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的亲事是朱宣所许,再加上刘全误卯是赵若南引起,朱宣要重责,一则他的家生子儿误卯丢了他的人;二则亲事已经许下,心里有人当时怎么不说,应该是那女子勾引才是。朱宣不客气地把赵若南关押起来,准备第二天押解回原地,治她“有伤风化”地名声,这个名声对于过去的女人来说,一辈子也翻不过来身,以后能不能嫁人都是个问题。
一向觉得乖巧的妙姐儿,就在这件事情上,让朱宣发现她有一个倔脾气。是个人都有性子,妙姐儿不可能没有,朱宣在秋巧的事情上,发现妙姐儿其实很懂事,也知道表哥疼她。秋巧事情在后面,赵若南的事情在前,朱宣先看到的是妙姐儿的小倔脾气,也没有规矩,表哥决定下来的事情不能改,她就顶撞表哥,自接来一直惯着,朱宣觉得这孩子没有规矩,决定吓吓她,让朱喜:“取家法来,”再对着妙姐儿道:“我是你表哥,管教得了你。”不是丈夫一样可以管。
换着是一位古人,当然知道认个错求个情,妙姐儿则一下子就愣了。朱宣在以前一直是疼爱关切和回护,妙姐儿不觉得自己是顶撞,觉得有道理总可以说说吧。对着朱宣可以吓到一片人的冷脸儿,再听着身边的人哭求:“姑娘认个错吧。”妙姐儿认了错,走出来,才觉得后怕,要是真挨了打,用古人的说法,这叫没有体面。妙姐儿被后怕吓到了。
朱宣被妙姐儿吓到了,成亲以前他是不会动妙姐儿一手指头,不过是为着吓唬她,果然吓到了,朱宣心中着实地后悔。想想母亲信中频频地催,就是不认为自己会好好对她。
而太夫人重起疑心,觉得儿子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送给自己,他只是想自己教。太夫人一下子就能想明白,在朱宣手底下过两年,妙姐儿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怜兮兮的唯表哥是从的小媳妇儿。
道理能说通的时候,少有人会动手。这还是成亲前,朱宣觉得后悔,多就是吓到妙姐儿,母亲知道不会再让自己留下来。朱宣先喊来祝妈妈,不许她往京中通信,再去安抚妙姐儿。朱宣表妹的这身体也着实差了些,一吓就病,病的朱宣多了一条后悔,自己不是说不好道理的人,怎么想起来用家法吓她,当时顺嘴就是一句,这下子吓到他自己。
这是南平王在军帐中的习惯:“推出去重责四十军棍,”对自己的小媳妇儿,花柳一样娇弱的身子,这法子行不通。朱宣格外地怜惜,我接来吓出一身病来,这是我的不是。
病床上的妙姐儿喝不惯中药的娇态,吃不惯白粥觉得饿要哭,朱宣看着一一的新奇,这和自己的qíng • fù们,艳词娇语地争宠,别是一种清纯风光。夫人们是肯定不会生病说喝不惯中药,病了也不会抱怨饮食清淡。
病好以后的妙姐儿更是乖巧,不仅是乖巧,是时时提醒自己不要惹到这位表哥。朱宣的种种手段,妙姐儿都看在眼里,属于她自己的一点儿小天地小的可怜。身边的丫头们和妈妈们不再象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说好。天知道妙姐儿以前也没有做过什么,就是病好后,有点儿行步动步的不动,就是一堆的人要劝:“姑娘再不要惹王爷生气。”
就是有时候晚上多看一会儿月光,想着一样月下是不是有自己的家人,丫头们就送衣服来披上,再就是一句一句地劝:“姑娘睡吧,王爷要是知道不会高兴。”
有人管头管脚到什么钟点儿起,什么钟点儿睡都管的吗?朱宣就这么给妙姐儿立规矩,到睡的时候就睡下来,到醒的时候就起来,向来是睡早起的并不晚,不许逗留就得回房里去。南平王对自己的小妻子越来越喜欢,一管就听话,比管了不听话的要好。军中士兵们初到军中,再好性子的人思家念家,也会违犯军规。朱宣心里明白,能管的好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