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十几天里,光沈玉妙自己看到的,楚国夫人就怒骂了小楚王不少次。这还不包括沈王妃言语挑唆的。
沈王妃不时见了楚国夫人落了单时,就去言谈几句:“看了夫人,才知道什么是妻纲。象我,只是不敢。得罪了丈夫,样样都不如意了。”
楚国夫人更得意了,每每痛骂小楚王后,就来看南平王妃,两个人并肩了,行走在秋天的草地上,远看了一对玉人,近看了一个活火山,一个纯洁如水。
离开了南平王妃,楚国夫人和小楚王就要再来上一出,我怎么能象南平王妃那样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呢,让这个小丫头好好看一看,没有威风那还行。
韩国夫人玩归玩,也对了姐姐说了:“你怎么和南平王妃在一起,也不学学她的虚伪去。当了这么多人和姐夫闹,让她看笑话去。”
楚国夫人就笑得不行:“她看笑话,她能看什么笑话。你看了她,纯洁的象是透明。”纯洁的南平王妃就闲闲的一旁欣赏了这一对吵闹,好戏演到脸面前,不看白不看。
秋狩的最后两天,沈玉妙才老实了,被朱宣又训了一通。是晚上一进了帐篷就沉了脸:“见天就和夫人们在一起,说的是什么,都说给我听听。”
沈玉妙就想了想再回话:“她对我说,要有威风才行。表哥,什么样子是有威风?”朱宣就严厉看了她,道:“你当表哥是傻子,又是不认错是不是?。”
沈玉妙嘻嘻笑了:“表哥说我错了,当然我是错了。”朱宣教训她:“不许再和她多说话,你看她是个傻子好糊弄,别人都不傻。”
妙姐儿一和楚国夫人说过话,楚国夫人就要和小楚王闹一出,朱宣心想,玩两次就算了,天天就这样,玩得不亦乐乎,晚上回了帐篷睡了还格格的笑。
看了妙姐儿还拉了自己衣袖,笑容满面地问:“表哥,什么是有威风?”朱宣虎了脸:“表哥让你听话,你就要听话,这就是有威风。”
沈玉妙就贴了他拧身子:“我从来都是听话的。”然后眼珠子转了一下,笑道:“那个楚国夫人,才叫威风吧。”
朱宣哼了一声:“抽一顿去,那才是她的威风。”沈玉妙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下了个结论:“幸好她嫁的不是表哥。”
朱宣也忍不住笑了,训了半天,还是嘻皮笑脸的。在妙姐儿头发上揉了揉,交待她:“听话。”沈玉妙笑盈盈道:“好。”我也乐够了,秋狩真好玩,在家里哪有这样的机会看这样的热闹去。
回了家就是挑唆,人家吵闹也是关了门的,看了看不到。
一场秋狩,沈王妃玩得心满意足,回来见了朱睿,朱睿是一见了母亲,就委屈的要哭,十几天没有见到母亲。
太夫人看了母子亲热,笑道:“天天想你,让人抱了去你房里找,找不到就要哭。总算你回来了。”
妙姐儿抱了朱睿给朱宣看,让朱睿喊:“父亲。”朱宣还是不抱,只是看了,道:“现在哪里会讲话。”
妙姐儿还是抱了朱睿,对了他说一大堆的话,把秋狩怎么怎么好玩一一的说给他听,只听到朱睿有了睡意,小手还抱了母亲的脖子不放手。
晚上回房间里时,妙姐儿手里又多了一张弓箭,太夫人又重新找了出来,也是朱宣以前用过的。他力气渐增,就一张弓箭一张弓箭的换。
朱宣这一次也陪了,看母亲把自己以前用过的东西都好好收拾了,也觉得感动。见丫头奉了茶过来,忙接了过来奉了母亲的茶。
太夫人正在说话高兴着呢:“哪一个促狭鬼把你的弓箭拉断了,难道是知道这里还有?”妙姐儿拿在了手里,笑道:“这张我拉不开,又要过几天才能拉得开了。”
表哥的弓箭都是全无装饰。朱宣就对母亲道:“字都写不好,还玩这个。”太夫人一向是对儿子这样的话不以为然:“会写就不错了,又不下场去考试。”
然后看了方氏申氏不在,才笑道:“咱们家里会写字的女眷也就妙姐儿一个了。这也是你存了心教她才会的。难道你教她写字,就为了天天逼得她苦了脸,没事好教训。”
朱宣看了玉妙贴在母亲身后,看了自己笑。教她写字,是怕她连信都不会看,自己在外面打仗去了,夫妻之间的话不能还找了人念去。
秋狩乐够了的沈王妃这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明天又要去写字了。回了房里,就打听了:“表哥明天在不在家?”
朱宣斜眼看了她一眼:“在家又如何?不在又如何?”沈玉妙小脸儿就塌了一点下来:“在家,要听教训了。”象是从来了就没有少听,听到现在也不习惯。
话说教训谁能听得眉开眼笑,天天盼着听呢。
第二天果然如此,徐从安再一次忍无可忍了:“王爷,请出来说话。”朱宣盘膝坐在妙姐儿身边,端了茶碗看他:“你就在这里说。”
徐从安回答:“当了妙姐儿我说不出来。”逼着苦了脸,一个早上,没写几个字就开始挑眼了,要能写得好才叫奇怪。
朱宣把茶碗放了下来,看了看徐从安,再看了看苦了脸的妙姐儿,道:“我就看看,是不是我坐在这里,这字就写不好了。”
下科场去,考官在面前巡视了,是不是也请他不要巡视,一边呆着去。
沈玉妙丢了笔,好好的坐了一会儿,才重新拿起笔来,认真的去写字。不知道写成书法家又有什么意思?
徐从安准备再一次拂袖而去,又觉得不对,我为人座师,总是先气走。我今天就不走,听了王爷还有哪里不满意。
朱宣坐在玉妙身边看着她写字。徐从安外面座位上坐了,不时听了房里动静。
第四百零五章,纠结(十五)
朱喜坐在外面红漆雕花刻花鸟的栏杆上坐着,看了院子里的太阳影子一点点移动。
眼看到了中午,听到了里面王爷说话了:“传饭去,把上一次林大人送的酒烫了来,留先生在这里吃饭。”朱喜去传饭,如音带了人进来安碗筷,偷眼看了一眼王妃。
这几天里,王妃难得笑嘻嘻的,朱宣没有再说字不好,当然大家一起松了口气。
朱宣让妙姐儿留下来道:“在这里陪了表哥吃饭,徐先生也请留下来。”
徐从安欣然,觉得这顿饭我是应该吃的,王爷突然督课严厉了,最受苦的就是先生。
一时大楠木桌子上摆好了菜,朱宣让玉妙起身给徐先生奉酒去:“表哥不在,就要有劳徐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