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妈妈、如音前面引导了郑贵妃步入房中,深深的锦帐中,卧了一个人,睡在宽大的绫被里,就象没有人一样,只有一头漆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
郑贵妃看了南平王妃面色苍白,不象上一次宫里贺岁时的花枝儿一样的模样,都是为了孩子,想想也有些心酸,放慢了脚步,怕惊动了她。
来到床前坐下来,这才轻声缓缓道:“这才几天不见,你竟然瘦成了这个样子了。”
沈玉妙这才呀的一声睁开了眼睛,看了床前坐着的是郑贵妃,因来人说了不让迎接,不让起来,太夫人,朱宣都让妙姐儿听贵妃娘娘的。
她不知道来的时辰,正闭了眼睛在想着,不想就来到了床前。她挣扎着道:“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一声儿,臣妾失礼了。”一面要起来。
郑贵妃按住了她,有手中的丝帕拭了眼角沁出的泪水,轻声道:“没有外人,我特地来看你,不用这些虚礼去。”
看了她的面容,叹息道:“世子已经好了,你也安心养病,早些好了吧。”
沈玉妙答应了,又问五皇子的病,郑贵妃用丝帕拭了眼角,这才又笑了道:“多谢你们家医生送的及时,你们家世子真的是个有福气的,这样的病,不知道去了多少,这医生偏来得巧,来得是时候。你们家世子,一会儿我要去见见,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沈玉妙微笑了,道:“想来娘娘金口说了,睿儿也要沾了娘娘的福气了。”郑贵妃看了她病体虚弱,声气都是弱的,还强着劝了自己。
不由得眼圈儿又是一红,想想宫里无休无止的争斗,虽然次次稳稳占了风头,可是劳心疲力的不都是为了孩子。
郑贵妃回答了:“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说到了这里,想想五皇子病中,自己也哭晕过去了几次,声音又发颤了。
如果五皇子有个三长两短,郑贵妃那个时候也是和沈玉妙一样的心情,也不想活了。
虽然郑贵妃不让起身,沈玉妙还是半依了枕头半靠了,见这样的情形,想起了睿儿重病之时,眼圈也红了,她轻声道:“听说五皇子也好了,请娘娘不要忧伤了,孩子都是牵了母亲的心呢。”
一旁太夫人如音祝妈妈,想了那个时候世子病的样子,也都拭了泪。郑贵妃左右看了,又展颜笑道:“看我,是来探病,把你们一个房里的人都招哭了。”
因目视了太夫人微笑了:“我有话和王妃单独说几句儿。”看了太夫人等人都出去了,跟了自己的宫女们也出去了。
郑贵妃重又微笑了看了床上半躺了的南平王妃。她此来还有一件事情,因拉了南平王妃的手:“你和高阳最亲厚,高阳时时要提起了你,我也看你是孩子一样。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沈玉妙微笑道:“娘娘尽管吩咐。”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看清楚这位多年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高阳长的有几分象母亲。
眼前的郑贵妃,近四十岁的年纪了,还是保养得燕姿花容,年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郑贵妃也认真看了瘦得下巴更尖的南平王妃,怎么看都还是一个孩子。有时候探问了高阳,高阳就夸得不行,怎么怎么性子平和,怎么怎么待人好。郑贵妃只是微笑,占了恩亲,又年青漂亮,还能容忍了南平王,这样的人可就不多了。
她红唇轻轻吐出了一句话出来:“都知道,王爷对你体贴有加。高阳要是能象你一样,我就放心了。只是这个孩子,从来不听我的话,驸马是好的,几时高阳能温存了他,我也可以早点看到我的外孙子。”
郑贵妃对南平王妃从来是另外一种看法,南平王朝野上下,不负母恩的好名声,全都是由成了这门亲而起的。
朝里官员众多,这样的事情也是有的。象南平王这样得了好名声的就不多。出了风头的要么是家里闹的不行,隐忍着过日子的;要么就是不管不顾,管是不是有亲戚关系的,夫妻各自为政。
当然也有不声不响过得还不错,就不象南平王这样大招大揽了一个好名声。政治生涯中从不败退的郑贵妃当然看得出来,南平王这件事情做得顺手之极。
南平王这个倒也罢了,朝野上下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郑贵妃对了南平王妃却是别有心思。
换了是别人,我占了恩亲,家里人人对我容忍,还能在南平王面前捏了性子一直隐忍了他。就算南平王家规再严,管教最重,可是就是一丁点儿吵闹象是也没有过。郑贵妃从来看了南平王妃,就没有拿她当个孩子看,这样有张有驰的不错地步的人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