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不论两人之间是否有爱意蕴含其中,那份心中的亏欠与歉疚必定是蕴藏其中,慕清枫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再委屈了朵儿。
太子妃之位,必定会恢复。亦或者说,未来慕清枫继承大统之后的皇后尊位,如果要给朵儿也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
只是在这里面,自己又算什么?!
自己所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底线又何存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爱情中不能有其他人,而他全部的爱只能给自己。
可是,作为一国太子,未来的国君,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与希望。自古以来,君王之爱从来不得有专宠,政治联姻,利益纷争总是牵涉其中。雨露均占,君王之爱的分享才是一个君王所应行的王道,才能保后宫的祥和安定。
专宠独爱,要么祸及君王,要么祸及自身。可这两样中的任何一样,都是自己不愿见到和涉及的。
如今也只是一个朵儿而已,因为情,因为恩,而不忍也不能拒绝;那以后为了政治,为了国家利益,就会更多的朵儿出现。
总之,亘绵在自己与慕清枫之间的爱,根本就有太多的阻碍。
也许,有些情动从来就不应该开始。
也许,有些缘分注定就不会结果。
也许,是时候自己也该做个决断。
也许,真的就没有也许了…………
朵儿见苏清雪开始陷入沉思,眼神中也纠结出丝丝痛苦煎熬,不禁嘴角泛起一丝隐笑。随即只是抬手假意拭泪,悄然掩饰。
朵儿继续抱着苏清雪嘤嘤哭泣,而苏清雪则一直默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朵儿的哭泣渐渐止了声音,而苏清雪也在沉默中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最后,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朵儿姐姐,其实,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也许有些事情,这一时之间我的确没有办法十分清楚地全部给你一一说明。但是,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并非你所想得那般。
太子与我,虽是夫妻之名,但至今并无夫妻之实。我们两人从来都是两个dú • lì的人,我们有各自的想法与目的,并且也都尊重着对方的一切。所以,对于太子的决定,我从不曾阻扰干涉。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需要面对的东西,需要我与太子一起联手才能达到各自所期望的目的。所以,我与太子之间,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与合作而已。”
第一百六十二章心生怀疑
苏清雪言语微顿,似乎眼底开始压抑心中不小心渗透而出的丝丝苦涩与哀伤。继而深吸一口气,垂了眼帘,隐去眼底泄漏的情绪。
“朵儿,你不必担心。等太子大功告成之时,我与太子之间的交易合作也便终止。之后只是我们各取所需的过程,他可以复国救父,而我则是还我一个自由之身,从此我们各不相欠。所以,朵儿姐姐你并不用担心你的太子妃之位,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你争。况且你对太子付出良多,太子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我,也会找到我自己应该走的路,也许会去寻求我自己所追求的幸福。”
苏清雪说完这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只是这抹笑容中,夹杂着太多的悲伤与无奈,让人看着心中苦涩渐起。
而听完苏清雪的一番话语,带给朵儿的更多的是讶异。
苏清雪竟然会将她自己与太子之间的情爱依赖定义为一场交易?听闻苏清雪如此话语还着实让朵儿吃了一惊。
苏清雪如此态度与话语,实在令朵儿心中有些十分不解。
难不成苏清雪没有看出太子对她并非出于单纯合作共赢,而是发自内心的诚挚爱意吗?纵然是当局者迷,可那份情真意切,不可能领略不到体会不出的。
亦或者,苏清雪没有看清楚自己对太子的真实感觉,只是自欺欺人,将自己心中爱意压制或者硬生生地曲解混同于单纯的合作?
还是说,只是在自己面前装大度宽容,可是见着她那眼底掩饰不去的,明明就是发自心底的忧伤与无奈,应该是没法假装。
无论是以上哪种理由,朵儿都觉得十分惊讶与疑惑。
不过,如果真的这样,也好。
至少,省了自己的心力。如果太子知道一切,也并不关自己任何事情,因为并非自己逼她放弃,而是苏清雪主动愿意退位让贤,主动划清了与太子的界限。
虽然苏清雪此举,有可能会伤及太子一颗真心,但是如果能让太子从动心到死心,苏清雪的离开,对自己而言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以后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太子的身边,用细心耐心慢慢安抚太子一颗破碎的心,也许随着时间岁月流逝,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取代苏清雪的位置。
伤痕痛苦在所难免,暖心地弥补,却愈发让人心生感怀。
也许,这正是老天对自己的垂怜,是老天赐予自己的良机。虽然自己牺牲和失去了很多,包括太子的心,但是还是给了自己最后一线的希望与可能。
时间能证明,越是平淡的陪伴,才越发的长久暖人。爱意尽化于漫长的陪伴之中,那种绵延的感情,也会慢慢渗透,变成一种习惯,一种离不开、剪不断的牵念。
若是如此,便也是顺了自己心意。
苏清雪,如此一番,你倒是成了自己最应该感谢的人。
到真是要感谢你的离开,感谢你的放弃了。
想到此,朵儿的眼底闪出一抹异样的柔光,仿佛燃烧着希望,闪耀着光芒。
而此时在营帐外面,推出去守候的温从平则悄悄截下了随行医官,拉到一旁轻声询问。
“我问你,你必须给我考虑仔细了回答。若是有半点造次,我便代太子治罪于你。”
见温从平神色严厉,医者也据实应答。
“老夫不敢,温大人只管问话,老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我问你,按照之前你的说法,太子妃若是中毒不深,那先前早在茅屋服用下汤药之后就应该即刻清醒,何以太子妃昏迷这么久,此中可有隐情?难不成你是汤药剂量用的不济,耽误了太子妃病情?你该当何罪?”
“温大人明察,太子妃昏迷过久,真的不管老夫之事。老夫奉太子之命替太子妃解毒,绝不敢有半点闪失。汤药剂量老夫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点问题。汤药从抓取到煎煮,都是老夫亲力亲为,从无半点假手于人。每份药的配比剂量都是计算的刚刚好,绝无半点差池。若是真要深究太子妃昏迷过久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太子妃身子骨较弱,路途颠簸所致……亦或者……”
见着医官话语之中满是迟疑,一副不敢言的模样,温从平更是压低了声音。
“亦或者什么?你尽管说,不用怕。”
“老夫不敢妄言,只是都是老夫凭空猜测而已,并无实际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