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站在花丛中的妙姐儿掩口无声地笑,听着徐从安仰面对月亮,看着面庞上是神采飞扬:“当此明月,想月下嫦娥必是寂寞的,我酒妻书奴还不足够,再多一月妾,也是乐事。”
觉得自己鼻子上象是碰到灰的南平王伸手抚一下自己的鼻子尖,对徐从安附合道:“酒妻书奴茶为婢,月妾荷姬影自怜,从安兄,我辈俗人还是羡慕你的好。”
花丛后走出来沈王妃,走出来时挥手命银文退后,才过来道:“先生,”朱宣和徐从安一起回身来,朱宣抚住走到身边的妙姐儿,微笑看着她说话:“世子成亲长大成人,先生功不可没,我和表哥都时时想着先生身边要有一个嘘寒问暖的人才好。”
徐从安一看这夫妻两个人又一齐上阵了,对着妙姐儿也打趣道:“又要我见什么人,见过以后,我又要躲在王府里好些时不得出门才是。”
水边三人一起笑起来,朱宣还是略带惋惜地对徐从安道:“你学闲云野鹤吗?可惜了那闲云野鹤,就是你这样的人。”
妙姐儿笑起来道:“表哥,你这是劝人吗?听起来象是帮倒忙。”徐从安看着这夫妻两个人自己又说上话了,朱宣对妙姐儿道:“怎么你就听不出来,我这是劝他回头呢,闲云野鹤太多,都没地站了。”
一只闲云野鹤犹在水边对月对荷对水波,不是闲云野鹤的一对俗人夫妻并肩回房去,准备路上赏春花。
妙姐儿在路上只是抱怨朱宣:“有这么劝人的吗?徐先生都一大把年纪了,表哥你太不上心了,”朱宣一下子就抓住话缝了:“徐从安不过年长我一些,他都一大把年纪了,那我呢?”看着妙姐儿脸红,朱宣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妙姐儿你天天说表哥不老,表哥精神头儿好呢,原来都是哄表哥的。”
花径上的红花,不如沈王妃的脸红,一下子被逮个正着的妙姐儿万分抱歉,万分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对朱宣道:“论年纪吗?听起来象是不小,可是表哥嘛,是真的不老。”天天还催着要孩子,早上起早习武从不间断,晚上。。。。。。在房里依然是个年青人。
朱宣把妙姐儿抱在双臂中往房里去,看着那嘻笑的笑脸道:“让你看看我老不老,被逮到还在糊弄表哥呢,你就说你是哄表哥的,说实话来听一听。”
夜晚中花香夜风里不时传来沈王妃的轻笑声,银文候着王爷王妃去远了,这才含笑跟上去,要是跟的太近了,这就变成是得罪主子的没眼色举动。
四月成亲的世子到满月的时候就是五月份,刚过了端午节,这一天一大早起来,朱明先对方氏道:“昨天世子妃回门刚回来,你今天还是去母亲房里大嫂房里看看才是,有什么要你做的去做了才是。”
“知道了,”方氏对朱明笑着道:“二爷当我是个糊涂人,我当然要去看一看才是,而且今天是大嫂看医生的时候,我也想去看一看医生。”
方氏看着朱明没有反对地只是笑一下,遂又道:“咱们房里要是有一个女孩子也是千金宝贝一样。”整天看着端慧郡主办嫁妆,看得方氏和申氏都眼热,有一个女儿也这样自小儿就办嫁妆,日子更有趣才是。
“你不要急,先时你只是急,不是一样也有了。”朱明不知道该怎么对方氏,无端的为着要长子,把斌哥儿弄得气虚体弱,朱明是没有责备方氏的心情了,也是十几年的夫妻,想想她也着急。
这样的话方氏当然是不爱听,我心里当然急,你一个大男人,老婆不生小老婆生,你当然是不急。
朱明只得打趣一句道:“敢是你看到太夫人给郡主嫁妆,你又争上了。”方氏觉得这话真没有意思,也笑了道:“我要争,也得有一个女孩子不是,我只是想着儿女双全的好,你看大嫂,明年毅将军再成亲,后年郡主成亲,唉,”方氏对朱明叹气道:“斌哥儿几时成亲,我要乐死了,二爷也乐才是。”
一提起来斌哥儿,朱明就微沉下脸来:“先不要说成亲的事情,先中了科举才说,我们算是一门富贵,可是从大哥开始,到我和三爷,都是下科场的,就是世子、毅将军也是一样,先督促他上学才是,不要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脑热的,”
方氏还有话回一句:“不是斌哥儿身体不好,王爷也说后天补一补。”朱明哭笑不得:“后天补一补,那你就不要心疼他,让斌哥儿一早起来跟着哥哥们习武去,起来早了你说精神头儿不济,睡得晚了你说休息不过来。”
这件事情今天既然谈到,朱明就正色地告诉方氏:“我可告诉你,我有三个儿子呢,”方氏听听象是和气说话到最后的时候比较少:“那三个儿子不也是我的,”方氏是要和朱明说别的:“对你说正经的,我看着世子夫妻有许多话说,指个亭子也能说得出来,是小时候一起玩过来的,斌哥儿是你的儿子,看书以后由你督促,这成亲的事情,我来问一问总是不错吧。”
“你又有什么歪心思?”朱明干脆就问方氏:“闵将军还没有订亲呢,胖倌儿也没有,斌哥儿才几岁,又着的是哪门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