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外面吃了。”
妙姐儿继续乐陶陶,在银盆里伸过手擦干,孩子们亲密,做母亲的也开心,把手里的干巾帛交到银文手上,妙姐儿才笑着道:“昨儿就说他们要出去吃的,倒约了我和王爷,只是王爷今天要见人,我当然是在家里陪着才是。”再回身来吩咐丫头们:“把新做好的菜拿着,随我送到书房里去。”儿子们不在家,妙姐儿今天特意单给朱宣做了几道菜。
丫头们把菜放在红漆食盒里,候着王妃进房里重新换过衣服打扮过,这才扶着银文的手出来往王爷的书房里去。
书案后站起身来迎的朱宣先笑了:“你没有进来我就闻到香了,敢是背着儿子们,独偏了我一个。”丫头们微笑把食盒布好,王爷不得出去,王妃虽然一心想时时和世子在一起,也留下来陪着王爷。
“可不是偏了表哥,”妙姐儿从房里一直乐到书房里,看着丫头们摆好菜,取出一个凤首自斟壶,两个梅花冻石杯,两双刻花银箸在桌子上,遂走过来亲手斟好酒娇声道:“表哥请坐。”
朱宣看了就大乐,依言先坐下来,也对着妙姐儿笑着道:“你今天倒是行礼科,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这是谢表哥的。”妙姐儿双手端着酒杯,面上的笑容是可亲可爱可疼可喜的,敬上朱宣一杯酒:“多谢表哥让儿子在家里多留几天,”敬过酒,然后调皮了,三十岁出去的人,虽然面容上依然年青,这调皮的时候儿已经不多见的,半歪着头打趣朱宣:“敢是表哥也想儿子了?”
朱宣笑上一声,把手中酒一饮而尽,突然来了兴致,指着桌子上两个酒杯道:“满上,儿子们不陪你我,只有我们互相陪着了。”
想想孩子们此时在外面一定也是把酒甚欢,做父母的妙姐儿和朱宣在家里也是夫妻小聚一下。夫妻对坐在榻上,看着窗外梧桐树的细荫,喝了三杯酒面如桃花的妙姐儿往窗外看上一看,称赞道:“这梧桐树荫越发地好了,倒底是表哥这里收拾的好。”
油绿的梧桐树下是垫得结实的黄土地,一土黄一油绿相衬在一起,看着倒是好看。朱宣也往外面看去,自己的书房院外看了多少年,只有此时和妙姐儿坐在一起看心情格外不同。
南平王想起来自己初封王时刚到南疆,一年一年地回想起来,到现在长子也当将军了,而且是京里的特旨,一笔一笔地细数了朱睿的军功,一件也没有落下,朱宣淡淡一笑,太上皇依然是耳目聪敏,这皇权他还是能再掌几年。
可是南平王就不会这样做了,看着妙姐儿为自己挟菜,朱宣告诉妙姐儿:“世子成亲过后,就让他袭了爵封,表哥带着你到处游山玩水去。”想一想在晋王封地上住几天,一个被盐商荼毒,一个被小老婆糟践,夫妻两个人相与欢笑:“再遇到这样的人,也要糟践他们才是,出一出以前的这口气。”两个实际年龄加起来近百岁的夫妻,在这里背后取笑人,说得一室的欢声。
有心在书房里多陪一会儿朱宣的妙姐儿,午后也不休息,因为中午多吃了几杯,命人泡上醺醺的茶来吃着和朱宣犹在谈笑:“总是表哥有这样的辛苦,胖倌也算是乖的多了。”朱宣伸出手来扳住妙姐儿的小脸儿取笑道:“让我看看,中午一样的饭菜,偏你吃过了嘴这么甜。”
妙姐儿这张小甜嘴一直就有,朱宣伏下身子欲亲一口:“让表哥尝一尝,是抹了蜜还是涂了糖。。。。。。”
此时此刻出现的就是大煞风景之人了,朱寿在外面回了话:“薛将军夫人,尹将军夫人来了。”有如受惊鸳鸯的南平王夫妻赶快分开,然后各自一笑,妙姐儿伸出手来在朱宣面颊上抚摸一下道:“晚上早回来,晚上孩子们都在,倒是早进来的才是。”
走出朱宣的书房来,妙姐儿用手里的丝帕拭一下唇角边,还是问一声儿:“小王爷们小郡主回来了没有?”听说没有回来。看着眼前就是红花绿柳景致的妙姐儿只是微笑,孩子们一定是哪里寻幽觅径去了,只是这样想一想,就觉得向往的很。
这里不得去的妙姐儿也想见薛夫人,算一算有十几天没有见到薛夫人和尹夫人了,就象朱宣说过的:“淘气包们感情深。”向来就是常来常往。
种着不少花草的王府里一到花开之日的下午,满府里就是隐隐的花香,朱宣常常会说是隐士香,隐然在空气之中,象是四处都有。
送走薛夫人和尹夫人的妙姐儿站在廊下,嗅了一会儿这有花香的空气,想着儿子可以在家里多呆上几天,面上就时时有笑容,问一声身边的丫头们:“小王爷们现在哪里?”刚才薛夫人和尹夫人都在的时候,孩子们就回来了,见过母亲和客人都不在房里。
丫头们回话:“世子爷去了王爷书房里,毅将军,闵校尉和胖倌去了园子里玩了,小郡主说累了在房里歇着呢。”
含笑的妙姐儿一听世子在表哥书房里,先就是一声:“让他们父子说说话也好,”一定是有不少行军打仗的事情要是。这里沈王妃要去小厨房去:“下午交待买的新鲜菜,我还是来煮菜的好。”
刚行到小厨房门口,就看到朱小根大跑小跑地跑了来,跑得一身是汗过来,跪倒在王妃面前,语气也是惊慌失措的:“请王妃快去劝劝,王爷传板子要打世子爷呢。”
这真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情,妙姐儿也惊了一下,朱宣打儿子的时候就不多,骂两句就成,再看看朱小根急得不行,妙姐儿知道这不是假话,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不是表哥高兴的很,儿子刚回家里来不过几天,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表哥发这样的雷霆怒。
“快带我去。”妙姐儿和丫头们都慌了手脚,急急地往书房里赶,路上再追问朱小根,语气也慌张了:“是什么事情惹王爷生气?”
朱小根只回答了一半:“先回来给王爷请过安还没有什么,再见过王妃出来,说是和小王爷们园子里去,走到园门口,王爷让人喊了世子爷去,奴才跟去了是在外面,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喊传板子,在里面说了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朱小根还有一半的话没有说出来。
打听不出来的妙姐儿就急步地往书房里去,也顾不得姿态了,气喘吁吁地看到书房院门,已经是奔得腿酸脚软,勉力扶着丫头们手捂着胸口顺气往书房里去,进了院门眼泪就下来了。果然是表哥在打儿子,院子里一个春凳,世子朱睿趴在上面,一个小厮按着腿,一个小厮按着肩,身边是站着两个小厮手里挥动的都是宽厚的板子。妙姐儿惊叫一声:“不”眼睛婆娑地看向站在廊下的朱宣,面上已经铁青,是非常的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