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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山里(2 / 3)

妈妈拍了下她的脑袋,既感到伤感又觉得好笑。她说:“你这孩子……死了和掉进山里,可不是一个概念呀。”

新名不理解,捂着自己被妈妈拍痛的脑袋,瘪了瘪嘴。

她想:祈本叔叔掉进山里的时候,里香说他死了。现在妈妈也说里香死了,那不就是里香叶掉进山里了吗?

妈妈问新名要不要去看望里香。新名立刻点头答应了,还吵着要穿自己的新鞋子去——妈妈气得把她揍了一顿,牵着挨了打眼泪汪汪的‘洋娃娃’去参加祈本里香的葬礼。

这是新名第一次参加葬礼。

大家都变成了肃穆的黑色木偶,带着一样的表情,进出祈本家。新名在客厅里看见了被鲜花环绕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的里香看起来没有现实里的里香漂亮。

给死者上香需要排队,暂时还没有轮到她和妈妈。

新名有点无聊,低头卷着自己的衣角玩儿,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但她的脑袋已经不痛了,只是闲得慌。

葬礼后面还献了花——新名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给祈本里香上香了。

祈本里香死后,她很快就忘记了这个曾经的共犯与好友。

漂亮的洋娃娃没心没肺,很快就和其他人一起继续快乐的玩耍;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新名就找到了新的——愿意陪她一起上下学,一起回家,偶尔还在她家里过夜,给她念故事书的好朋友。

新朋友也很漂亮,性格比较内向,笑起来眼睛像小月牙,这点新名很满意。

她每天和新朋友一起牵着手上学,一起去买波子汽水。

那是阳光明媚的一个清晨。

新名牵着新朋友的手,另外一只手上拿着波子汽水的玻璃瓶,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今天的红灯亮得格外久,新名看见对面站着一个和她们年纪相仿的男孩。

新朋友凑到新名耳边,窃窃私语:“那是七班的乙骨忧太。”

新名盯着红绿灯,漫不经心的回答:“哦——”

她不是很关心这个。

新朋友嘀嘀咕咕:“听说他是祈本里香的窝囊小男友。”

祈本里香。

这个消失已久的名字再度被提起,新名的目光从红绿灯挪到对面那个男孩身上——那个男孩低着头,头发乱乱的,短裤没有遮住的膝盖上有擦伤。

他也在看新名。

他的眼睛像祈本里香的眼睛,都是翡翠一样的绿色,像新名珍藏的,那颗罕见的绿色玻璃珠。

他们目光互相接触的一瞬间,绿灯亮了。

新名瞪大双眼,看见一只狰狞可怕的怪物从男孩的影子里爬出来;那么大的一只怪物,比红绿灯的支架还要高,粗壮的足腕冲过来圈住新名的腰——新名在这个怪物面前,真的像苹果花一样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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