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孝敬我银子呢,我养奴才从来不花钱。
想起了朱禄开路引,倒有笑话,歧伯侯公子要一张路引,知道自己不会给他开。就找了朱禄,许了朱禄五千两银子开一张。
这奴才,转脸就把五千两银子呈到了自己面前,问这张路引开还是不开。我还能要奴才的钱,朱宣当时就细细地教了朱禄如何开,现把银子赏给了朱禄。
哼,跟着我没钱赚,他们就死心踏地跟着我了。我有忠仆,我对他们也不错。
奴才都有钱赚,何况是我自己,不打仗的时节,我的管事年年自己都挣十万一年,何况是我。到了打仗的时节,这些军需我自己就包办了,难道便宜了别人。军中要买什么,我自己最清楚。
想到了妙姐儿连收一百两的东西也要问问自己,当然是建立在她不缺钱。自从妙姐儿接来身边,首饰衣物从来没有少过她,差一点的东西就是送过去,妙姐儿也看不上,我给她的钱是光明正大的,难道要花偷偷摸摸的钱去。
想想一开始给妙姐儿首饰,她是惊喜的。再就戴了给自己看,不过戴两天,就随了丫头们安排她戴什么就戴什么。再给就不当一回事了。
新年人送了东西来,看了半天特意选了金项圈和金镯子,上面镶着的宝石都是珍品,妙姐儿当时正在和文锦,书锦,还有那个小奸细玩得一身汗,戴了个项圈拨腿就跑,一把都没有拉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老子没有后顾之忧!在军中一久,朱宣就要说粗话了。和这些当兵的,俗称为丘八在一起,当然要入乡随俗,要是象对皇上一样奏对,那还带什么军。
又看了案上另一个卷宗,朱宣的心情沉重起来,这是报上来的战死的士兵们,也要钱来抚恤,除了朝廷给的,我另外也要给。所以我的兵好带,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难道不心疼他们。
一将功成万骨枯,年龄越大越有这种体会。朱宣收回纷乱的思绪,这次这仗不是我挑起来的。南诏蠢蠢欲动,本就该打。吐蕃出兵相助,不打也不行。
只是走的时候在妙姐儿面前夸下了海口,说了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才回去,下次哄孩子也不能说成这样了。好胜的朱宣三个月是回不去,当然也用不了半年。
前面就快结束了,一结束就回去接妙姐儿,听她跟我絮叨,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不然不会来信要我为沈居安求聘的。
朱禄事无巨细都报得清楚,朱宣一笑,这奴才以后可以当管事的,做起生意来太精了,只要牵涉到钱的事情,都不吃亏的。
妙姐儿现在夜夜春游,让她好好玩去吧。我要快点打完回去了,免得她玩散了心。朱宣这样想着把信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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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作戏
朱禄坐在玉妙房外不远处的一间厅内,默默的坐了喝茶。不时看了玉妙房里的动静。
玉妙房里坐着的是婶婶姚氏,张氏,姑姑沈氏,三个人正满面春风地一递一句地和玉妙说话。
玉妙只是微笑。
姚氏说着话,看了面前坐着的这个侄女,越看越象陌生人。
大嫂去世也只三年左右,那个时候玉妙坐在灵前哀哀痛哭着,象一只失群孤雁,无依无靠,现在还记得她那嬴弱的肩头一抽一抽的,不由人不泛同情。
南平王府里每年都有人来,他们是贵族大家,当然这一点大面还是要做给人看的。亲戚们成了习惯也并没有觉得什么。都知道这门亲事是大嫂订下来的,潜意识里都觉得大嫂不在了,婚约能否继续都是个问题。
再来大哥沈居安这个人,兢兢业业,日夜辛苦做一些不大不小的生意,有人劝他去借了王府的光,沈居安不肯。因为他自己知道,有些地方别人已经很给余地,已经沾了不少的光。朱宣照顾起人来总是悄无声息的,跟了他的心腹人背地里都发财,但是又有几个人张扬。当然也不会允许和喜欢别人借了自己的光做黑心生意。
再者沈居安自己心里也时时担忧,妻子不在了,王府里悔了婚,他也没有办法,没有成亲以前还是保持着距离,保持着警醒的好。免得真的悔了婚,先头大张旗鼓,大为张扬,后来成不了亲戚,不是找不到台阶下来。
一切平淡的比较好。
现在姚氏再来看玉妙,面庞上象是天生带了一种光泽,就象是柔润的象牙,让人看一眼就不想再离开眼睛。
双眸里带了微笑,却时时流动着,而这流动又是柔和的。是几时妙姐儿出落成这么大方得体的。
王府里真能出息人。姚氏这样想着,再看玉妙房里,来了不少次了,每一次都要看看心里才舒服。
窗下满满的书,笔墨纸砚散落在桌上,象是刚写了什么。姚氏想想自己,托了父亲开明认了几个字,可又不开明,只认了几个字。
就靠了这几个字,嫁过来才没有被家人下人等看轻,帐本子我看得明白,就不会被人算计了去。
所以对女儿紫琼,姚氏花了不少心血,学琴做衣服,一想到要送去给陈家,心里就不舒服,又不是长媳,丈夫这一次犯糊涂。
而妙姐儿,居然有先生,名满天下,今年春闱高中了。徐从安是送了玉妙来沈家后接了捷报,从礼仪上,从感情上,从面子上,沈居安都要为女儿的先生好好贺一贺,一摆酒就是三天,两个吃得大醉,一个弃学从商,一个榜上高中,居然说得也很投机。
姚氏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是好哄着才坐得住去学琴,而妙姐儿,听说不学还不行,先生很严厉,回家第一天,客厅乱哄哄的都是人,姚氏自己也熏的难过,她也和二姨娘一样想法,她只是亲戚,难道她能撵人走。
看了妙姐儿一身礼服坐在这些人中间,姚氏也觉得别扭,幸好先生让人来说话:客以后再会。还有一句,功课慢慢理起来。看来在京里管得也是严格,妙姐儿当时就必恭必敬的站了起来答应了。
姚氏嫉妒,怎么就这么好命的。耳边听了沈氏在喊自己,又看到张氏递眼色过来,明白该自己了,忙对玉妙笑道:“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有钱,又有一门好亲。拿些出来让叔叔们帮你做些生意挣些私房下来,在王府里打赏啊,自己买个东西都方便。”
玉妙只是笑,还不能再象上次为了路引说得那么直白。再说就是直白,她们也不怕自己了。自从知道了自己手里有不少钱,这些人竟然是日日过来说服,要玉妙把钱拿出来一起做生意。
钱都拿了出来,王府的关系还不是随便用,难道妙姐儿会看着自己的钱亏吗?
然而玉妙不肯,就只能天天接待她们。这样的事情还不愿意写在信里问表哥,不象是为沈居安续弦,又一次觉得真是丢人丢到了家。
玉妙含笑道:“婶婶们姑妈对我说了几次了,我明白都是为了我好。可是这钱并不在我手里,不是我管着的。再说有账,回去还要和表哥交待,平白少了一堆银子,又要惹表哥生气。”
这话也是说过的,今天只能再说一遍。
全然没有半点用处,姚氏等人并不知道朱宣发起脾气来有多厉害,也不知道朱宣脾气难测。她们只看到玉妙包了酒楼吃酒,为玉真一花就是几百两,夜夜春游宵禁,还有每年要用若干颗珍珠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