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正岩见五皇子点名问自己,不能不回话,沉思了一下道:“我随了殿下来军中,也是侍候殿下的。殿下去哪里我理当去哪里,不知别的先生有没有好的建议?”
就看了一旁坐着的吕明文,这才是晋王真正的亲随,白行光也好,辛文也好,都是退后。这位吕明文是晋王府中的家生子儿。
吕明文这才道:“晋王爷送了我们来,都是服侍殿下,为殿下分忧的。五殿下来军中明是监军,实为陛下磨练栽培的一番苦心。”
五皇子笑听了,心想,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听了吕明文又继续说下去:“只是我们来了,一点儿事情也不做,只是随了殿下左右,回去也难见陛下,既然来了,总是要为军中做些事情。”
五皇子就笑了:“你的意思是?”吕明文这才笑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最为重要。我和一位先生一同帮了看管粮草,丁先生和一位先生一同只管为王爷打仗献谋献策,白先生和辛先生只管了士兵们事情,军马,饮食,医药等。打仗,士兵最是第一要关心好的。
刚才王爷帐中,足可见王爷平时待将军们都是好的,将军们才敢和王爷取笑。王爷手一挥,笑声立止,可是王爷平时军规是极严的。
这带兵的事嘛,过严恐生哗变,过松则管不了人,这军中嘛,到处都有事情忙呢。”说到了这里,觉得自己条理分明,不由得得意地抚须微笑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开演(一)
五皇子就笑了,这人太过阴险了,粮草,军马,医药,饮食,样样都插手了。他微笑道:“先生说的清楚明白,足见经验老道,不过我年纪小,初来军中,考虑不到这么周到,请先生细细写了条程来,什么人办什么事,我也好去和南平王说。”
五皇子是不打算为晋王皇叔背这个黑锅去,刚才与南平王已经说的明白,这几个人都是晋王送到了母妃宫中,不由我不带来。
想让我为你们去说去,可以,留个证据下来,我亲手帮你给南平王去。
吕明文听五皇子这样说了,象是首肯的,高兴的很。五皇子又问了旁人没有事情就笑道:“咱们都劳累的很了,我要歇一会儿去,你们也歇了来,写了来就送给我。”
大家就都散了。丁正岩等的人帐篷在五皇子帐篷旁边,是两个人一个帐篷,大家虽然都知道吕明文是晋王亲信,可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有能耐的还是丁正岩,就先到了丁正岩帐篷里坐了。
吕明文这才笑道:“老丁只是藏拙,不肯回殿下的话,我是不得不说话啊。”言语之中,还是得意的很,而且也有一些看不起丁正岩的意思。
晋王送了我们来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抓南平王的错,你不各处都看了,怎么能找到错。
丁正岩笑道:“不才今天才算是明白了,什么是井底之蛙,吕先生条理清晰,还要来取笑不才,真的是让不才羞愧难当了。”
吕明文呵呵笑了,这位丁先生,晋王一向是爱如珍宝一样,在这个人身上赢了南平王一场,吕明文不觉得他有什么能耐,能让晋王殿下这么用心思。
丁正岩看了他笑,也只是一笑,然后几个人安排一下谁去看粮草,谁去管军马采购等,刚才吕明文当了五皇子虽然是指派了人,可是下来以后,也知道还要商议,犹其是那位辛文,一向巴结得晋王好,才把书房里的丫头赏了给他做老婆。
吕明文好笑得不行,辛文投了晋王爷以前,是一个穷书生,没有晋王爷为他指了人,他哪里能成亲去。
再说书房里的那位丫头,一向是王妃看得心烦,虽然不是多好的姿色,只是一个善于献媚,弄得王妃同晋王爷说了几次,晋王爷也腻了,做了一个顺水人情,指给了辛文。
可笑辛文还以为他多么地得晋王的欢心,晋王府里的人一看了这位辛先生就都掩了口笑。
吕明文是跟了晋王书房出来的小厮,年纪大了,就出来了做了管事的。这一次晋王送了几个秀才给五皇子,一定要有一个自己心腹的人。
听了辛文还在大呼小声的,吕明文就笑了,辛奶奶是与自己一同在书房呆过的,也算是一个有旧情的人了啊。
丁正岩坐在一旁听了,有时也插几句,都是不痛不痒的话。这些人也不需要他有什么主张性的话出来,一个一个都心情高涨了,要好好的拔一个头筹去。
总算议定了,丁正岩才得了安静,帐内只余了两个人,丁正岩借口说要躺一下,睡在了军床上,心里盘算了自己这一次来军中。
丁正岩一点儿也不想来,晋王与南平王不好,清楚的很,这样身份跑来,不是送上门来惹南平王。
以前就得罪过了他,因为投靠的事情。丁正岩先是不知道他们的为人,只想着来了京中功名不成,一时无处就馆,有人推荐,就投了晋王。
没有想到南平王主动来寻,丁正岩当然不能三心二意,婉拒了南平王后,打听了一下,就吓了一跳,南平王不是什么好名声。
听来听去,是有恩有报,有仇也不藏着那一种,丁正岩很是担心了一段时间,怎么一跑来京里就夹在了达官贵人的恩怨之间去了。
后来无事,南平王又总在封地上,丁正岩才是慢慢放心了,不想这一次又要来到南平王军中。丁正岩走的时候才会交待了妻子:“去拜一下南平王妃去。”听说南平王妃是他的恩亲,一向是待的好。
这个丁正岩倒是明白了,他在晋王门下,又得罪过南平王,就慢慢打量了南平王爷这个人。越看越是吃惊,这个人是一个人物,好战喜功,最是好名,也许是少年是太过于孟浪风流了,没有什么好名声的原因,这就是丁正岩对南平王私下里的评价了,不过只放在心里,连晋王也没有说过。
南平王成亲后,又是一个好名声。不忘母恩,丁正岩这样的男人侧面都听了,南平王妃行步动步是如何的尊贵,丁正岩只是一笑,如果不对她好,岂不是辜负了母恩。
至于南平王有时出门,依然身边是贵夫人不断,丁正岩更觉得自己看的不错,对了王妃好,全然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朱宣如果此时知道了他这样腹诽自己,必然会暴跳如雷。
丁正岩由此推算了,王妃在南平王心里,必然是要占一定的位置,因为母恩。然后又有了身孕,宫里也有赏赐下来。
丁正岩又暗自推算了,皇上对于异姓王,还是小心地在牵着。
思来想去,丁正岩觉得自己既然躲不过去军中的命,那么就要认真打算一下了。他认真看了南平王以前的战仗,多不过一年半,少则三,五个月,吐蕃这一次邀战,又是南平王手下败将,不会无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