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山一个鲤鱼打挺跟着金眼的身体冲向四周的独眼魔。
这时他也看出来了,这帮独眼魔大概并不想弄死他,出手的力道大多都有分寸。但就算如此,挨了这么多揍的他并不想白白挨揍。
金眼的身体眼看就要砸到白毛小独眼魔身上。
传山的爪子一挥把白毛小独眼魔头顶的白毛给剃光了。
“都胡闹什么?散开!”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哇啊--!”白毛小独眼魔摸摸光秃秃的头顶嚎啕大哭。
一位比大眼还要高出一个半头的高大独眼魔左手抓着三度受创的金眼,右手抓住力竭的传山,对围在周围的独眼魔吼道:”都站在这儿干吗?还不去把魔医请来!”
“呼啦啦”一群老老小小的独眼魔在高大独眼魔的暴吼下全部散开,不过没有几人离开。只有几个看起来比较稳重老实的跑去了请魔医。
“大眼,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你手里提的那是俺朋友。俺的伤不是他伤的,是另外一个外来者伤的,还是他救了俺。可是大家都不听俺说,传山也是被逼急了才……”
“祖爷爷祖爷爷!俺的头毛……俺的头毛都没了……俺再也找不到媳妇了……哇啊!”白毛小独眼魔拉住村长的裤腿大哭不止。
传山弹出利刃对小独眼魔威胁地挥了挥。
“……呜哇啊--!”魔音穿耳。
独眼魔村长举起传山提到眼前看了看。
“前辈,您好。”传山喘过气,礼貌地道。
“嗯……”
“您的重孙子用泥弹偷袭在下至少五十次,在下只不过削了他十一根短毛。”
“唔……”
“在下护送大眼前来贵村,却没想贵村的兄弟招待在下的不是茶水却是一顿打。在下以为独眼族的兄弟都像大眼那样淳厚朴实,没想到……”
“你以大欺小。”
“你们以怨报德,以多胜少。”
“……你伤了金眼。”
“在下只是自保。”
“咱们村子不欢迎……”
“凸眼!不知道本魔医在忙吗?竟然喊我出去?你以为你是哪个驴操蛋?架子这么大?昨天喝酒喝晕了是不是?还不把伤者都给我送过来!”半空一个炸雷,把村长给炸哑了。
传山费力地扭头看向大眼。这位强人就是你说的魔医?你确定他能治病而不是害人?
大眼脸色有点发白,魔医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魔医,一位头上顶着一撮青毛的独眼魔,眼珠的颜色有点发黄,体型和其他独眼魔比起来就像根竹竿。
传山对医者一向尊敬,见到魔医,不顾自己浑身痛楚,恭恭敬敬地对魔医行了个大眼教他的、独眼魔族晚辈对长者的礼仪。
魔医一把把他拎到自己面前,这让传山很不舒服。如果他还能长高就好了,最好能超过那个冥大巫,这样以后他就不用被这些牛高马大的家伙像拎小孩一样拎来拎去。当然,如果他能长得再高点、修为再厉害点,能把这些家伙当小孩一样拎来拎去那就更好。
“天生魔物?”
“不是,我是人,修魔者。”传山镇定地道。
“服食过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大概是一颗果子。”
“我用十颗上品魔石换你十滴心头血。”
“不换。”
“二十颗。”
有独眼魔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独眼魔族大多都是穷光蛋,很多独眼魔一辈子都没拥有过超过二十颗以上的上品魔石。
“不换。”如果那时候在厚土星传送阵前你要是能出现的话,我说不定就一时糊涂换给你了。
“再加十颗中品魔石。”
“不……”
“青毛黄眼,俺怎么不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魔石?上次俺们村子向箭族购买武器,因为魔石不够,只能眼睁睁地让三眼狼族买走很多箭族最新最好的武器。俺那时问你有没有多余的魔石可以借给村里,你说没有。”村长凸眼愤怒地打断了一人一魔的对话。
“你问我有没有多余的,我当然没有。我的魔石都是有用的,哪有多余的。”魔医阁下鸟都不鸟村长殿下。
“可人家不肯卖给你。”
“没关系,我把他弄昏了,一样能弄到。”
传山开始默运魔功,准备挣脱魔医的手。
“俺建议你先救大眼和金眼,他们可都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村长自知斗不过这个独眼魔族中最聪明的家伙,只好试图让他转移注意力。至于魔医身上的魔石……这个要从长计议。
“魔医,快救救大眼吧。他的伤势好重。”那个一开始跑出来的独眼魔抱着大眼哀求魔医道。
“我要先治这个。”
“随便你吧。”村长叹息。
“魔医!”略矮的独眼魔大喊。
“不用,您还是先救大眼和那位金眼吧。我伤势不重,不急。”传山决定原谅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的独眼魔,看在大眼的份上。
“挨了独眼族那么多拳、那么多脚,竟然没有一根骨头断裂,嗯嗯,有意思。”魔医眼中寒光闪烁,似乎很想把传山的皮扒开来看看。
传山无声地卷起袖子,“这是我的骨头,您慢看。另外,可以放我下来吗?”
魔医捏着传山的臂骨,翻来覆去地看,“放心,我不会弄昏你。”
“我不相信您。”
“没有你自愿,你的心头血流出来对我也没用。”
“请您先治大眼。”
“……滚吧!”魔医发现这么聪明的自己竟然看不明白这骷髅手臂怎么长出来的,很生气。手一甩,把传山扔到了对面的房顶上。
这座房子的房顶很高,大约是整个村子最高的。
传山看到那位村长凸眼在下面瞪他,猜想这座房子的房主应该就是这位。
村长没管房顶上的传山,转身去安慰那个死抱着他的大腿、指着房顶上的传山哭闹不休的小独眼魔。
传山强打精神观察了一下整个村庄的形状,重点注意了一下进出路口,和可能藏身的地方。
整个村庄大约呈散开的三角形,底边朝着森林,尖头对着草原。房屋和房屋之间间距很大,却又遥相呼应。在村庄的中心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角落放了一面画有奇异纹路的大鼓。
那个广场就是刚才他挨揍被围观的地方。
传山倒了下来,摊开四肢睡在村长家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