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啊…”凌清羽轻叹一声,从南阳直接穿越秦岭,他们在大山里走了一个多月,虽然一路上都是影十三背她的时候多,但是餐风露宿的,还是很让人疲惫,下了秦岭,和前来接应的孟苏会和之后,自己好像在马上就睡了过去?两天了啊…
孟苏倒了杯水,扶了她起来让她就着自己手喝了几口,道:“我看十三和苏姆他们都很累,便让他们多休息休息,厨房一直熬着粥,我这就端过来可好?”见她点头便将她放回了枕头,起身往屋子外面走去。
穿过雨帘孟苏快步走进厨房,将那苏姆一直熬在灶头上的粥盛了一碗出来,又吹了吹,然后拿东西盖好,再快步走回房,进到屋子里却见凌清羽侧头又睡了过去,轻叹一声,将粥放在了桌上,然后走进床边,替她将被角压好。
居然是从秦岭穿过来的,这种季节山上暴雨连绵,那些连路都没有的大山更是险恶,他们一行人,连那些战场拼杀过来的亲卫都顶不住,又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女子,选择从山上走,是为了躲避沿路的乱兵吧,现在凌家在中原已经成了逆贼的代名词,各地势力都在抓她,为了不让手下人冒险,所以才选择了这么一条路。
还好,还好自己已经攻下了潼关,而且在关口认出了那来探路的夜霈。
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孟苏低声道:“日后,便不再奔波了吧,让孟苏来保护你,可好…”
“将军…”门外传来低低的呼唤,孟苏嘘了一下,然后离开床边,开了房门,见传令兵站在门下,见他出来道:“何将军已经到了。”
“这么快?”孟苏一怔,然后道:“要林祥准备好营地。”
“不是,是何将军率一千骑兵先到了,后面的大部队据说是直接在渭南扎营。”传令兵忙道。
孟苏眉毛一挑,这是接到信了?这么快?
见孟苏神色微变,传令兵赶紧把最要紧的说完:“何将军,马上要来了!”话还未落,就听得院外马嘶声鸣,然后是军靴踩在水洼里的声音,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穿过雨帘走了进来。
见孟苏将手指在唇边一竖,何离停住了脚步,然后踢了踢那往后躲的传令兵,道:“给我烧热水去。”说完转头低声问道:“还在睡?可有什么不妥?”
孟苏走下台阶,迎了他先到了边上厢房,边说道:“他们穿越秦岭过来的,累狠了,一直在睡,就迷迷糊糊的吃了些水和粥。”进了厢房,等何离解了湿透的披风开始卸甲时,低声道:“影九,谢三郎,燕七都死了……”
何离手一顿,回头问道:“燕七?”
“嗯,”孟苏点头,道:“我听苏姆说,燕七的心脉自从在卧龙峰重伤后一直不好,几次刺激后就更是脆弱,去年她失踪了一个半月,燕七当时的情况就很不好,在广州又受了次刺激后就等于在熬日子了,他们过来的路上碰到成王的溃兵,燕七动了内力就…,还有影九,是死在出京的时候,她背了影九的尸体走了一夜的山路,后来被叶十一找到,他们去往襄阳的路上,就算再怎么艰苦,也没有丢弃影九的尸体,一直带到了长生殿。”
“是嘛…”何离手指一动,继续解下盔甲,道:“长生殿,不知可有你我的位置?”
“一定会有我的!”孟苏咧嘴一笑,屋子里的沉闷顿时消去一些,何离望了他一眼,开始解腿甲,笑道:“你倒有自信?”
“长安,我做先锋吧!”
何离看了看他脸上那跃跃欲试甚至是带了些急切的神色,道:“给我找套衣服!”
孟苏打开柜子随手拿了套衣服出来,口中说道:“林祥在这里守潼关就是,现在那端安郡王也不敢动,还是让我去打长安吧,她说过,长安城是历史古都,里面好吃的好玩的可多,咱们攻打的时候能减少伤害是最好,所以,让我去吧!”
