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铭亮不会动,柴瑾仲就还能保持现在的优势,如果我是柴瑾仲就会趁这个时候和端安合作,还是先拿下柴静超。”赵吟风笑道:“不过,柴瑾仲那个人向来自大狂妄,只怕不一定忍得住,如果他不杀那些汴京的武将家属,还真能再维持个几年。”
看了一眼何离微蹙的眉头,赵吟风道:“你也没有想这么早打中原吧,长安好打,中原可不好打,进攻中原你必然要倾全部兵力,那么北方的防线就空了,你们已经和党项辽国都打了起来,两线作战,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只怕是做不到的,所以,”赵吟风微微一笑,道:“你的战略,应该是要孟苏先攻下党项,解了后顾之忧之后,然后再进攻中原,那么辽国呢?你准备怎么做?版图越大,要的防守兵力也就越大,河东路陕西路贫瘠,人口也少,你能征集到的兵源有限。”
将木棍一丢,赵吟风抱了双臂道:“你看,你们很需要我。”
“你把她当什么?”何离低着头,沉声问道。
“当什么啊?”赵吟风躺在了长椅上,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想了半晌,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她活着,活得开心,她想做的事情,我想替她出一份力,我想娶她,哦,不对,是入赘。你看,我家世相貌能力哪样不如杨昭?”
何离完全被震住了,赵吟风和凌清羽之间有事,这个他知道,不管是在代县凌清羽的逃跑,还是在赏梅会上赵吟风的求亲,后来听康家说他们能出京完全是靠赵吟风的人帮的忙,要说他们之间没事,那才奇怪,可是…,这个状况还是让他有些不能接受,这是赵吟风说的话吗?啊?入赘?你做梦去吧!
“她不可能爱你!”何离斩钉截铁的道。
“是嘛?你这么肯定?”赵吟风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嘴角慢慢浮起了一丝笑容,道:“那只是你做不到而已,她会喜欢我的!”
笨蛋,喜欢和爱是两码事好吧,她连路边捡的狗都会喜欢上两天!何离脸上也浮出了笑意,道:“哦?是嘛?那咱们来讨论讨论!”
他的笑容太过于莫测高深,让赵吟风本能的打了个寒战,然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挺直了腰背,也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道:“好说好说!”
第二日凌清羽醒来之时,见到外面两个鼻青眼肿的男人很是惊讶,将两人打量了一番,识趣的没有去问详情。
“赵吟风,这里现在在你手里吗?”凌清羽指着地图上天津所在地,问道。
“是,在幽州下面。”赵吟风点点头。
“恩,我派人过去,在这里建立一个港口,咱们把运输线打通,港口建立起来后,我的船就可以过来,从日本的进的硫磺铁矿等物也可以从这里下岸,然后送进河东路。”凌清羽望着赵吟风道。关啸这边产的霹雳雷孟苏已经用了大半,因为硫磺运不过来,而停止了生产,而且不光这些,大周物产最丰富的地带还是在汴京和江南,河东路和陕西路还是差了许多,要保证军事物质,南北的通路必然要打通,海路是最快的,比起赵吟风说打上京,通过他的地盘将物质送过来才是凌清羽现在最看重的。所以,无论赵吟风开的是什么条件,她现在都会答应。
“我在广南路已经有了上百艘海船,等那边的船厂也起来了,大型的运输船可以达到上百艘,一艘两万石,一次就可以运送上百万石的粮食过来,赵吟风,我保证你的军备,但是你要听我调遣,如何?”凌清羽的话让赵吟风摸了摸下巴,看向凌清羽的眼里多了一些东西,这个女人,总是能叫他惊喜。他所控制的地区,物质也不是很丰富,而且是处于和辽国的最前线,军备消耗快,也不容易补齐,这么多年,虽然老爷子和赵铭亮一直打压他甚至是欺辱他他也没有做任何反抗,就是因为要靠着他们将这些军备拿到手。
“军事上我不懂,”凌清羽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道:“我会尽量的保证你们的军需。”
“我们两边加起来只怕有五十万军队,这可不是小数目。”赵吟风笑道。
“你把港口修好,我给你送一千万两白银,和一百万石粮食上来,如何?”
赵吟风倒吸了口气,他知道凌家有钱,但是一开口就是一千万两和一百万石,先不说这个气魄,问题是,你真相信我?这么想着,赵吟风不觉问了出来,道:“你不怕我吞了钱粮然后****你?”
凌清羽一笑,眼底眉梢全是自信,道:“用人不疑,既然咱们达成同盟,自然是要信你,如果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们谈那么多做什么?”一千万两银子而已,就算当成你在汴京相助之情都可以,那些最亲近的人的性命又岂是金钱能衡量的。
“如此…”赵吟风拿起茶碗倒了杯水,然后从腰间拔了短剑出来,在周围那好几道紧张的视线里在自己手腕上一划,将血滴入了茶碗里,然后将剑递给了何离,何离一笑,接过后也在手腕上一划,将血滴入了茶碗里。
歃血为盟!
凌清羽左右看看,然后很是大气的准备去接何离手上的剑,何离抓住了她手,剑尖在她手指上轻轻一点,然后挤了一滴血出来滴在了茶碗里。
将那血茶一口喝干,赵吟风笑道:“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你的人从紫荆关过来,我会派人在那边迎接。”
凌清羽摇头,笑道:“不,建港口的人在江南,我会从海上送他们过去。”
“好,等你钱粮一到,我就可以和赵铭亮翻脸了。”赵吟风嘴角带上了一丝笑容,眼里却闪过阴冷。赵铭亮早已经开始克扣他这边的钱粮军备,回去后,先敲诈他一顿狠的才行,反正都要翻脸了。
赵吟风走后,凌清羽跟着何离下了山,长安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繁华热闹,人都是善忘的,半个月前那腥风血雨好似已经没有了踪迹,那些大户留下的宅院全部充了公,田地财物也收了回来用做奖赏,曾经那样辉煌的世家就这么一点痕迹都没留的消失,街上依然熙熙攘攘,因为新政令的颁布,让那些小民的脸上都是笑容。
今年陕西路难得的风调雨顺之年,除了被方言那三万人毁掉的田地,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丰收之态,凌家降低了税赋,在一片感恩戴德的叫好声中,韩枔派人下去,开始不动声色的重新丈量土地。
凌清羽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