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你明知道的。”影九不觉声音高了一点,看向燕七的脸上满是不赞同。
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想让她再在乎我一些,燕七的头转向了窗户,挑开了一丝窗帘看了看外面热闹的人群,虽然下着雪,但是汴京人还是上赶着出来买各种年货。他其实已经察觉到有人跟踪他在调查他,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任冬青,任冬青对他有种执念,如果这种执念也传给了那个以男色著称的董衙内,那他的确就危险,叶十一和陆尧都不在,董家的高手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如果被他们抓去,那他宁愿死,不光死,还要死得让自己的身体破碎到无法被人侵犯才行。
“七爷!”看着燕七脸上逐渐坚定的决然之色,影九再次唤了一声。
“我不能把事引到她身上去。”燕七回头见到影九脸上的担心焦虑,淡然一笑道。
“如果是赵吟风领军,你有把握能赢嘛?”程嘉好心情的用手指弹了一弹那水仙娇嫩的花朵,然后道:“再说,谁能知道这图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人家哄她开心的呢?”
“不会假的。”凌清羽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道:“他没必要做假的给我,何况他也说了,最近赵铭亮和那死老头子调兵很频繁,这并不是最后的布置。”
“如果真对上的是赵吟风领军,这仗不是很好打。”何离实事求是的道:“我查过以前赵吟风的战例,他作战很灵活,机动性很强,而且他的黑骑兵的战斗力并不亚于我们的骑兵,如果不是赵家一直打压他,他还真有可能收复燕云外九州。”
“这人真这么厉害?”凌清羽的手顿在嘴边,惊讶的两边望望,见程嘉和何离都点头,不由道:“可我怎么觉得他那人特别二啊!”连****这种东西都可以连续被上两次,不是二是什么?
“你觉得将军是什么人?”何离笑问道。
“昭啊!”凌清羽脸上浮现了怀念之色,道:“昭自然是温柔体贴善良重情重义性格内敛有涵养又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程嘉的脸有些僵掉,这是形容那个杨昭的词嘛?那个一场战事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杀上上万人的杨昭,那个连投降都不接受的杨昭?杨昭温柔?善良?
何离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在黑水关也好,辽人那边也好,将军是被称为玉面修罗的?辽人甚至拿他来吓唬晚上哭泣的小儿,因为将军向来铁血无情说一不二,在杨家军里,任何私情都比不过军规,将军从来不讲情面的。”
呃?凌清羽一脸茫然的看着何离,是这样?不会吧,我看杨昭对你们就很有情意啊!难道真是我看人只看表面?
“嗯,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程嘉手指点点她的额头问道。
“你?”凌清羽脸上马上换上了不屑的神色,道:“老狐狸!”
程嘉面露受伤的表情,捂着胸口道:“我这么年轻,怎么着也该是小狐狸啊!”
“那按照你们的意思,那赵吟风其实很厉害?”不理程嘉,凌清羽转向何离问道。
“他越厉害,就越是被赵铭亮忌讳。”程嘉淡淡的道。赵家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只是身为赵家嫡子的赵铭亮又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威胁存在?
“你没必要等到他们起事,年后,找个理由就离开汴京吧。”何离目光微敛,沉声道。赵家的布局已经明示了他们的野心,大皇子也好二皇子也好四皇子也好,也已经快到极限,火星已经起来,其实她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不如早走。
“嗯,开春就走吧。”凌清羽看向窗户点头道。说着便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房门,冲到正从外面走进来的燕七身前,一把抓住了燕七的手道:“燕七,以后不准再出去了!听到没有,不管出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都别出去了!”
她的样子很是着急,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燕七的心顿时一暖,苍白的脸上便带了笑意,道:“这么舍不得我啊?”
“不要开玩笑!”凌清羽不觉大声道。
燕七眼睛笑得更加眯了起来,搂住了她腰,将头伏在了她的肩头,笑道:“我知道了,不出去,已经要他们都收手了。”
红楼的人都蛰伏了下去,凌家店铺的生意却非常高调的好了起来,让韩枔忙到腊月二十八都没时间回府,虽然底下是暗潮汹涌,但是汴京表面上却是一片歌舞升平,加上这次拉姆和苏合香带回来的都是些被汴京人喜爱的奢侈品,卖得更是火热。
秋狩后,燕七一直在全力的散步各种流言黑那些后宫女人,也一直在通过各种手段将人送进需要的地方甚至宫里,可是动静太大反而引起别人注意,现在转为蛰伏,就把一些高手直接安排进了定国公府做暗卫,其中也包括了影七。
躺在树缝间,身上裹着厚实的裘衣,双手枕在头下,斜眼看着正在湖边打雪仗堆雪人的一群人,影七脸上也带了一丝微笑。
“影七!”听得树下有人喊,影七轻轻一跃,跳了下来,见影九手上拿着包烤肉不觉搓着手笑道:“哟,好东西,多谢了。”
将东西放在一边的石头上,影九靠在假山上,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群打雪仗打得已经完全兴起的人。
影七拿起肉咬了一口,眯着眼睛道:“我从未想到有一天十三的手艺会这么好,也没想到,居然可以喝到你送来的酒。”
影九斜了他一眼,道:“你以前偷我钱去买酒的次数还少了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可以不用躲藏,有吃有穿,不用防备朋友。”看了影九一眼,影七问道:“影九,你也爱她嘛?”
见影九点头,影七叹了口气,道:“那是种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影九诧然回头,见影七一脸好奇,便又转回头,指着胸口道:“这里很满,很暖和,很幸福,很快活。”
影七重复了下他的说法,然后摇摇头,疑惑不解的道:“到底是什么感觉?”
影九嘴角带了丝笑,道:“等你以后心里有比你自个的命比你自个的一切都重要的人以后,就会明白了。”
虽然第二日好些人要进宫,大年三十这天,定国公府还是热闹得开了锅一样。
用大竹筐装着的铜钱白银一筐筐的放置在练武场上,然后一个个的蒙了眼睛拿了布兜的去拿钱,凡是在定国公府里的人,不管大小不管老少不管职位都可以去走一趟,从上午开始一直到天黑,练武场上就是一直笑声不断。
入夜后的大年饭也是在一块吃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待酒足饭饱后,便抬上了一筐筐的烟花焰火,将整个鼎湖照成了白昼一般。
凌清羽在对着湖里最好看焰火的水榭摆开了席面,瓜子果子各种吃食摆满了一桌子,又开了十几桌麻将扑克牌桌,看着外面的小子丫鬟们一边玩闹一边燃放起一轮比一轮漂亮的焰火,凌清羽低低的跟韩枔道:“年后,找机会将这些小丫鬟逐个的送走,咱们先找机会去田庄,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