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看了一眼朱宣的表情,竟然是狰狞的。朱禄见王爷来,不知道什么事,也跟了房外看,吓了一跳。王爷要shā • rén,才是这种表情。
房间冷寂得怕人,朱宣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话。玉妙想了想,为朱宣倒了杯茶来,朱宣接过来就摔在了地上。
我就等着呢,说这位余姑娘送了书来,跪在姑娘面前哭。不是送的不好的书,就是又求什么事情。
天天认识这些人,就是为她们做事情的。自己不认识字,还送书来。
茶碗“哗啦”摔在了地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玉妙很委屈,倒茶也有错,而且也并没有看那包袱里是什么。
看了朱宣的表情竟然是从没有看过的,冷冷地看了自己,这火气竟然是冲了自己来的。对了那冰冷的眼神,从来也没有这样看过自己。好象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玉妙禁不住就哭了:“表哥。”也跪了下来,平时就很少跪,这一次竟然是不得不跪。
房里房外的人都跪了下来。
朱宣就看了玉妙,自己这茶碗摔得也不是地方,妙姐儿跪下来离那碗碴子也不远。就压了压火沉了脸坐着。
玉妙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哭着道:“请表哥听余姑娘说完再发脾气。”然后越想越委曲,我做了什么要在这里陪跪。
哭着站起来,奔到了房间里伏在床上哭泣。家里不能回,我要回京里姨妈那里去。
朱宣见她站起来往房间去了,反而不怪她,看她差一点就踩到茶碗碎片上去了,又皱眉,又没有让你跪,跪下来就哭,现在跑到里面去哭去了。
示意丫头们进去照看,才对吓呆了的余丽娟道:“你说。”余丽娟就把话说了一遍,朱宣脸色更沉道:“跟了你来了,现在哪里?”
余丽娟又求朱宣:“总是订亲一场,求王爷开恩饶了他这一次,求王爷看在姑娘的面子上,为我退了这门亲吧。”
玉妙在房间里哭,一面也听了外面说话,听朱宣这样问,余丽娟也这样讲,应该是事情清楚了的,哭得更厉害了。
朱宣就脚尖挑了挑,看了那些书果然是一般的书,就没有说话。耳朵听了里面妙姐儿还在哭,而且哭了说要去京里找姨妈。
心里又后悔了,又吓到了她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整顿(一)
朱宣喊了朱福:“去请薛将军来处理这件事情,他们是亲戚,名正言顺。”让人带了余丽娟出去等薛名时。朱福是跟了来的。
走进房里来看玉妙,玉妙越发哭得厉害,口口声声:“要去京里找姨妈。”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劝她,踱步到窗下,看桌上打开的纸笔,妙姐儿在写字呢。
见玉妙还是哭,口口声声要姨妈。就走出来,外面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朱宣就在锦榻上坐了,只能听着,又不能吓,又没法劝。
事情一牵涉到妙姐儿,我连脸色都不能挂。如果不是那个余丽娟还有点规矩,把书换了,我要是看到那些书,我非立时就杀了那个地痞不可。
既然余丽娟自己都求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朱宣也很纳闷,凡是妙姐儿的事情,我样样都要压着脾气。
一面脸又沉下来,这样的地痞该管一管了,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了!
不是在军中,我时时要爱民如子,妈的!跟我玩这种阴的!
又喊朱禄:“去喊巡城游击去,让他陪了薛将军,好好的管一管这些地痞,杀几个报上来我也勾了。”
一整天,朱宣就坐在外间,听了里面玉妙不时的哭声,铁了心要杀几个。
打了胜仗,前方少操了心思,本来就要好好整顿一下后方。里面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只会让朱宣心里更狠。
玉妙就在房里,哭一会就睡了。朱宣听没有了哭声,进来看一看,原来是睡着了。也不想离开这里,就坐在外面坐着,手里拿了一本玉妙上学的书在随便看看。
玉妙醒过来,见表哥还在外面,说不上羞愧,说不上不好见他。想想自己跑进来哭着要去找姨妈,是谁听了也不会高兴,怎么也不肯出来。
难道进来教训我?玉妙还是有一些害怕的。反正我今天不再起床,就睡着。
朱宣进来又看了一次,见她脸色苍白,紧闭的眼睫微闪,知道醒了。在床边坐下来,也感觉出来玉妙的紧张,又站起来出来了。
到了晚上要睡了才往前面来,径直来到前面书房里。里面是灯火通明。
薛名时早就到了,一听说王爷在内宅,就不好进来。见来了,与巡城游击一起进来拜倒。
“办得怎么样?”朱宣冷冷的。
薛名时与巡城游击偷看了一下朱宣的神色,都明白了。王爷想要杀几个了,跟久他的人都熟悉这种表情,心里都是一紧。
因是自己的亲戚,薛名时就看了看巡城游击,让他说。
“回王爷,您交待的那个地痞已经抓了来,刑讯了,倒不是他主使的,主使的别有其人。也抓了来了,供出来听小三天天吹嘘家里有人与沈姑娘相厚,想弄点银子钱就打了这个主意,旨在讨好糊弄银子,并没有陷害的意思。”巡城游击如实回答。心里也纳闷,有这样讨好人的吗?送这些淫词艳曲进来。
心想,是这样对我老婆,我也想宰了他。
朱宣冷冷道:“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名声,把这些人单独审问,为首的给我报上来。”
“是!”巡城游击和薛名时一起报上来。
“从明天开始,满城整顿,有这样的人只管报上来,我不杀一警百,以后还要被人欺负。”朱宣声音里带了一丝阴狠。
不仅是薛名时,巡城游击,外面书房里还站了朱福,朱喜,还有徐从安都吓了一跳。
“妈的!天天算计我。”朱宣又轻声用若有若无的声音骂了一句。偏偏薛名时和巡城游击都听到了。
巡城游击有几个轮换,都是朱宣的心腹人,管了城门并城里治安。这下子并不再怀疑,王爷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见朱宣不声不晌的还在生气,大家都不敢起来。自从来了,薛名时提了一天的心,刑讯的时候亲自下去抽了一顿,还有亲自下去打人的,就是徐从安。
徐从安见王爷要shā • rén,心里才解气。算计了妙姐儿,我又面上无光了。
薛名时再也担不了这种心里压力了,连连叩头,这件事情是由夫人的亲眷而起的。幸好事情现在还只围在王府里,传了出去,自己也面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