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石竹脱口而出道:“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首饰,奴婢可不能要。”
冬晴也张口附和道:“是啊,这可是慕侧妃送来的添妆礼。小姐若是这么赏给了奴婢们,一来于理不合。二来这首饰太过贵重,奴婢们根本没机会戴这样的首饰,要了也没什么用处。”
“我既是说过赏给你们,你们就只管安心收下好了。”慕念春随口说道:“没机会戴不要紧,留着日后出嫁的时候压箱底就是了。说起来,石竹跟了我这么久,我还从没赏过什么像样的好东西。冬晴曾为我受了重伤,我也没来得及赏赐。正巧慕元春就送了两套宝石头面首饰来,简直就是特意为你们两个送来的一样。”
石竹很清楚慕念春的性子,见她说的这么坚决,便不再推辞。和冬晴一起谢了恩。不过,免不了要提醒一句:“小姐,大小姐若是知道你将她送的添妆礼赏赐给了奴婢和冬晴,只怕心中记恨......”
这样的举动,和打慕元春的脸也没什么区别。
慕念春漫不经心的笑道:“就是要让她知道。她记恨愤怒,和我有什么相干。”
气死慕元春才好!
......
第二百七十章出嫁(一)
十一月初十,宜婚假。
这一天,也是齐王成亲的大喜日子。
赵州和京城远隔千里之遥,赵王之前安插在京城的眼线基本都被清除,很难再查探到什么秘密的军情消息。不过,这么一桩轰动京城的喜事,根本不用打听就传到了赵州。
赵王依然卧榻不起,赵王府里的内宅琐事都由赵王妃打理。赵王妃纵然整日心情忐忑,却也没失了礼数。早在半个月前,便命人送了贺礼到京城。
小杨氏原本也打算随上一份贺礼,可刚一提这个话茬,就被韩越冰冷的目光打消了这个念头。
韩越大权在握之后,脾气愈发阴沉冷厉。小杨氏在他面前战战兢兢,根本不敢随意说半个字。
这一天早上,难得韩越在府里用了早饭。坤哥儿和秀姐儿平日里吃饭难免说话闹腾,今天都老老实实的坐着,十分乖巧。
小杨氏看着一双儿女,心中顿时涌起骄傲之情。细心的照顾儿女吃早饭,又关切的看向韩越:“夫君今日胃口似乎不太好,只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筷子,是不是嫌厨房做的早饭不合口味?”
韩越眉宇间尽是冷凝,简短的说了句:“不用了。”
看这样子,不像是饭菜不合口味,倒像是心情不佳。这也难怪。王爷一直重病不起,韩越代为执掌政务,每天还要忙着练兵暗中准备粮草。就算是铁打的人,熬的久了也吃不消。
小杨氏越想越觉得心疼,忍不住叹道:“王爷病了这么久,迟迟不见好转。请了许多名医,还有宫里来的那两个太医。也没能将王爷的病治好。总这么下去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你这么操劳......”
韩越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淡淡的打断小杨氏:“我得王爷青睐庇护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有了回报王爷的机会,怎么会嫌累。以后这些话不用再说了,万一传到王妃的耳中,只怕会以为我心生怨怼。”
语气中虽然有些责怪之意。还算温和。
小杨氏心下稍安。抿唇笑道:“夫君大可不必忧心。妾身昨日去见王妃,王妃还将你夸赞了一通。说幸亏有你,不然这赵州上下早就人心惶惶了。还说等王爷将来病愈了。第一个要重赏的人就是你呢!”
赵王“装病”一事,只有韩越和赵王妃知晓,其余人都被瞒在鼓里。就连小杨氏也是浑然不知。
韩越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这都是我分内的事,何需什么赏赐。”
......因为。注定不会再有那一天了。赵王所中的奇毒已经渗进四肢百骸,如今视觉听觉和味觉都已经越来越差。口不能言。现在就算服下解药也没什么用了。每天全靠着参汤之类的吊命。
大杨氏也是蠢妇,这么久了竟然都没起疑心。他原本准备好的后手,倒是暂时用不上了。
小杨氏哪里听得出这其中蕴含的深意,心中为韩越难得的温和暗暗欢喜。又絮叨的说了些府里的琐事。
韩越没吭声。不过,也没起身拂袖而去就是了。这对小杨氏来说,已经是极大的鼓舞了。随口便提起了齐王大婚的喜事:“对了。听王妃说,齐王大婚就在今日。京城那边一定十分热闹......”
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全身都冷飕飕的。
韩越霍然看了过来,目光阴冷。
即使屋里燃着炭盆,小杨氏依然觉得全身冰冷,惊惶不安的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明明没什么出格过分的,怎么就惹怒韩越了?
韩越冷冷的瞪了小杨氏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起身走了。
坤哥儿大一些还好,秀姐儿却被父亲吓到了,小声的哭了起来。小杨氏忙将秀姐儿搂到怀中哄了起来。哄着哄着,不知怎么的,眼泪也簌簌掉了下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韩越待她一日比一日冷淡?快一年没进过她的屋子不说,每次见面也极少说话。她再谨慎再小心也没用,不知哪句话就会惹的他变了脸。
......
韩越进了练功房,抽出长刀挥舞,霍霍生风,一根木桩被猛力劈断。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
今天是齐王和慕念春成亲的日子,他当然清楚。
早在两三个月之前,他就收到了京城那边送来的线报。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齐王的用心。齐王担心他掳走慕念春一事传开,有损慕念春清誉,更会影响亲事。索性就先将尚未成年的她娶过门。
好一个齐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抢了他的女人!风光的娶了她过门......
韩越心中似有一团旺盛的火焰熊熊燃烧,面色却愈发阴冷,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