
亮得突,耀的红光彻底将周围照得一片红。
厌西楼和鹿雁一下扭头看了过,鹿雁松了口气,眶却微微一热,终于沉下心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恩人是什么样的喜欢,可是现在同心石替她证明了的。
厌西楼高兴极了,脸红红地看阿槐。
阿槐的脸上重露笑容,看鹿雁的神也重充满善意,青璃山其他妖族也是一样的,此时看鹿雁的神是柔和下来的。
同心石的红光持续了一会儿,直到两人收回手,红光才消失,同心石瞬间变回黯淡的黑色石头,隐入相思树心里。
到了此时,结契大典的仪式只剩下第三重——魂契。
阿槐看鹿雁,此时的态度比之前更加亲切了,目光里是长辈对小辈的笑意,他说:“天狐族的魂契对于人族来说是极难忍受的,很疼,即便鹿姑娘与楼叔有灵契,但疼痛是不会转移到楼叔身上的,一旦魂契开始,则在结成之前不能停下来,鹿姑娘能忍吗?”
厌西楼听到疼痛竟不能转移,本能就想挡在鹿雁面前,瞪了一阿槐,哼了一声,“既么疼,不……”
鹿雁立刻打断厌西楼的话,小脸认真:“我能的。”
厌西楼还想说话,阿槐看了他一,后笑眯眯地看鹿雁说:“结魂契时,鹿姑娘会看到楼叔的神魂。”
他顿了顿,在后面补了几个字:“真正的神魂。”
厌西楼再笨也听明白了,他转头看鹿雁。
相思树的叶子很红,将她身上穿的白裙染上一层红晕,她整个人被光拢,她想了想,也听明白了,也看了厌西楼的紧张,深呼吸一口气,和以前一样,闭就吹:“恩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我喜欢,恩人长得俊美非凡,天赋异禀,神仙也不过是样!”
厌西楼心里愉悦,但心里也有一些小担忧。
但是他努将小担忧压了下,不让小器灵看来。
他有点担心小器灵会喜欢从前的自己,哪怕那也是自己。
鹿雁:“开始吧,恩人。”
她小脸认真,已经做好了准备。
魂契,既是在神魂上烙下烙印,自是要探入双灵府之内的。
厌西楼用剑轻轻划破自己的手指,再划破鹿雁手指,两手沾血交握在一起,他闭上,尝试探入鹿雁的灵府之内,而另一只手则开始绘契念咒。
他们周围无风自动,金色的光瞬间从两人脚底下亮起,紧接是七彩五色的光,环绕两人。
那光朝鹿雁和厌西楼的额心涌,好像带古的灵。
从前鹿雁来过他的灵府一次,可他还没过她的灵府。
厌西楼不仅是紧张,还有好奇,但他进入得很容易,灵府大在他探入的瞬间便打开了,他抬就看到了乖巧站在里面的鹿雁。
鹿雁穿他在长芦镇买的那一身火红的棉袄,头发上两团狐狸毛发饰毛茸茸的,极为可爱。
她的周围是一片静谧的湖,却在她抬起头来看他时,湖水荡漾。
鹿雁朝厌西楼奔了过,轻轻喊道:“恩人。”
厌西楼双手展开接住了她。
接住的一瞬间,鹿雁便觉得周围忽爆发一阵耀的光,那光从金色开始,到五彩缤纷,她只觉得刺,睛睁不开了。
不仅是睛睁不开,她很疼。
不是身体的那种简单的疼,而是神魂像是被人碾碎一般的疼,灵台也仿佛被人撕扯一般,无法言说的疼。
鹿雁原本早就准备好了的,可么疼还是没想到。
她本来以为光很快就会隐没,结又没想到持续了很久。
刺得她睛也疼,索性闭上了睛,强忍神魂的撕扯。
又过了一会儿,等那种疼痛终于开始习惯时,鹿雁再睁开时,周围已经归于平静了,但除了她之外,没有厌西楼。
周围也不再是一片湖,而变成了一处翠林山峰,她就站在山崖边上,继续能感觉到风吹在身上的那种惬意。
既是魂契,周围不可能真的没有恩人的。
鹿雁朝四周打量,周围没找到后,她就朝前。
了一会儿,鹿雁看到了山崖边有一棵歪脖子松树。
那松树从石缝里生,长累月顽强地生长,枝干粗壮,枝叶茂密。
而此时,松树轻轻晃荡了一下,引起树根处的几块山石滚落下来,发一些声响。
鹿雁忍不住小跑过,此时神魂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对她来说好像已经不那么疼了。
此时天光微醺,夕阳的橘色给一切镀上了柔和的光泽。
鹿雁站在山崖边,低头往下看过,一看,就看到了那棵歪脖子树上懒洋洋地躺了个男子。
是厌西楼。
厌西楼姿态闲适,穿一身红衣,衣袖被风吹,晃得悠闲,他的头发随意扎了一小束,他一手枕头,另一只手搭在肚子上,那修长的手指还抓一只酒葫芦。
他的目光看远,也不知道到底在看哪里,他拿起酒葫芦,仰头就饮了一口酒。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厌西楼嘴角往上翘,偏头看了过来。
鹿雁看见了,看见他神明亮,嘴角是纯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干净明朗。手机地址:(小)看书更便捷,书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