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里一个家人过来行礼道:“朱喜哥,王爷说今天要把关起来的那个女子治罪解回原地。请朱喜哥拿了批文好去办理。”
朱喜就皱了眉道:“先关着她吧,为了这件事,姑娘都惊吓到了。王爷这几天未必有心思管这种事情。”
说完再看王爷,已经是不见人影。怎么走得这么快,朱喜有些纳闷。
朱宣来到园子里,满院子站满了人。大管家,二管家,管事的站了一院子。石姨娘,易姨娘站在廊下听信儿。
见朱宣来了有些错愕,听说王爷很生气,没有想到这一会儿就来了。
朱宣就轻声道:“不要惊到姑娘。”众人无声行了礼。
机灵的小丫头先进房里去禀了一声,春暖见众人都围随在姑娘床前,自己总无事情可做,心里闷闷的站在窗前,先看到朱宣进院子,忙说了一声。
坐在床前抹泪儿拍着玉妙睡觉的邢妈妈刚站起来,朱宣已是进来了,不避嫌弃的坐在了床沿上去看玉妙。
床上朦胧睡去的玉妙眼睛粉红融滑,面颊苍白着,不时还抽了肩膀泣一两声儿。朱宣的心莫名的拧了一下。见玉妙似睡非睡,就不去惊醒她。
才大哭过,倦极思眠的玉妙觉得床前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是朱宣坐在床前,就挣扎了要坐起来。
朱宣按住了玉妙,心中不无后悔,柔声道:“傻孩子,表哥只是吓吓你罢了。”
不说这一句还好,说了这一句,玉妙这才觉得委屈,眼泪哗哗的流出来。朱宣就拧了眉,让满屋子的人心又提了起来。
春暖大着胆子上前道:“姑娘快别哭了,王爷来看姑娘了,姑娘应该高兴才对,论理也是姑娘惹王爷生气。”
玉妙全然不管,朱宣就白了春暖一眼,吓得春暖退到了一旁。
祝妈妈送了安神汤来,朱宣接了药碗尝了一口,温热更好,丫头们过来扶起了玉妙,朱宣端了碗送到玉妙嘴边。
玉妙喝了一口,扁了嘴。朱宣忙吩咐道:“调蜜汁来。”
看样子,这碗药是非喝不可的了,玉妙坐直了,接了药碗在手,皱起了眉一气灌了下去。中药只能这么喝,再要品味,哪里还能喝得下去。
一大早并没有吃早饭,园子到书房,书房到园子奔波了两次,又刚哭得不行,再一大碗中药一气下肚,接着又是半碗蜜汁。没有一会儿,玉妙就吐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忙着过来收拾,站在床前的朱宣后悔不迭。自己有很多种让妙姐儿不管这种事情的方法,偏偏与她置气。
躺在床上的玉妙看到了朱宣眼底的悔意,心里却是一松,又有些感激自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表哥后悔了,就不会全然不理会自己的心情去处置若南了,还有秋巧。。。。。。。
因玉妙刚哭了,两位姨娘也进来收拾。玉妙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易姨娘,又看了石姨娘,两个人同了丫头们一起在忙活,但眼底却泄露了她们的心事,是五味杂陈的。
自己这忽如其来的一场“闹病”,更是往嫉妒自己的人眼里撒了一把沙子。玉妙决定先不谈秋巧的事情。
妙姐儿睡在床上,还是想事情的心思,朱宣心里苦笑,不要一会儿就“这个呃,那个呃,”现在连震吓她都不可以了。
正忙乱着,人回大夫来了。朱宣亲自迎了出去。请的是正五品的医正张世林,见王爷亲自迎了出来,十分惶恐。
用心诊了脉,朱宣陪了张世林偏厅里喝茶写药方。张世林写好药方送到朱宣面前,道:“姑娘想是劳了神思,要么就是睡不安稳,晚生写一些安神的药物,还请遵照此方按时服药,再姑娘身子骨儿弱,要好生调养着。”
“先生的脉案是极高明的。”朱宣苦笑了:“是受到了惊吓。”
张世林大吃了一惊,姑娘在王府里住着,看王爷也是极看重的,还有谁能惊吓得了。做官的人都知道,这些隐私还是少知道的好,只是应了。
朱宣把药方交给朱喜,让他去抓药,又说了一句:“这是汤药,才刚吃了安神汤存不住,都吐了。”
“那晚生再送些丸药来。”张世林就告辞了,朱宣送到了院外,命人跟了去取丸药。
再进房里时,玉妙睁得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因大夫来,别人都回避了。朱宣又在床前坐了下来,说道:“傻丫头。”
玉妙则看了朱宣,喃喃唤了一声:“表哥。”就再也没有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