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要见他。”周琰也不多话,只说了这一句便住了嘴。态度却十分坚决。
太子妃无奈,只得命人去请齐王过来。
齐王很快来了。
见周琰清醒过来,齐王心中十分欣慰:“你总算醒了。这几天我一个人忙的团团转,都快累趴下了。你赶快养好身体,我就能把所有担子都还给你,也能轻松自在一些。”
周琰心情沉重满腹心事,实在没心思说笑,先看了太子妃和蒋氏一眼:“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十四叔说,你们先回避片刻。”
太子妃不怎么情愿的领着蒋氏退下。
寝室里只剩下周琰和齐王两个人。
周琰不知在想些什么,面色凝重。
齐王收敛了笑容,坐到床边,轻声安慰道:“五哥的死,不止你心中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里,得早些振作起来。不说别的,至少也该去给父皇和五哥守灵。等他们下葬之后,你就会登基为帝......”
“十四叔,”周琰忽然张口打断了齐王:“这皇位应该由你来坐。”
这么出人意料的话,却并未让齐王震惊,他甚至漫不经心的挑眉笑了一笑:“说什么傻话。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只怕会以为我有谋逆篡位的心思。到时候我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周琰的脸顿时涨红了:“十四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这么想。你比我聪慧,比我冷静,比我能干......什么都比我强。如果父王没死,我可以慢慢学做一个合格的储君。可现在父王走了,只剩我一个人。我根本做不好皇帝......”
“谁说只剩你一个人。”齐王只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周琰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有满朝文武百官帮你,我也会全心辅佐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齐王迅速的打断周琰:“你不用胡思乱想。你是太孙,是血脉最尊贵的周家嫡出子孙。这大秦天下本来就该是你的。现在不过是提前数年罢了。我从来没有做皇帝的野心,也没有篡位的打算。这样的话,以后你不准再提半个字。否则就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周琰默然许久,眼眶渐渐湿润。低声道:“十四叔,你待我这么好,我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齐王笑了笑,温和的说道:“我们是亲叔侄,自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说这些就见外了。再说了。这皇位本来就是你的,又不是我拱手相让,你无需有半点愧疚。你快些把身体养好,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和五哥的丧事,也该由你亲自出面。”
顿了顿。又开起了玩笑:“你做皇帝,我心里也觉得踏实。在京城为父皇守孝一年就能平平安安的就藩了。”
“这可不行!”周琰想也不想的反对:“你刚才还说会全心辅佐我,怎么能早早就跑到齐州去逍遥。至少也得在京城留五年......不,留十年。十年以后,我肯定能独当一面了。你那个时候再去齐州也不迟。”
齐王随口敷衍:“好,十年就十年。”
十年太久了,他最多在京城留五年。五年后,他就携母亲和妻儿一起去齐州。
......
回到昭阳宫的客房时。已经是子时了。
齐王轻轻的推开门。
屋里燃着一支烛台,光线柔和。
慕念春早已沐浴过了,穿着雪白的柔软中衣。长长的青丝如黑缎一般披泻在胸前,略显清瘦的俏脸被笼罩在柔和的烛光中,更多了几分朦胧的美丽。
齐王心中顿生柔情,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是让你早些睡别等我吗?”
慕念春抿唇一笑,依偎进他的怀里:“一个人睡不着。索性等你回来一起再睡。”
两人分别了大半年,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之后几日齐王一直忙着处理朝政和打理丧事,忙的脚不沾地。两人这几天甚至没好好说过话。
“周琰已经醒了。他刚醒,就坚持要见我。”齐王没有半点隐瞒,将刚才和周琰的对话娓娓道来。
慕念春听的哑然失笑:“别人为了争夺皇位翻脸无情心狠手辣,你们两个倒好,争相谦让。”
由此也足可见周琰心地纯善。
齐王耸耸肩笑道:“我上辈子逃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