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是故意寒碜慕元春了。正经的太孙妃还没嫁过去,她这个太孙侧妃想嫁到太子妃还得有一段日子。怎么可能来不及准备嫁妆?
慕元春死死的用力咬着嘴唇,唯恐自己当众哭出声来。
慕正善心情不佳,听到张氏这般奚落慕元春,顿时皱起眉头瞪了张氏一眼。张氏略有些讪讪的住了嘴。
朱氏定定神说道:“好了,你们先都回去吧,元春和长栩留下。”
......
“元春,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朱氏的语气出乎寻常的严厉:“皇上圣旨赐婚,你不得再生事端,从今天起就老实安分的待在赏梅院里。不准出府半步。更不得私下和太孙相见。”
慕元春心里正委屈难过,听到这样的话,更是难受之极。眼圈一红,泪水从眼角滑落。
朱氏见她落泪,非但没心软怜惜,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冷冷的说道:“堂堂慕家大小姐,如今却要做太孙的妾室,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委屈?这又能怪的了谁?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私下传信,邀约私会,这样的事,亏你做得出来。若是传出去,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登门提亲?如今有了这道圣旨,倒是为你遮了丑。”
慕元春肩膀微微耸动,泪水不停的涌了出来。
朱氏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又看向慕长栩:“长栩,你一时做错了事,如今也算尝到了苦果。知道羞愧悔改总是好事。这些日子,你一直卧床不起折腾自己的身子,难道你打算一直颓丧下去吗?我们慕家的子孙,怎么能这样软弱没出息,连这么一点挫折也禁不起吗?”
慕长栩脸孔涨的通红,一脸羞愧的应道:“祖母教训的是,是我钻进了牛角尖,总是想不开。从明天起,我一定按时喝药多下床走动,争取早日康复。回上书房里读书。”
朱氏眉头舒展开来:“这么想就对了。一次会试算不得什么。你父亲当年二十岁中了进士,你今年才十六岁,再过三年也不过十九岁,不必太过心急。”
慕长栩应了声是。
朱氏又加重了语气:“你们兄妹两人,自小在罗家长大。可在我心里,你们和婉春长桐他们都一样。我打从心里盼着你们有出息,也希望你们兄妹能和念春姐弟相处和睦。一家人总是一家人,血浓于水。日后要相亲相爱互相提携,争来斗去有什么意思。只让外人看笑话罢了。”
慕长栩羞惭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慕元春却忽然擦了眼泪,倔强的说道:“祖母,我们兄妹自幼没了亲娘,在舅家长大。回府还不到两年。这府里上下,又有谁是真疼爱我们的?是,我是一直和母亲四妹斗气。不然,父亲可会多看我们兄妹一眼?”
朱氏万万没料到慕元春会顶嘴,被气的脸都白了。
慕长栩也被吓了一跳,忙呵斥道:“你胡说什么,赶快闭嘴!”
慕元春没有闭嘴,反而挺直了身子,音量不自觉的抬高:“我哪里胡说了。自从我们兄妹回来,这府里上下哪有人真的关心过我们。父亲眼里只有四妹五弟,对我们淡漠疏远。就连祖母也......”
慕长栩想也不想的扬手。
一记脆响!
慕元春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不敢置信的看着慕长栩:“大哥......”
大哥竟然动手打了她!
慕长栩一时情急动了手,虽在病中没什么力气,可女孩家细皮嫩肉的,红红的指印在白嫩的俏脸上,显得异常醒目。
慕长栩刚一动过手便后悔了。可打都打了,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慕长栩收敛心神说道:“父亲和祖母对我们这么好,你这么说,实在太让人寒心了。还不快点给祖母道歉?”
慕元春像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呆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