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这里,迎面一块大砖头的孙大人当然是不会对宗有仁说,只是道:“没事。”慢慢踱步走到后面去,还是要和自己带来的人去商议:“太子殿下要钱,这事情怎么办?”
当然是先从盐务上支用,支用以后要怎么补?孙大人出京的时候是随身带出来两个人,是太子殿下给的人,孙大人原先觉得是拘束,现在乐得事事同他们商议,让他们拿主意才好,这我没有主意。
“倒是有人来找我,说要用大批的盐,如果能直接从盐矿上走,省了好些事,”一个人说出来:“他倒不是为省税金,只是图省事,”一个人说出来,另一个人不说话。孙大人心知肚明,看来这两个人是商议好的。
孙大人到任不到十天,就开始要与私盐打交道,也是多年为官,年富力强三十多岁的孙大人只能叹气,盐务上挣钱当然是能是私盐,这一点儿上谁都知道,可是只这几天的功夫就要往水里趟了,想到这里,孙大人对于第一位吕大人的官声官绩深表怀疑,两年抹平两百万,这两百万是从哪里来的?哼可想而知。
“能让太子殿下满意就行,”孙大人含糊不清地道:“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行方便。”三个人在后堂里商议了多次,跟的两个人这才把话在今天说出来,事实上新官一到任,就有人来请客来结交来认识,也是要考虑清楚才能说出来。
清晨的时辰点儿上,花上犹有露珠,草上犹在湿润,乌珍象平时一样,从马棚里牵出王妃的马,小郡主的马和自己的马来,一共是五、六匹,乌珍只要一个人就可以去了。
穿过庭院里洒扫的人,乌珍往大门而去。角门一般开的晚,起早的乌珍向来是从大门出去,与门房的人笑一笑,乌珍牵着马出了王府。
大街上也还行人不多,赶着马到了城门也才刚开,就是守城门的士兵也认识这位小子衣服出来遛马的人,也知道她其实是个丫头,任由乌珍赶着马儿出去,几匹马都是神骏的,士兵们向来是用眼馋的目光看几眼。
城外下了官道,就是一片野地,向来是乌珍遛马的好地方。在这里和马儿在一起,也是乌珍可以畅快地欢笑时,在王府里,对着娟秀斯文的丫头们,乌珍心里也是有几分不舒服,好在相了一次亲,买了无数东西,南平王夫妻尴尬得不行,袁将军失望的不行,只有乌珍高兴了。也有人给我买东西,以后丫头们再在一起看得的东西,乌珍决定也上去说一句:“我也有。”样样都有,除了手打的银簪子弄不来,街上卖的都弄了来。
骑着王妃的白马跑一程再回来时,其余几匹散在野地上的马儿身边多了一个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马,一面嘴里念念有词;“别踢我啊,我是来找人的。”这个人是乌珍认识的,也是妙姐儿认识的。一身崭新的新长衫,头上戴着一个大帽子,也是崭新的,这个人是沈家四姨娘的弟弟张堂。
“你走开。”乌珍嘴里是凶巴巴的,脸上却是笑嘻嘻的,这有十几天的时光,张堂天天早上都出现在这里。此时的张堂听到乌珍的声音,赶快笑着回过头来,把手里的一个盒子举起来:“豆花和肉包子,你喜欢吃的那一家。”
乌珍从白马上跳下来,笑逐颜开接过盒子不管不顾地在草地上坐下来打开盒子就是一口,身边的张堂也是一脸笑容,把手里拿着一个垫子铺在草地上,垫子上绣的还是鸳鸯在戏水。乌珍毫不客气地就坐上去,这几天里已经坐习惯了,铺开了坐在上面当然是比坐在露水未干的草地上舒服。
以前是不成气候的张堂在铜矿上呆了这么久,吊儿郎当的气质被磨去不少,蒋家兄弟觉得这个人还有救药,也是对他下过功夫在身上。作为美貌的四姨娘的弟弟,张堂是长得还可以,看上去一张斯文的小白脸。
看着乌珍吃得飞快,张堂把豆花打开来递过去:“这里有稀的,你喝两口,别噎着你才是。”不懂姑娘规矩的乌珍就伸过头来在张堂手上喝两口,再接着吃肉包子,一气吃了四、五个才想起来问张堂:“你吃?”
“你吃吧你吃吧,你吃完了我再吃。”张堂第一次来献殷勤就饿到自己,原本以为充足的两人份早点被乌珍一个人吃了个精光,吃光了舔嘴唇的时候才知道问一句:“你吃了?”
今天吃了四、五个就知道问一声儿,已经算是有进步,张堂嘿嘿笑着看乌珍吃东西,这是张堂发现的乌珍第一个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吃东西很香,看着她吃就觉得心里舒服。自从见识过乌珍的饭量,张堂就次次带的充足,不会再把自己饿到。帮人送早点饿到自己,说出去真是笑话。
乌珍吃过以后就唿哨着赶着马在野地里跑,张堂这才开始吃,把剩下的吃完以后,看到乌珍已经在马上了,张堂把乌珍坐着的垫子收起来,对着十几步远的乌珍招招手大声说一声儿:“我回去了。”
马上的乌珍就回头来点头笑笑,两个人就此分手。张堂心满意足的往城里去,乌珍继续在野地里遛她的马。这样的事情已经持续了十几天,乌珍回来谁也不说,王府里的妙姐儿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位名份不正的“张舅爷”在追求乌珍。
这个要归功于三姨娘回去以后,就想着主意要对大姑娘献殷勤,可是乌珍脸太黑,找来找去这个殷勤献不上,找不到与乌珍相配的人。三姨娘就对着四姨娘当成笑话来说,卫夫人回沈家,姨娘们当然是抱成团,三姨娘莫名地和四姨娘好了不少。
四姨娘再当成笑话对回来过年的弟弟张堂说了,然后也想献殷勤:“听说是大姑娘要出嫁妆,你认识的人里面,有不挑捡的帮着说一下,事情成了,大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就是做姐姐的四姨娘也不会想到,弟弟张堂动了心思。此时穿过长街的张堂,在小巷子里的一户门前停下来,自己推门进去,门里是三间房子,一个小小窄巴的院子,还种着一棵槐树,树下一个人正在磨刀石上磨刀,看到张堂回来道:“张大哥,你是去你姐姐那里了?”
妙姐儿回到封地上,沈居安和卫夫人商议过,齐家搬了过来,离妙姐儿也近,三位姨娘当然也跟到这里来住,原来的房子只得几个家人看着,随便看着那里的铺子。
张堂把手里的垫子放到身后去,摇头道:“没有,我出去转转。”磨刀的人只是咧着嘴笑:“张大哥,俺哥托人捎来话儿,问你什么时候回矿上去,俺哥想你哩。”磨刀的人小莫就是铜矿上莫厨师的兄弟,张堂一直是借住在小莫家里。
“我过几天就回去,”张堂说着就想先去房里把身后的垫子放下来再说,小莫张口先揭破了:“你那手里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了,鸳鸯戏水的垫子,有姑娘一大早儿会和你约会吗?这样早上就跑出来的别又不是正经人家的,张大哥,你现在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可不能乱找人家。我有朋友可以帮你说一家有家底儿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