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名时刚回答一句:“在中军中。”其中一个是亲兵队长,毫不客气地当着这么人的面大声传述朱宣的话:“王爷有令,沈睿校尉即刻编入前锋去,立即就去。”
回答是的有两位,一位是薛名时,一位是朱睿。薛名时微微皱起眉头来,王爷传令的时候只怕是没有想到这会儿正遇上敌兵吧;而朱睿则是兴高采烈,这军令来得太及时,眼前有敌兵,我去刚好。想着多杀几个人,立上一功,也免得父亲要说:“丢他的人。”只是跟在中军中,当然是有丢人的嫌疑。
薛名时不得道:“你就去吧。”然后命人点兵:“给沈校尉点上两千人。”韦大昌和时永康看着这位薛将军又开始偏心眼儿了,敌人只有五千人,给沈校尉点上两千人,他难道是将军?
不能不对着薛名时使眼色的朱睿一脸是笑点醒一句:“将军,”看着薛名时装不明白,朱睿第一次过来附耳:“王爷知道,不会高兴的?”
长叹一声的薛名时道:“好吧,你带五百人去。”重新欢声笑语的是朱睿,前锋军中也有五千人,压根儿不用带人去;重新皱眉的是朱小根,五百人好做什么的,这里离前锋倒有近十里地,要是我们中间十三不靠的地方遇上那五千敌兵,世子有什么好歹,这位薛将军难道不想要脑袋了。
世子朱睿精神抖擞带着五百零一人,包括朱小根而去。韦大昌和时永康也是和朱小根一样的想法,正好遇上敌兵,十个有打一个,不够别人包的。听着薛名时又吩咐下来:“韦校尉,时校尉,你们带上两千人也一起去吧。”这样总不算是偏心了吧,薛将军应付的方法多的是。
一场混战以多胜少,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苏南从营中出来接薛名时,只是哈哈笑:“你来的正是时候,要是平时还拖不住他们,马又快,来一下子就走,今天能宰一部分,就是你老薛来了的缘故。”
两个人马头碰马头,苏南拇指一翘道:“你的前锋不错,我的士兵们回我话了,三位小校尉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跟不要命似的。”然后指一指往这边来的白袍的朱睿:“这个箭法不错,哪天让他跟车青比比去。”
手指着朱睿的苏南大声道:“让他过来,给老子看看谁家的娃儿。”薛名时脸上是诡异的笑容看着苏南的亲兵迎上来:“苏将军让你过去。”
回头和薛名时说话的苏南再对着常信:“你个兔崽子倒有运气,听说这三个人都是你帐下的,分老子一个,”然后回头来手指着近前来的朱睿:“老子就要他。”
这一回头,苏南脸上的表情立即就僵了,薛名时继续笑得诡异,常信是认不出来,总是吹我跟着王爷出来的,就除了这一点儿,别的时候见到朱宣的时候已经是不多,更不要说是见过世子。
苏南当然是认出来了,是因为苏南听说了世子要到军中来,先到谁的军中就不知道。这一会儿手还对着世子鼻子上指的苏南先是僵了一下,看着朱睿在马上抱拳行礼:“苏将军。”苏南又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打起哈哈来:“你,”看到朱睿抱拳的手上有血,赶快先问一句:“你受伤了。”
这才回过头来对薛名时道:“他受伤了。”借着回头把自己指在世子脸上的手收回来,苏南是一脸嘿嘿的笑容,亲昵地对常信道:“你小子有运气。”兔崽子也不骂了。
跟在后面的朱小根已经是从怀里掏出来自己的丝帕来,嗓子眼里带了哭腔:“小爷受伤了。”世子朱睿觉得带上这个奴才真是丢人丢死了,朱小根这一腔喊过以后,没有人不往自己这里看,顾不得将军们都在眼前,朱睿骂道:“走开。”自己从怀里取出丝帕来缠在手上,那丝帕取出来就是一阵香气过来,对着这洁白的上好丝帕,还绣着几朵花儿,常信又皱皱眉。
“以后不要冲得太猛,你要带兵呢,自己冲在前面可不行。”薛名时温和地交待一句。苏南则嘿嘿笑着道:“你冲到芒赞面前去了,那厮厉害着呢,就是王爷在,他也不怕。”常信听着苏南继续嘿嘿:“你已经算是很不错很不错了,休息去吧,等进到军营里,派个医生来给你好好看一看。”
朱睿眼睛一亮道:“那是芒赞?”父亲的死敌,薛名时和苏南都是笑着听到世子往芒赞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自语道:“早知道我不该放走他。”然后转向薛名时道:“将军鸣金太早了。”
赶到的薛名时一看到世子战的是芒赞,立刻就鸣金,朱睿不得不退下来。就是王爷在,芒赞也是大战不休,眼前杀芒赞不重要,世子安生才最重要。
“不要非议上司。”这一战下来,常信在心里也爱上几分,可是当着一干人,当众就指责薛将军:“鸣金太早。”而且大话说出来:“我不该放走他。”作为上司将军,常信不得不斥责:“说大话不是能耐,退下吧。”
朱睿重新抱拳行礼:“是。”这才退下来到一旁,快哭出来的朱小根跟在后面粘人:“奴才给小爷重新包扎才是。”然后就是朱睿一声:“滚”再加上一句:“你明儿回家去,不要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