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烦忧上来,”郑太后重提旧事:“你就是成过亲事也是让人熬神费心思,你都忘了不成。”再看看康宁手里的画卷儿道:“这又是个什么,巴巴儿的带回来,不是画一只雀儿就是画两丛竹子,你带回来裱着自己房里收着,就有这么好?”
康宁郡主告诉郑太后:“是两个康宁,”打开来给太后看,画面上一左一右两个大阿福,面庞儿胖乎乎,鼻子眼睛是康宁,郑太后忍俊不禁:“南平王的这个儿子,倒象是个风流人才是,却是不风流,我只是奇怪。”
“母亲帮我裱起来我自己收着,”康宁郡主这才把画卷儿给母亲高阳公主,再倚在郑太后怀里告诉她:“两个胖倌儿,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比着吃肉,我吃不过她们,下次再比去。”
郑太后赶快阻拦下来:“那是什么好的,比着吃肉,这不好不斯文,”然后再继续抱怨高阳:“就没有别的家让康宁去玩半天,”
高阳公主也对母亲语句略带上抱怨,面庞是笑容满面:“这不是母后惯的她,您金口许过她爱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再把手里的画卷儿对着母后亮一亮:“她喜欢什么,就指使闵将军画什么,拿回来所以要裱起来自己玩够了再换一个新的,又去找闵将军,”这才喊人进来,把手里的画卷儿她:“送去裱起来。”
“我来还要对你说康宁的亲事,”郑太后劳累的时候,会喜欢上高阳公主这里坐一坐,觉得这里坐着比在深宫里要安宁的多,看一看康宁郡主也有几岁,对高阳公主道:“也到挑的时候了,再不宫中摆宴,我看着好就行。”
郑太后的面容在牛油蜡烛下看着只是在寻思:“我宫中摆宴,倒象是让南平王的儿子出风头一样,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
微笑的高阳公主心想,可不是让他儿子出风头,一去就是四个,一人一个样子。听着郑太后还在回想:“世子现在是成人了,我就看着第二的那个,笑起来嬉皮,”这是说毅将军,再说闵将军:“第三个站在竹子根前面,从后面看,倒象哪一家的姑娘身段儿,”
母女两个人一起笑起来,最后是胖倌儿,郑太后对着康宁郡主只是皱眉:“跟他玩一会儿就哭,你还去作什么?”康宁郡主很开心:“现在可以欺负他,可以拿东西扔他,捅他鼻子拉他衣服,他扎马呢,不理人,随便怎样也不动。”
郑太后一听就呵呵笑起来,对高阳公主道:“我只为南平王发愁这个小子不成材儿,不想也上进了,”高阳公主对女儿只是皱眉,再对太后重新换过笑脸来道:“太后您看,康宁这象我不?我那时候哪有这样过?”拿东西扔人,捅人鼻子拉人衣服,高阳公主对着母亲不得不时时要说一下:“这样的孩子谁家肯订亲?”
“要订的多呢,”郑太后拍一拍康宁:“回去换换衣服去再来吧。”把康宁郡主打发出去,听着她站在廊上犹在吩咐人:“我的画儿快送了来,让那裱画的师傅候着,明儿再裱两个胖子。”这才回房去。
郑太后和高阳公主坐在一起,只是说事情:“刑部的钱一清,哼,也想着跟你攀亲事呢,当我不知道,他也是背地里让我还政,我对皇帝说,我现在是在帮他清君侧,他不要以为我是在同他争权力,想我也并没有学当年吕后,只封我家的人不是。”
“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高阳公主对郑太后道:“从康宁三岁起,就年年有人说亲事,母亲看我,象是会看中这样人吗?”
郑太后取笑道:“我看你只会挑南平王的儿子做女婿,我偏就是不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儿,你倒是被南平王妃那个柔弱样子给迷了去,独我看她是一个有心思的人,好人全都是她在做。”
母女说到这里就会有分歧,郑太后大权独揽,认为一切人等都是来巴结的,高阳公主与妙姐儿相处这些年,当然是不赞成母亲的看法,只是不明说不对。此时就把话题转开,高阳公主道:“杨广明的劝谏书,母亲这样轻轻搁起,儿臣看来是对的,前吏部尚书章大人的孙子此次还京,不如借他,在朝中重新清一清官员才是。”
“章家为官几十年,长孙改姓还京,总是有原由儿的,”高阳公主促眉想一想对太后道:“或是为着叶落归根,也或是为着这十年来总有白眼刻薄相待,要出上一口气儿才是,母后大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