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管事妈妈出去,沈居安重新对卫夫人道:“老四这个人,只把这个弟弟放在心上。以前总是忧愁不成气,不想铜矿上去了几年,倒改了好些。就是在京里,蒋家两位舅爷也说他现在倒还不错,老四上心给他说亲事呢,张堂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
卫夫人也帮着想几家:“前些天说寻一家开当铺的姑娘,我听了一听,那姑娘抛头露面的,让人打听也波辣,我喊了四姨娘来告诉她不好,果然后来又不提了。倒是你看看铺子里有好人家,帮他说一房也罢了。”
两个人一上午就出来在家里看石榴花,站在这里只是絮语,卫夫人又想起来对沈居安道:“只是妙姐儿不会同意,张堂的年纪又太大,不然的话,妙姐儿房里的丫头有没有成亲的,给一个给他倒是不错。”
再想想四姨娘,天天拿弟弟当个宝,让张堂娶个丫头只怕四姨娘先就不同意,卫夫人和沈居安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妙姐儿房里那个年纪也不小了的乌珍。
站了一会儿,沈居安被人找了出去,卫夫人身后跟着一个丫头往书房里来看沈经南。走到书房门外的时候,先看到跟三姨娘的丫头在门口守着,一看到卫夫人就往里跑,卫夫人喝住她:“站住,看到我跑什么”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惊动里面的三姨娘,赶快从书房里走出来,对着卫夫人脸上是笑地道:“夫人来了,是我来看看四少爷。他读书一定是累的,我送了东西来给他吃。”
卫夫人微沉下脸,就站在院子里对三姨娘道:“不是早说过,少爷念书的时候不要来打扰。”三姨娘赶快笑着道:“我知道,只是刚做的点心凉了就不好吃。”房里的沈经南也往外面频频地看。
到底是他的母亲,卫夫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这才对着三姨娘重新和颜悦色地道:“明年少爷就要下场科考,晚上你来看看他也就是了,白天念书的时候还是不要来的。”眼角再瞄一下沈经南,象是也松了一口气。
门上的竹帘子是高打起来的,卫夫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沈经南的表情,这个自己用心带着的孩子,卫夫人只能这样想一下,心里想再有孩子的想法更强烈了。打发走三姨娘,这才走进来满面春风地问一下沈经南的功课,翻看一下这才走出来,再有一个孩子多上些心多好。
沿着书房外面是一排柳树,柳上都是老叶青绿,不再是春天那嫩芽模样,卫夫人慢慢走着回房去,一面在想着这两天再去看看妙姐儿去,就象沈居安说的,胖倌一定是更胖了些。卫夫人眉眼带笑,想起来妙姐儿生孩子那天。
大家都在外面守着,妙姐儿从一早开始阵痛,到下午还没有生下来,朱宣在房子的外间站着一动不动,可是脸上的焦急神色都能看得清楚,看到房里有人出来就赶着问一声儿:“如何?”然后再焦急地站着。
房里传出来的不是孩子的哭声,而是妙姐儿的呼痛声,朱宣跺跺脚,转身自己打了帘子就要往里进。“王爷,”外间候着的卫夫人,沈居安,几个积年的老妈妈们都一起张口劝阻了朱宣。从来没有过女人生孩子,男人要往里进的。
耐着性子又一时的朱宣,终于是忍不住了,对着岳父沈居安道:“象是妙姐儿痛的很。”外面可是听到妙姐儿不时的shen • yin声,间中有一声是痛呼声。然后朱宣咬咬牙:“我得去看看去。”这一次又被劝住了。
柳荫下的卫夫人回想那一天,心里依然是高兴的,王爷与妙姐儿象是越来越好,真到后来,孩子一落地,谁也劝不了王爷,他大步就走进去,过了一会儿,自己把胖倌抱出来给人看,脸上是高兴的表情:“看看这孩子胖的,难怪妙姐儿受这么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