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珠心里自有主意,不管不顾地坚持到底,只是今年是不能再拖了,世子朱睿明年就十六岁,也是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南平王府里世子订亲,肯定是要在成亲前提前至少一年,整房子打首饰做衣服,当然是不能草草。所以陶秀珠带着女儿背着姚大人就来了,行与不行就只看这一次了,不想来了一个正着。
大管家先来迎接,再这么郑重,陶秀珠带着女儿也不能草草,母女带上儿子都是打扮一新,陶秀珠看着女儿身上一件红色缎绣海棠玉兰花纹的衣裳,人是有红有白,体态婀娜。陶秀珠自己先满意了,在心里默默祝愿:只希望这一次如我母女所愿,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信女陶秀珠一定在京里的观音院重塑金身。
姚雪慧倒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做为长女她要体贴母亲才是,为了自己的亲事年年不成,父亲与母亲近年来生气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一件了。姚雪慧现在只是高兴,南平王府上午接的信,这一路上就接待恭敬,姚雪慧想一想,这样做一次客也是不错的。
再看看母亲心里思量完,一家人重新上了马车,陶秀珠手指着路边风景给孩子们看:“看看,这都是你朱伯母家的。”不管绿树成荫还是良田千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封地上的所有一切都归南平王所有。
进城门的时候,陶秀珠才心里疑惑了,世子朱睿一身衣冠,更显得一表人才,带着人在城门来接了。马车前也是大礼参拜了:“父亲母亲在家里相候,请伯母带着雪慧妹妹和弟弟就进城去。”看一眼未来的小舅子,报信的人倒是没有说他也来。
陶秀珠虽然疑惑,可是高兴把这疑惑掩盖了下去,看着世子越发地长大了,就笑得合不拢嘴来:“你又长高了,好好,我们这就进城去。”朱睿看一眼低着头装羞颜的姚雪慧,习惯要取笑一句:“妹妹见了我,倒又害羞上了,在京里的时候还没有这样。”
“人家理衣服呢,见你有什么害羞的,”姚雪慧脸又红了一下,从来见了面不管不顾地只是取笑。
看看两个孩子这样的说笑,陶秀珠心里更是乐了,这亲事从眼前看,倒是有几分把握,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赶快见到妙姐儿,看一看心意是不是如以前一样。路上早就思量过了,封地上也必有和妙姐儿好的人,家里也有姑娘,这都是陶秀珠平时就打听过的。
马车重新启动,马车里的姚雪慧往外面看着骑在马上的世子朱睿,身姿挺拔更精神了,想想已经是升了将军,不象是家里表亲中的纨绔子弟,是朱睿自己真枪实干升起来了。就是父亲对着母亲说:“你这是不能成的事情,南平王挑着呢,要是能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早就成了。”可是说到朱睿的时候,姚大人也承认他殿试高中在十几名,军功上升了将军,是一个不错的世交。
朱睿在马上才没有心思去想雪慧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他腿疼屁股也疼,去父亲书房里蹒跚固然是身上疼,也装了两分,这一会儿骑在马上是真的疼了,偏生母亲问过父亲:“让世子坐轿子去接吧。”朱宣心中有数:“能骑马。”不过疼一会儿。
马车里的陶秀珠也盼着赶快到王府见到妙姐儿,世子朱睿也盼着赶快到王府我可以下马来。马车就在这样的人心催促下,当然是按着稳重的步子到了王府里,马鞭子掌握在赶马车的人手里呢。
妙姐儿带着孩子们也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门外候着,两个人相见,当然是分外高兴,拉着手儿在门口站着只是问候不停,还是世子提醒一句:“父亲还在候着,进去再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