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根本不必顾及时间,后来他走的时候,她便悄悄跟了过去,果然让她发现了新情况。
然而太子和那眼线二人说话声极小,她无法听到真切内容,她便派人找到老铁,将睿王带过来。一为他耳目灵敏,好窃听那二人的话,二来她度他今晚大有可能宿在翘楚帐内,也想借此将他带出来。否则,老铁也是耳目灵敏之人,倒非要他不可。
此时,她也微微怒了,自嘲一笑,道:“是,我只听到和你与宁爷儿有关,你即管看我笑话吧,能不能做到是一事,我沈清苓肯为你去做又是一事。你走吧!”
她低声说着,摸索着走回榻边坐下,一抚脸颊,已满沾冰凉湿~润,心里气苦,不由得低低啜泣起来,却随即被人搂进怀中,那紧窒的拥抱,她心里慢慢快活起来,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伤心。
只听得他咬牙道:“沈清苓,你便肆无忌惮罢,若当初一次次替我将小弓和珍珠捡回的不是你,若母妃死后一晚一晚陪着我的不是你,今日你看我还会不会让你如此伤我?你与我二哥今晚如此,我岂会轻易饶了你!”
她浑身一震,心里突然恐惧起来,他说的那些事那些场景,那个人不是……她狠狠一咬舌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早已尘封起来的旧事,却又听得他道:“你心里那个男人,我知他在这极远之地,若他也是这皇家一员,你会怎样?会助他对付我吧?”
“我不会!若没有他,我一定会和你一起!”
“不,你会!”他冷静地笑着做总结,“所以,沈清苓,你务必要小心,总有一天我杀了他。”
“你不会杀他的,不会。”她苦笑,却又忍不住心涩流泪,将他的衣衫都打湿……
耳边,他微微沉声道:“不能再留在上官惊灏身边了!今晚之事,除非你愿意,否则,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吗?你多次拒绝他,他对你的耐性已快要磨尽,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回去之后,我便制造方镜的死讯,设法从翘眉那里向她母亲拿下绝颜丹,你便可以堂堂正正生活在我身边,当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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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苓闻言微微颤抖,一瞬间竟说不出喜悲,做他的女人,生活在他的身边,她其实一直有想过,可是,她终究要离开他……
若真当了他的女人,她怕她会舍不得再离开他……毕竟,她虽最爱那个人,但和那个人一起只有几年时间,和他一起,却已经十多年了,若真成为他的女人,她怎舍得走?她两个都想要。
“容我猜猜,你不愿意吧。”睿王自嘲一笑。
沈清苓心里一冷,一字一字缓缓道:“你刚才在试探我?”
“我是在试探你,但这也是我的心里话,容我再猜猜沈小姐的心思吧,你一直留在我二哥身边,最大的原因是要避开我,因为我不得不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我不可能多找你,若你离了太子府,天下虽大,你根本没有可以避开我的地方!”
“抚心自问,这多年来,你虽说在上官惊灏那里做眼线,但哪一次是我非要从你手里拿情报不可?我说过多少次,小情报于我无妨,大情报我自有我的方法拿到,若我拿不到,我不要也行,和你相抵,我选你。”
沈清苓一颤,原来他一直知道她的心思,今天他终于指了出来。
在所有人面前,似乎是她在帮他。其实,他根本无需她帮,即便是柳子湖畔的刺杀。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做了一件事,他并没在太子府内设什么隐密眼线,却收买了太子府的前后门房;另外,太子府四个方向,每道围墙外的店铺里,都有一家他的店铺,藉以日夜监视太子出入动静,这样无论太子是明出还是暗入,他都有办法知道,太子的行踪未必就是密秘。
这个办法曲折隐晦,却较之在太子府里隐埋眼线窃听秘密稳妥十分。
也许,这许久以来,她唯一帮了他的是窃取了车驾图,但他本来就严厉禁止她去做这事,结果,他为救她,几乎祸及兵符之争。
这样的她,和郎霖铃有什么分别?在他手下的人甚至宁王他们看来,她们似乎都是助他成就大事的女人,但实际上,她们什么都不是。而郎妃和他之间最起码是等价交换,她只有更不堪。
这么多年来,也许真正帮过他的只有两个女人。
蟁楼里的少年翘楚。当然,她不会告诉他这个她从太子那里知道的秘密。
还有那个小名叫晴语的女人。
那时,他还只是个没有势力的少年,他父皇随时会杀了他,而老铁,他最忠实的仆人,快死了,只有晴语才能帮上忙。
他相求于晴语,付出了绝大代价。但这许多年来,他却仍没忘记那份情义,虽早已将恩情还给晴语,最近仍出手救了晴语整个家族。
所以,在他身边那些女人都是爱他的,但他却只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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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不愿杀翘楚,两次要杀那个女子,他有多痛苦,虽然也许和情爱无关,但那关系着他母妃的故人之思,关系着翘楚在地牢里对他的相救之情。
可是,为了她,他最终还是出了手。
狩猎前夜,她希望和他温存片刻再离开,他却没有碰她,那晚,他冷漠地盯着她,说,沈清苓,谢谢你的施舍。
直到在猎区里看到他醒来,她忍不住吻住他。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输了。
而现在,她苦苦挣扎,只怕自己真的就答应了他。因为她害怕,怕她和他之间,她终究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她有种感觉,他待翘楚和其他人不同,在她距离他越远的时候,她怕翘楚和他越近。
她反反复复想着,焦虑着,在他怀里哭着,直到颈上传来灼热的掠夺和疼痛,她才怔怔回过神来,他低沉、也充满着掠夺的声音在她脖颈上传来,“刚才,我二哥是怎么待的你,这里还是那里?”
男人的唇给她肌肤带来的火热,那让人颤栗的感觉让她低低呻~吟出声,不觉攥紧了他的衣衫。换在往日,她还能推开他,此时,她竟丧失了所有力量,任他在她身上任意而为……
在她快要融化在他的吻他的抚弄里的时候,他却抽身而出……当她一惊站起来的时候,独留他淡淡的声音在耳边。
“按往年惯例,明天父皇必率我等出去狩猎,晚上会有庆祝收获的篝火大会,一晚时间,你好好想清楚,篝火大会结束后,我在睿王猎区等你。告诉我你的决定,留在我二哥身边,做我的女人,或者离开这里。若你当真如此爱那个人,我送你回去,我的事你以后也不必再操心。”
她想追,却终究怔怔跌跪在地上……
他不断改变着,变得强大,变得冷酷。但他始终对她很好,但似乎,从飞天寺那晚开始,他又变了。变得也不再对她宽容,他在后退着,却逼迫她向他一步一步走近。
她只能选择成为他的或者离开,她该怎么办?
他走了,是回翘楚那里去吗?
她跪在地上,只觉一帐里都是寒冷……
林地。
身披黑氅的男子眯眸盯着远方的丛林,久久沉默不语。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