“先给我热水洗澡,”何离敲了一下他头,嗤笑道:“你这用惯了霹雳雷的家伙也好意思说减少破坏?”
“话不是这么说的!”孟苏跟着何离往澡堂子走去,边道:“你想想,还有谁比我强?尹霆安?谷城?都不如我吧?”
进了澡堂子,看了看木桶里的热水,何离道:“我去。”
孟苏的脸顿时跨了下来,道:“离哥,你不带这么抢功劳的!”话是这么说,孟苏心里也清楚,攻打长安何离最合适,他最擅长的是突击和奔袭,手下都是骑兵,机动性能非常好,可是攻城,那却是要讲耐心,讲策略,讲计谋的,在这几点上,隐忍稳重的何离做的比杨昭都出色。
何离望着他一笑,脱光了跳进桶里,道:“以后有得仗要打,咱们那主子,要的可不光是河东陕西两路,她的版图里,是要连党项辽国和吐蕃都拿下来的。”
“我到潼关后,自行前来投军的已经超过一万人,离哥,凌家在此地的威望完全出乎我想象,”孟苏从传令兵手里接过热水桶让传令兵退了出去,将热水一股脑的倒入大木桶里,沉声道:“有个老人送了自家三个儿子来投军,说是如果没有凌家,他们全家早死了,现在家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孙儿,等大点就都能进免费学堂,不怕断了血脉,所以三个儿子都能上战场,替凌家出力气,还说,凌家当家的,那就是菩萨一样,她做的事,肯定没错。”
“不光这里,”孟苏倒了热水又提了桶凉水倒了进去,道:“我们在银州那边征兵也是如此。”
“孟苏!”
“在的,离哥!”
“你是想烫死我还是想冻死我?”
看何离长腿搭在木桶边缘,整个身体都悬在了木桶上面,孟苏啊了一下,忙又去提了热水来将水温搀和好了,讪讪的笑道:“没注意,没注意。”
“河东路那边也已经征集了二十万新兵,现在正由谷城他们训练着,估计再有半年就能用了,只是,现在还有一些地方豪族并不服凌家,等这边事情定了,要将那些地方全部镇压下去,将凌家的新政令推行下去,程嘉的国策你也看过,按照那个执行,必然会侵犯到现在那些豪族利益,那些豪族以前横霸一方对上隐瞒赋税对下无恶不作,现在要他们清理田地承担和普通百姓一样的税赋,又限制了他们的特权,怎么可能会老实接受?”何离将身体浸入水中,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那就杀到他们接受!”孟苏将软巾搭在了木桶边上,脸上带上了狠厉之色,道。
何离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舒适的闭上了眼睛。
几步跑进了卧室,见凌清羽还在熟睡,将掉落在一边的薄被拿起盖好,孟苏坐在了床边,就着从窗户透过来的微光看着她,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远远的还可以听见何离那些部下的嬉笑和战马的嘶鸣,一时之间,刚才的激动愤怒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浅浅的温柔充满胸膛。
能用了,只是,现在还有一些地方豪族并不服凌家,等这边事情定了,要将那些地方全部镇压下去,将凌家的新政令推行下去,程嘉的国策你也看过,按照那个执行,必然会侵犯到现在那些豪族利益,那些豪族以前横霸一方对上隐瞒赋税对下无恶不作,现在要他们清理田地承担和普通百姓一样的税赋,又限制了他们的特权,怎么可能会老实接受?”何离将身体浸入水中,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那就杀到他们接受!”孟苏将软巾搭在了木桶边上,脸上带上了狠厉之色,道。
何离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舒适的闭上了眼睛。
几步跑进了卧室,见凌清羽还在熟睡,将掉落在一边的薄被拿起盖好,孟苏坐在了床边,就着从窗户透过来的微光看着她,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