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忍忍气,等我生下孩子来再要你们好看,可是越想着不气人越是要生气。春兰在房里来回走着,突然眼泪就流下来,江王妃何其好命。
一嫁过来就是王妃,生孩子也有强大的后盾为她谋划,难道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不会对南平王妃有一点儿忠心吗?
春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孕可以说是意外,只是自己没有及时的在王妃那里澄清此事,就说自己忘了吃药或是吃药后也不起效用。
吃药后不起效用的当然也有,这一会儿春兰格外的后悔,自己太不精明,真的生下男孩来,当然我要努力为他谋划世子位,可是眼前不应该与南平王妃生分,就是江王妃还在借她之力,何况自己并没有任何根基。
窗外暗影风动,春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孕以后,应该做的就是给南平王妃去封信,说自己是一时不慎才有孕,春兰重新坐在灯下想一想,现在再递这个消息回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这样的想法让春兰想了半夜,近天明的时候才睡着,现在春兰唯一庆幸的就是初夏还在南平王妃那里没有回来。。。。。。
过年的那几天,是各处人都比较闲的时候,妙姐儿和朱宣对坐在一起赶围棋儿玩,朱宣只是笑:“这样的事情表哥也要陪你。”让人看到真是可以把牙笑掉。
瑞雪走进来对着王妃回话道:“丹珠又病了。”丹珠是留在南平王府的一个人质,妙姐儿看一看朱宣,道:“我去看一看去。”
走出二门,在王府的深处有几座小小的院落,金尼夫人在这里住的时候也是养在这里,路过一个小院时,沈王妃放慢步子问了一句:“头人最近还好?”这里关的是嘎格头人。
“每日饭量都还不错。”朱禄回了话,沈玉妙这才继续往最深的一处小院子走去,这里住着的是丹珠,一位头人之女。
守院门的人看到王妃过来,赶快过来侍候。妙姐儿略一思忖道:“她平时都会说些什么?”自从来到这里,别的人都是好好的吃饭,照常如就,有一个机灵的艾多朱宣已经放在自己的书房里,以夷治夷,但是汉化,守汉人的规矩,守汉人的礼法,这就是南平王治夷的主张。
进到房里,沈王妃先坐下来听守院门的人回话,守院门的人一一的回王妃:“这几天和以前一样,夜里梦话总是喊她自己的父母亲,也喊一个怪名字,后来才知道,是她养的一只鸟。”
“这倒也罢了,”妙姐儿看着医生也随后过来,道:“在这里等着,看过我再进去。”医生遵命进去,一下子就进去四个人,然后房里响起来尖叫声:“汉狗,汉狗,你们别碰我。”居然是一口发音纯正的汉话。
房里房外的人都象是没有听见,沈王妃静静地坐在外面,手里抱着自己最喜欢的手炉,然后就听到是呜咽声,象是嘴被堵起来的扭动挣扎的声音,院外又响起来几声鞭炮声,不知道是哪一个家人的孩子在玩鞭炮,就这么几声,把房里细微的响动淹没在鞭炮声中。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禀王妃,也是四个人一起出来,一向给这位丹珠小姐看病就是如此,人少了制不住她,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而且声音尖得吓人,一声:“汉狗,”能把人耳朵震得都是不舒服。
“只要按时是饮食,就会发起来。”看过几次,每次医生都这么说。沈王妃听完了,站起来往房里走去看这个倔强的小姑娘。
床上是一个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块巾帛的小姑娘,年纪约有八、九岁左右,一脸仇恨地看着进来的人。
房里桌椅板凳又倒在地上,丹珠一旦有力气,就拿房里的东西出气。跟从的人扶起桌椅板凳来,放下锦垫,沈王妃一身彩衣,优雅地坐下来,看着那仇恨的眼光,这种眼光真的是不太好看。
“给她松绑,”妙姐儿吩咐人,朱禄走过去三下两下先把丹珠身上的绑绳给解开,然后才把她嘴里塞的东西扯出来。
绑上这么一会儿,又绑得很紧,这院子里的人都烦她这么找事情,好吃好喝的对待这位人质却整天不是摔就是骂,没有一会儿消停。
揉一揉手腕,酸麻刚得到缓解的时候,丹珠一蹦就下了地,拎起床前的一个圆凳就想砸到那个端坐的人身上去。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上演,站在床前的朱禄一只手抓住丹珠的头发,一只手抓住那举起来的圆凳,把圆凳硬夺下来,另一只手抓着丹珠的头发往上一提,看着丹珠呼痛一声双手抱住头发,朱禄劈面就是一个巴掌骂道:“你好生着。”
沈玉妙皱皱眉,对朱禄道:“别打她。”这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头发被朱禄扯住,脸上挨了一个巴掌,疼得眼泪流下来,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的仇恨,而是混合着痛楚,让妙姐儿不忍心看。
再对朱禄道:“松开她吧,”朱禄一松手,丹珠一得自由就一矮身子奔着妙姐儿扑过去,这个人是主人,是王妃,是她让我这么痛苦,每一次妙姐儿来劝丹珠,丹珠就只想拿东西掷过来,或是奔过来划花她好看的脸。
沈玉妙好笑的看着又被朱禄抓在手里的丹珠,对守这小院的人道:“好好劝着呢,不吃就往下灌,药送来也往下灌,”然后站起来,看着正在破口大骂的丹珠,只是淡淡一笑,从这小院里走出去。
走出院内,房里的尖利声音已经没有了,要想让丹珠住嘴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她嘴堵上,到吃饭的时候再给她松开。
这里自己很少来,院外有一排大树,树后面衣角一闪,已经被妙姐儿看到,站在院门轻声喊一声:“毅将军。”
树后这才走出来毅将军,身后还有顾冰晶,一起笑着走过来,两个人躲猫猫一直跑一直跑就跑到这里来了。
“母亲,这院子里关的是谁?”毅将军是听到那尖利的骂人的声音。顾冰晶则是对朱伯母道:“听起来有些怕人。”
妙姐儿为儿子整整衣服,温和地道:“你也知道是关着的人,听话,以后这里不要来了。”顾冰晶是赶快点点头,那种骂人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可怕。
毅将军则是嘻笑着点点头,打定了主意母亲走了再来看看。对顾冰晶做一个鬼脸,毅将军主动拉起母亲的手,道:“咱们回去吧,给我点儿吃的,我饿了。”
顾冰晶走在另一边笑道:“毅将军你又是一头汗。”毅将军用袖子就这么擦一擦,道:“你看,没有了。”
母子三个人在路上又看了一下景致,顾冰晶越来越讨好这位未来的婆婆,小小的孩子也能感受出来她太当家。
“等我回家去,也让我母亲帮我种上这么多的梅花,可是只怕再怎么种,也不如朱伯母这里好。”顾冰晶这么说。
妙姐儿也莞尔,心里的忧闷暂时可以缓解一下。回到房里,朱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