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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莫愁了,我们只是地位低下的舞姬,又能做什么?”

几个舞姬捧着瑶琴吱吱喳喳说着,很快转进一处檐屋下。

年轻的姑.娘们啊——翘楚失笑,“里面似乎很热闹,素闻宁王妃曲艺冠绝,今儿有幸一见了。”

她说着不见七王妃回应,手却忽地被她拉紧,“我真傻,怎么没想到这个呢?翘妹妹,你去帮佩兰姐姐吧。若是有你上场……”

七王妃眼中满是惊喜之光,翘楚反倒顿时怔愣住。

*

“眉儿?”殿上,凤青大妃略有些紧张的问了声,这时,翘眉正不动声色掠过上官惊鸿那边的案几,却见沈清苓时而低语,他都有应答,皇帝偶尔也会看二人一眼,似甚是满意,他对沈清苓如此,倒是吝啬给她温柔?

碍于她的身份吧。

上官惊鸿,设法当皇帝吧。到时,我便可以和你在一起。

她知道,他一定会要她的,沈清苓对她做的,她也定会偿还。

上官惊鸿似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淡淡看了她一眼。

她心里一喜,却只装作没有看见。这些天,她极力讨好上官惊灏,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就像现在。

从围场回来,她便苦练开始琴筝,花了大功夫在一些曲目上。佩兰献艺,必定压不过云姬风华,她便向皇帝请奏和太子共奏一曲。即便比不下云姬,亦绝对是眼前一亮。

她与上官惊灏说了,上官惊灏笑道:“嗯,好主意。”

这时,殿上却开始有些骚.动,西夏王目光有意无意闪过丝不耐,道:“陛下,方才我的小妾抛砖引玉,可是王妃看不起这砖,不肯出来演奏?”

“父皇,自是云妃表演的不好,还能是宁王妃怯了迟迟不敢出来?”

淳丰一笑接口。

西夏王虽知东陵短期内不愿战争,言行虽肆意,但到底仍有几分约束,在明面上斗美斗智,否则,此下将荣瑞皇帝彻底惹怒挑起战争却是祸事,西夏现下还未可与东陵抗衡,等的是东陵内乱。淳丰语气带刺,他立刻警告地看了淳丰一眼。

皇帝果微微变了脸色,只是他心里虽怒,面上只笑道:“西夏王莫急,朕倒认为好东西不怕等。老五,你过去看一看。”

宁王应了,东陵一边都捏了把汗,也多有焦急者,纷纷看向殿外。

倒是便如得帝王令一般,突然果真有一众舞姬从门口鱼贯走进。

此时,夕阳寂下,殿上一众内侍在曹、莫两名大太监的带领下,正不动声色、不影响宾主地开始在众宾背后的琉璃灯架上升点灯火。

舞姬一进,很快,宁王妃佩兰领着数名男乐师进殿,将乐器放到场中早已摆放妥帖的案几上并坐下。

又在人们的不解中,将铜镜,书和花等物放到一张空桌上。

一切既好,姑.娘们却并没有开始表演,而是一个个有秩的走到布置灯火的内侍身旁,她们脸上无一不带着灿烂笑意,让人好奇探究,急却动不起怒气来。

这时,为首一个姑.娘突然轻轻一拂衣袖,登时将身旁内侍升起的灯火拂灭。

众人一惊,却见忽然之间,一个个姑.娘水袖飞舞相继将自己身旁内侍点燃的灯火打灭,只剩帝后龙座上灯火依然燎亮,数盏灯火照耀着场中位置。

让人的视线立时追寻到这光亮的地方。

乐曲骤起。

座中不少人懂乐识曲之人,不像之前郎霖铃云姬所奏都是云苍盛名之曲,这这音韵却是从未听,温柔绵连,又隐有一股萧飒之叹。

“雨过白鹭洲,留恋铜雀楼……”

终于,宁王妃一拨琴弦,轻轻唱出,声音美好得似水涓流。

“斜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摇曳了江上远帆。”

突有一道微微沙哑的女声接了下去。.

那是从殿门外传来的声音。众人一凛,都翘首看去,却见夕阳息微,红轮西沉中,数名男女缓缓走进来。

统共有五名男女。多名男女,其中两名青年,一书卷清秀,一气宇不凡,另有一名老翁两名老妇,剩下便是数名年轻女子,其中两人甚是美貌,最后一人却薄纱拢面。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用?

这时却见仍站立在众侍旁边的女子突然走到众人案前,一手袖手于后,低头为众人众宾斟酒,意态恭敬,却姿态飒爽。

从熄灯到现在,第一次,人们觉得舞姬的作用不是艳.媚,那相较于任何人都更整齐有序,那笑靥活力,极是动人,让人赞叹。

舞姬在前,略有阻挡,人们都甚是焦急的微微探身看去,都对那薄纱女子很是好奇,因为和佩兰相和的是便是她。

她声音沙哑,和佩兰的黄莺般形成了强烈对比,似因疲惫损了声音,但她一双眼睛到处,却让人忍不住随她看去,便像有种魔.性般的吸引。

便连两国皇帝都看的专注。座中有个男人已经霍然站了起来。

若有人留意,会看到这个男人是睿王。

只是此刻人心都不在这他上面。

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心事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

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传/流传往日悲欢眷恋/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容颜瞬间已成永远

此刻醉花满天幸福在身边/身边两侧万水千山/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

这场表演很是安静,舞姬亦不跳舞。在曲词分别如指间的沙和水,不可盈握淙淙而过中,场中似乎很是突兀的男女老少有了诠释。

他们在演绎一个故事。

随着薄纱女子轻轻唱着,她摘下面纱。

那一刻,瞬息可闻,只听到从北地领主翘振宁桌案翻滚下来的酒杯破裂的声音,酒滴滚进白玉石上的声音。

也许,这之前,你能指出那是一种怎样的美,是娇是翠,是红是绿,但眼前女子,也便只得那四字能形容。

倾国倾城。

她一侧颊上描了一枚花钿,本该描在额上的装饰,她用在颊上,明明会突兀却不显,那玫红涟紫的花开,衬着一身海蓝锦裙,裙上青鸟缱绻却傲然欲.翔,迷了人眼。

也许,倾城真的从来不是一种美,而是一种感觉。

她是故事中人。

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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