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彩了:“世子爷以后也是大将军。”
朱宣满意的不行,抓周不过是讨个口彩,还真的是抓什么就成什么,那倒简单了。也不用教导成人,也不用再花功夫了,随他长去就行了。
他最近晦气,要的就是彩头。大家只是喝彩,怀里的朱睿却撇了嘴,冲了母亲继续张了小手乱舞,一边啊啊的叫。
沈玉妙不明白,就亲了他的小手,笑道:“对母亲说什么?”朱宣看了倒有几分明白,从妙姐儿头上取下玉簪,递到儿子手里。
果然朱睿不再闹了,一只手伏了母亲怀里的小刀剑,一只手拿了玉簪,乐呵呵的自己玩的很开心。
堂上又是一片哄笑声,一手刀剑,一手玉簪,世子爷抓的还真是不错。朱宣更是得意,这是我的儿子,没给他准备脂粉钗环,他也照抓不误。
太夫人和蒋太夫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让抱了朱睿过来,轮流喊他:“我的小祖宗,抓的好。”
女眷们忍住笑,又不能不笑,沈王妃惊愕得不行,看了王爷再看了世子。沈玉妙心里想,太随了表哥了,难道长大了,又是一个哄女人眼泪不费事的风流孟浪鬼不成。
看了表哥得意,妙姐儿就只看了他,朱宣抚了她肩头,当了众人夸奖了她:“好儿子,你生了一个好儿子。”沈玉妙就瞪了眼睛看了他。
第四百一十九章,东窗(三)
接下来是酒宴,男女分开了坐。里面太夫人带了女眷们,不时看了世子笑。外面老侯爷朱宣陪了男人们。
酒至半酣时,蒋大夫与朱宣来到了书房里,屏退了众人。
室内汉玉香炉内香烟袅袅,蒋大夫正侃侃而谈:“王爷可以丢卒保帅,刚抄来的单子上,军中十几位将军都名列其上,王爷战功多矣,边境不宁,烽烟一起,可保无事。只是眼前这太平时节里,出了这种事情,眼前是棘手的。”
多年的老吏官蒋大夫在朱宣没有回京之前就把他的罪状都抄了回来,张琳,苏南都名列其上,幸好朱大人无恙。
朱宣却是另一种想法,他冷笑了一声道:“哼,查,我让他们好好的军中查去。说我贪污的银子不过数十万两,如果动用了大批人手军中盘查,这笔费用也是不低。”
这账目是与去年查了自己有关,不然不会只查了出来这么一点儿,数十万两银子,还不如我给妙姐儿一年的零用多。
朱宣对蒋大夫道:“昨天按了上面金额,已经如数上缴了请罪银子。一个骄兵的罪名,抓住军中将领们不放,我已经致信他们来京中配合盘查。前后三批,来了不少。”
蒋大夫欣然,道:“吐蕃虽败,更是不服。达玛王爷盘踞南疆数十年,又败在你手上,只怕更不会善罢甘休。南诏小国,更是看了风向行事。你军中防务一动,他们就会知觉。王爷只要挺过去这段时间,再作商议。”
蒋大夫看了朱宣,一向年青的原因,有仇必报,这一次朝里多少人都落井下石,也与他以前得罪的人太多,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有关。
朱宣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不语。贪污的罪名,骄兵的罪名,张琳还是去年春意告了他被翻了出来,这件事情还不能告诉妙姐儿去,不然她又担心张将军对那个送去的丫头不好。
苏南向来骄横,一向到哪里都是横冲直闯;另外就是将军们今天打了胜仗,或有滋事的,这种事情也太多了。朱宣向来不管。
晋王自己的门下,也有这种事情,而且不比我少。
没过多久,就要出一件事情,朱宣收了冷笑,面沉如水,再看了蒋大夫:“世子今天抓周,宫里赏赐了,估计这会儿晋王应该知道了。我还没有那么容易倒。”不过就损失了点钱。
蒋大夫看了朱宣浓眉下的两道眼眸,遇到了这种事情除了朝堂上面圣时惶恐了,别的时候见了他,竟然是若无其事。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有底气,蒋大夫心里还是欣赏他。外孙女儿跟了他,只要不担惊受怕就行了。
他不知道朱宣日夜与幕僚们商议对策,夜夜都是更深才回。还有一件事情蒋大夫要问清楚了:“说去年军中害死了一名幕僚,这又是什么原故?”
那个早就该死的辛文,也值得一提。朱宣把事情说了一遍:“混战中逃跑,是军中大忌。把他拉下马的士兵马五,一向是个愣头青,他也战死了,我还要请圣命为他追封呢。可惜了这个兵,大冬天赤膊敢冲了我叫板,当了众将问我:马五还能战,王爷还能否?死的我心疼死了。”
原来是这样的汉子蒋大夫也赞叹了一声,道:“追封的事情过一程子再说吧。现在讨封只怕不是时候。”
朱宣眼中闪过一道光泽,徐徐道:“现在讨封,正是时候。”祖孙两人过了一时,都浮起了一丝微笑。
蒋大夫心里盘算了,南平王贪污军需,另外两位异姓王就那么干净?这股邪风该往哪里引。。。。。。
朱宣手指轻叩了桌面,心里盘算,是该韬光隐晦了,太招风了也不行,只是处于风口,现在想了也有些晚。
厅外朱明朱辉陪了老侯爷陪了客人,一一的看过来,有哪些人居然敢不来世子过百天时,来的人礼单都还在呢。
晋王把一个粉窑的茶碗用力摔在了地上,骂道:“滚,一群废物”丫头们赶快低了头捡了碎片走开。
晋王妃冷笑了看了他发无名火,道:“刚从宫里出来,你发的是哪一门火。听说你又和南平王闹起来了,满朝中的人都佩服你好胆量。可我只奇怪一点儿,你扳倒了他吗?”
听了这样的风凉话,晋王回头怒视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是夫妻吗?
晋王妃冷笑道:“你与西昌侯夫人做的好事,当我不知道。以前说为了钱和她周旋,今年呢,钱在哪里?哼,别说我不提醒你,你以为现在是太平时节吗?你还以为告南平王功高震主能扳倒了他。就是你当了皇帝,你不要能打仗的人?”
晋王赶快噤声了,往门外看了看没有人,才小声跺脚道:“祖宗,这话也能说。”晋王妃也后悔失言了,犹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是扳人也不是这个扳法。”然后坐了冲了晋王不住冷笑:
“你还是想想正经事吧,梁王皇叔又打咱们的主意了,一群乡下人竟然敢越过了界,赶了咱们封地上的猪走,与这些皇叔们相邻了,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这要过年了,还让不让咱们过年。”
看了晋王这会儿没了脾气,只是不说话,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今天发这么大的火?”
晋王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哪里敢扳倒他南平王?”不过是想分散他的人,往他军中插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