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玉妙只在考虑朱宣给自己的感受,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给朱宣的感觉也一定很糟。
玉妙翻了个身子,脑子里又想起了瑶池,那么多人都怕表哥,不仅仅是自己。表哥会怎么样对待瑶池呢,会不会打她?
玉妙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怎样。
外面若花正在回太夫人:“听说王爷内书房里今天丢了信,上午宋家表姑娘去看姑娘来的。”
太夫人的脸色严峻起来,想了一想冷冷道:“请她不来,却主动去书房看妙姐儿。我这可怜的孩子到处有人算计着。”
吩咐道:“去喊宋家母女过来。”一个丫头出去了,再回来时回道:“她们被王爷让人看起来了,关在府里。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太夫人用手指按住了额头,认真想了一想道:“快去请老侯爷来。”
老侯爷很快就来了,太夫人特意进去看了看玉妙,闭了眼睛正睡着,才出来屏退了众人,把这件事对老侯爷,然后求他:“求侯爷出个主意。儿子脾气上来,要打要骂的,我就不让妙姐儿再见他,就说。。。。就说生病了,天这么冷的,说冻着了。”又叫人去请医生来。
老侯爷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对太夫人道:“就依你。你叫人去告诉宣儿一声,他一会儿准来,我在这里等着他,看他是个什么表情。”
太夫人就走进来看玉妙,已经是醒了。坐着不安地喊了一声:“姨妈,我都听见了,都是我不小心。”
在床前坐下来,太夫人安慰她:“不要这样想,这起坏人到处都有。论责任,我也有责任,这母女两人是我和老侯爷收留下来的。”
安慰完,又掰了手教导她:“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要什么东西只管正大光明的要去,或者找我要。怎么就去你表哥那里乱翻呢。”
玉妙倒是没有哭,低了头道:“我记住了。”
第七十二章,高阳(一)
有人回了:“王爷来了。”太夫人按着玉妙睡下来,交待她:“我必不让他进来看你的。你只管睡着。”
一面出来,朱宣与父亲母亲见了礼,问了一句:“什么病?”
太夫人笑道:“天天出门,早上起来就不太好,又要去上学。走来走去白冻着了,让她休养几天吧。”
朱宣道:“我去看看去。”太夫人与老侯爷一起阻拦。太夫人笑道:“我看着她刚睡下来,你去了又要坐起来,又要穿衣服,不是更添病。”
看了母亲,朱宣心里想:我看了还添病。就说道:“要不是什么要紧的病,歇一天就起来吧。明天下午去五皇子的外家,已经答应了,突然就生病,难道就不去?
我在这里等着,大夫什么时候来,我问过他再走。“
太夫人与老侯爷只能说好。
一会儿大夫来了,是位太医。太夫人陪着进去了,朱宣在门帘外走动了两步,看了父亲跟着自己,看来是怕自己进去。
就不进去了,妙姐儿不知道怎么样,身边出了奸细,害怕不害怕。
太医过了许久才出来,战战兢兢写了药方,朱宣拿过来看,只是一些清热的药。太医又回他:“想是受了凉,或是冻着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朱宣嗯了一声,送了太医出去,回来对父亲母亲说:“请母亲看着调养,明天是必要起来的。”
太夫人与老侯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朱宣趁机说了一句:“难道病得紧,不然我还是去看看?”还是想进去看看。
太夫人忙道:“不用了,如果明天能起来,就让她撑着起来。”
朱宣哦了一声,眼光又在门帘上留连了,又把瑶池与孙氏的事情回了一遍道:“是父亲的亲戚,母亲又收留至今,本应该送来给父母治罪,因牵涉到机密信件,儿子派人看了她们,等抓到了交递信件的人,再一并回话。”
老侯爷赶快道:“现今你在家,就你处置吧。弄清楚了再来对我说,你有事你就忙去吧。”朱宣目光又在通往内间的门帘子上看了看,才走开。
老侯爷,太夫人,和太夫人房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老侯爷对太夫人:“这件事情你我实在面上无光,收留了几年的人,天天从没有亏待过,现在不是奸细就是与奸细勾搭,又是男女私相传递,传了出去竟然难听得很。”
太夫人想了刚才朱宣的神情道:“儿子并不象大动肝火的样子。也许是年龄大了,历练得性子深沉了。如果明天非要妙姐儿出去怎么办。”五皇子的外家也不能不去。
老侯爷却有别的话要说,站了门外喊了跟自己的人:“叫徐从安来,事情牵涉到妙姐儿,就是他的责任,他现是师父,让他去王爷面前领责去。”
过了半天,人才回来:“徐先生一听说了,就说,事涉到姑娘,就是他的责任。他也带了人抓去了。”那奸细也眼尖,朱喜出了二门找瑶池被他看到了,他跑了。
老侯爷没有说什么,与太夫人夫妻对坐,突然唏吁,对太夫人道:“总觉得自己战场上shā • rén过多,宣儿也是战功封王,你我一心行善,为儿子积福,没有想到有这样一个结果。夫人,”
老侯爷对太夫人郑重道:“家务,可以理一理了。再做糊涂的好人,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夫人也是这样想,回了一句:“侯爷说的是。”
晚上太夫人再三命人去看了朱宣,说:“王爷在前厅与将军们喝酒,高兴得很。”
又有人回话:“奸细已经抓回来了,王爷说了一声知道了,让交给了徐先生去审,他还在陪将军们。开心着呢。”
玉妙又对太夫人道:“姨妈,这事是我错了。我去对表哥认错。”难道初一躲到十五。
太夫人看了玉妙柔顺的面孔,道:“等我派了人喊他到我这里来,你向他认个错。有我呢。别怕。”
朱宣的酒一直喝到深夜,太夫人第二天醒来想想,也许不是重要的事。只能让玉妙下午跟了朱宣出去。
朱宣依然是很忙,每天象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太夫人亲自携了玉妙在二门内等他,过了一会儿,朱宣才大步走过来,向母亲行了礼,又看了玉妙。
今天更打扮得好看。玉妙端端正正行了礼,抬起眼睛来在他脸上看了一看。朱宣伸过手拉了她,妙姐儿一双杏子一样的眼睛,象是会说话。
太夫人没来得及交待,两个人行了礼已经出去了。
五皇子的母亲是郑贵妃,入宫也是多年,外家是光禄大夫,郑贵妃除了五皇子,还生有一女高阳公主。
朱宣一听高阳公主也来了,脸上有不易觉察的表情一闪而过没有说什么。
郑夫人带了玉妙走进去,也是嘘寒问暖的。光禄大夫郑大夫陪了朱宣在后面跟着。因为说话走在了后面。
到了正厅,大家都是一愣,正厅正中间高阳公主全付打扮,端正的坐在了上面。
玉妙看了坐在正中间的华丽女子,因学过了礼仪,由衣服辨认出来了她的身份,是一位公主。
见她面色沉沉的坐着,眼睛箭一样的射向了自己。映入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应该行礼。
这是祝妈妈交待过的。
郑夫人着急了,高阳这是做什么,还给不给自己这个外婆留点面子,你让未来的南平王妃给你行礼也应该,可你不是就得罪了南平王爷。
身旁的这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