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茶壶打翻,又怕露了本性叫他起疑,只好咬咬牙硬生生忍着,看着他的手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简直寒毛直立。
陆子修略含苦涩的笑容一顿,看着二人交握的手,又惊又喜:“元生……你竟未躲开?”
司马嵘深吸口气,强忍住没动。
陆子修激动不已,手指收拢,将他的紧紧握住,一时竟失了风度,变得语无伦次:“原来你是愿意的,这么多年,你什么都闷在心里,我总以为自己一厢情愿,想不到今日前来,竟得了天大的惊喜……”
司马嵘傻了眼:这元生连手都没让他碰过?!他在宫里听到陆子修的名字不是很激动的么!!!
陆子修情绪起起落落,又改双手将他的手握住,深深看着他:“元生,我已在城南置办宅院,往后住在那里,你不用再受任何拘束……”
司马嵘没听清他究竟在说什么,此时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想将手抽出来,又怕抽得太生硬,不好解释。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下朝回来的王述之站在门口,愕然看着里面执手相看的两人。
司马嵘闻声转头,心口一跳,迅速将手抽出,匆忙起身:“丞相。”
王述之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双眸微敛,见陆子修离席起身才回过神,笑起来:“左梧兄今日是来会故人的?”
陆子修抬袖拱手,行了一礼,举止姿态已恢复翩翩儒雅之风,微笑应道:“在下是来向丞相辞行的。”
“既然丞相回来了,那小人先行告退。”司马嵘趁机开口,说着不等二人反应,疾步从侧门出去,一路走回自己的住处,来回踱了两步,又抬手在额头拍了拍,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元生究竟怎么回事?也是专门给我拆台的么?”
来年即便不去陆子修那里,怕是也少不了经常与他碰面,到那时万一露出马脚可就麻烦了。
司马嵘又走回前厅,贴着墙根侧耳偷听,猜测王述之一时半刻不会找自己,便出了丞相府,走着走着迎面忽然冲过来一个人,直直朝自己撞过来。
司马嵘刚想侧身避开,肩膀就让他碰了一下,接着手一沉,手心赫然多了一样物件,低头看去,竟是一只锦囊,再回头,那人已拐入巷口不见踪影。
司马嵘面色一紧,迅速将锦囊收入袖中,不再逗留,转身往回走,进了丞相府并未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后面的湖边,走到无人处打开锦囊,将信中内容迅速扫了一遍,接着捡起一块石子,与信一道塞入锦囊,丢进湖中沉下去。
司马嵘回到屋内看书,一直磨到陆子修离开才去主院,一路都在想,明日见到皇兄,务必将元生的事打探清楚。
王述之抬眸笑看着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近后才开口:“晏清,今日陆子修向我讨要你了。”
“丞相回绝了么?”
“唔,不曾,我说你如今自由之身,来去由不得我。”
司马嵘咬着牙看他。
王述之忍不住笑出声来:“玩笑之言你也信,我自然是回绝了他。”
司马嵘暗暗松了口气:“多谢丞相。”
“我说你必须留在丞相府,我身边不能少了你。”王述之起身走到他面前,嗓音低沉,“还说,你于我而言,极为重要。”
司马嵘呼吸顿住,刚想往后退开半步,就让他将手抓住,还是之前被陆子修抓过的那只,不由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