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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朱宣的人进他书房的人都有威慑感,江阴侯克制住好奇心没有东张西望,进来看到朱宣在书案后,就过来行礼。朱宣略带三分冷淡地道:“侯爷少礼。”他就一直坐着,看着朱寿引江阴侯坐下来,送上茶朱寿才退出去。

“侯爷是南边儿的人,这南边儿的事情应该清楚的多。”此南边并不是朱宣的封地,相对于京里是南边儿。江阴侯受到这样不冷不热的待遇不少,如果第一个来见朱宣,肯定会不高兴,朱宣不是第一个见的。南平王的名声听过不少才见到他,是以不觉得有多冷淡。

听到朱宣问话,江阴侯从容把自己履历报出来:“家父原是粮道上的官吏,对粮道上的事情知道一些,八皇子奉命出京需要人手,求的是武昌侯,武昌侯让我到王爷这儿再来回禀一声。”

这样一个履历听的朱宣就有些兴趣,他最怕见的就是不学无术的人。“去年收成好,粮价降了一些,价低伤农,侯爷有什么主张没有?”

江阴侯一一地回答出来,朱宣这就点头,这倒不是一个草包绿头巾,为什么甘心戴着绿头巾。朱宣又与江阴侯攀谈一会儿,也有几声笑声。江阴侯有些激动,自己是不是草包自己明白,可不是草包不是平白能往上升的。小白脸得靠就靠小白脸,靠不住的就依靠自己肚子里能耐。

一席话谈下来,江阴侯小松一口气,南平王傲气南平王难惹,这个人厉害的有门道,说一声是粮道上出身,他问出来的话都在点子上。

书房里一时有些和谐气氛,朱宣命朱寿添茶来,漫不经心的对江阴侯道:“侯爷有事会晤,请再来就是。有些事情,还是你我说的更为清楚些。”这才抬起眼眸来对着江阴侯一注目,再就微微一笑。

江阴侯的面容这就红了,道:“王爷说的是。”朱宣把话说明白了,也就不再提此事,不想再看到江阴侯夫人的朱宣是一定要提这一句。眼角看看书案上妙姐儿的信,南平王更是一笑,侯夫人再上门来,我家妙姐儿更要心烦。还是不来的好。

走出书房来的江阴侯回想南平王的谈话,南平王说有事情还是你我说的更为清楚,这话让江阴侯羞愧之余也有得意,夫人以为她很了起,她在支撑一切,看看,在京里就是不一样,这就有人不买你帐了,南平王意思分明,侯夫人以后不必会晤。江阴侯见朱宣的第一次说话,觉得扬眉吐气,南平王为自己出了这一口浊气。

为以后可以来拜会朱宣有三分得色的江阴侯摇摇摆摆出府去,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施行把江阴侯认了出来。

这是街头上给人帮闲的华小三,多年未见,江阴侯保养的不错,而施行流于江湖中行骗,却是容貌改变不少。这个人一身衣冠装,面有得色从王爷书房中出来,施行皱皱眉头,他要是把我认出来,会给王爷带来多少麻烦。

朱宣会过江阴侯,先到窗前站一会儿休息一下,品味一下这夫人们备出,小白脸也是备出,江阴侯胸中有才干,就不会久居于妻子之下。朱宣再想想妙姐儿这孩子,要收拾人何必自己出手,等着看就行了。

施行就是这个时候进了来,进来就跪在朱宣面前:“王爷,小人只怕要给您添麻烦了。”这话施行最早的时候就说过,朱宣不慌不忙地回身来道:“你起来,是什么事情?”

“刚才出去的那一个头戴太平冠的人,却是认识小人的。他是小人以前在街头上会过的一位帮闲叫华小三。”施行站起来把江阴侯的底子揭开了来。朱宣听得只是乐,走回去坐下来,再命施行坐下:“你细细地说给我听,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走出南平王府大门的江阴侯不知道自己底子被人揭了,上了马车再看看这座王府的大门,心里突然有些气概出来,大丈夫拿出些真才实干来,也不会让世人耻笑。这样一想,南平王说的那句话,江阴侯就觉得扎心。

马车行过京中街道上,江阴侯看着路上挑担子的担柴的,在这日头底下也是有笑容,江阴侯此时羞愧于心,他这侯爷是妻子弄来的,就全然抛到脑袋后面去,只想着在京里见这些大员们,要为他们所耻笑。

回到家里问问江阴侯夫人也是刚回到家中,坐在房中正不高兴的江阴侯夫人一看到江阴侯就冲他撒气:“你哪里乱跑去了,我为你忙的不行只是吃别人的话,你就只会外面花天酒地去,”然后就是:“找一个没本事的男人真是命苦,我嫁妆丰厚为什么要嫁给你。。。。。。”这是江阴侯夫人一向气不顺时候的原话。

对于妻子的这些话,原来还是可以听得下去的江阴侯这就听不下去了,三月三游春可以看到,就是尊贵如长公主高阳,对武昌侯也是客客气气,今天又被朱宣这一句话撩拨,江阴侯也板着脸坐下来打断夫人的话道:“我去会南平王,我也辛苦的很。”

“你会南平王?”江阴侯先是一声冷笑,再道:“他只怕又给你一个闭门羹吃吧?”江阴侯夫人说这话是为她自己心中闷闷。侯夫人先去拜的长公主,倒是见着了,再去看北平王妃,北平王妃刚从妙姐儿那里回来,在门口遇到江阴侯夫人。

耸着妙姐儿不客气的北平王妃当然先是自己不客气,江阴侯夫人当着北平王府门上的人听了话,她又羞又恼,也没有再去拜会南平王妃的心情,两位王妃还能不是一样的心思,江阴侯夫人把闷气出在江阴侯身上。

“这倒没有,”江阴侯阴阳怪气地对着夫人生气的面容,明白她是外面受了气。小到胭脂水粉大到争官夺禄,只是夫人不顺心,她回来就是这个样子。江阴侯故作悠然地道:“夫人以前多辛苦,以后有事情还是为夫帮你的好。”

江阴侯夫人又要骂了:“你肚子里揣着牛黄狗宝吗,你能帮我什么。快说说南平王都说了些什么,让我听听你可回答的对。”

江阴侯这就一乐,对着夫人着急的面容道:“说出来夫人也听不明白,南平王问粮价上涨又该如何,粮价伤农又该如何,问一斤豆子换多少斤米最为合适。”这个你懂吗?江阴侯对着夫人微微笑:“夫人明白多少?”

语塞的江阴侯夫人嘟囔一句:“他一个王爷还愁粮价上涨,”然后突然一个惊心:“他什么意思?是说京里米贵,居大不易,要赶我们走的意思?”

“哈哈哈哈,”房中响起来江阴侯的大笑声,这歪解闻所未闻。江阴侯夫人恼羞成怒中,江阴侯大笑了一个痛快,觉得这些年心中不悦全都在这笑声中流走,笑远了畅快很多的江阴侯对着夫人调侃道:“夫人以前大辛苦,为夫以后多帮你些也就是了,”

对着自己妻子有些不屑的眼光,江阴侯这才把南平王的话说出来:“你知道南平王说什么,他说以后有事,还是我和他说最清楚。夫人,”江阴侯眼中闪着一种莫名的光芒,象是叮嘱又象是警告:“以后有事情,还是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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