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人走了。
凤奕辰此时拉过我的手站起来道：“本宫今日宣布，太子妃永远只有一个，现下就站在本宫身边。若还有人妄图觊觎此位，一律处死！”
说罢，不等众人道“是”，便拉着我佛袖而去。
☆、chapter77真相
一路无言，平静到甚至是可怕，一如暗潮来临前海面的波平无光。就连身后跟着的宫人侍卫，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声音。
我不知他要回自己的寝殿还是重光殿，便侧过脸悄声问道：“去哪儿？”
他似想心事后如梦初醒般，微愣、方答：“还是去你那吧。”
我点头，遂不再多发一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到重光殿，凤奕辰直接道：“你们不用跟进来了。”然后指了指殿内的几个宫女：“你们也出去。”宫女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匆匆跪安，然后退了出去。
待到所有人都走光后，他一把把我的身子扳过去对着他。
我抬起头望他，他似难以开口，又似在组织语言，最后只化作一句低低的叫唤，“舞儿。”
我不知他为何如此，本不欲多言，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话开诚布公地说出来的好。便道：“奕辰，今晚着实发生了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我只是想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凤奕辰深深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并没有答话。我挣开他抓着我手臂的双手，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
“我不否认陈妍的死和我有关系。她屡次在宫中散播我的谣言，故而我一直想要治她。”
“不久前我以生辰为借口将她邀来重光殿，并交与她一张凤凰的图稿让她回去照着绣……”我将那块凤帕的来由一五一十地告知凤奕辰，为的就是他不再像上次柳媚儿的死那般责怪于我。
“故而这块凤帕是确有其事，我也并不信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私藏凤帕，至于那什么证据，我想也是子虚乌有的。芷玉和素馨的出手是我始料未及的，料想也是陈妍在宫中树敌较多，故而没有人出言帮她。我便将错就错，借了你的手把她除了以免后患罢了。只是我并未想到，你会这么狠，直接就赐死了她。按照她的罪名，顶多也就是发配冷宫而已。”
凤奕辰并没有指责于我，而是说道：“我白日里待在太子~宫里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晓。陈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物罢了。”说话间，他眉宇里一闪而过的狠戾让我瞧得分明。
这就是帝王家，生杀予夺完全掌握在个别人手里。帝王家女人的命更是如草芥，只要他厌倦了，你便只是一颗棋子。若非步步为营，哪一天连死都不能瞑目。
我心里一阵感慨，凤奕辰的声音传来：“舞儿，你误会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我想了想，“是张姝，还是戚惜音？”
他摇摇头，无奈道：“晋封姝儿完全是为了震慑陈妍罢了，我怎会知晓芷玉和素馨又会联手除了她。倒是戚惜音，舞儿，是我不好。”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戚惜音对我说“是我不好”这句话，我低下头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疲累，“你说吧，既然我跟你回来了，也就表示我已经想清楚了，也不会怪你了。”
“我虽迫不得已，可我必须这么做，只因我的身份。”他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厌恶。“戚惜音的怀孕并非意外，而是我有意为之。”
我怒气冲顶，回过身便道：“你！”但一想到方才他的话，稍稍平复了些许心情，“你接着说吧。”
他似是愧疚，然后慢慢道：“你一定在奇怪戚惜音歌舞伎出身却被我直接封了宝林。”
我幽幽道：“恐怕不是我，整个太子~宫的女人都想知道原因吧。”
“她是肖文楚的女人。”凤奕辰平静地道。短短几个字犹如一道霹雳，把我震得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父皇何等缜密的心思，除夕宴会的歌舞伎身份早就暗地里查得一清二楚。何况戚惜音那样优秀引人注目，根本就不像一个低贱出生的舞女，其必有来头。”他似是轻蔑道：“肖文楚可以送女人去乌然，也同样可以送女人来我大洛！只是苦了他这份心，父皇怎会是那种沉迷美色的昏君。把她赐给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提起肖文楚，我突然想到：“你可知柳媚儿是肖文楚的妹妹？”
他点点头，“这也是在她死后我才知道的，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所以我才会那样质问你。”
一切似乎都豁然开朗了，那就难怪凤奕辰为什么会带着戚惜音去参加我哥的家宴，还越级封了她宝林。总之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戚惜音置于风口浪尖处而已。我总以为是他变了心，却不知他有多少难言之隐的痛苦。原来，的确是我太任性。我总以前世的要求去衡量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暗示他最好只有我一个女人，甚至还告诉他这样可以避免宫中的纷扰影响朝廷形势……
终于，再也忍不住，只觉得自己的眼眶热热的，水汽盈满眼睛，却掉不下来。我抱住他的腰，“奕辰，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些，是我一直都没有身为太子妃的自知。我以后，再也不会妒忌了，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这样就很好了。”
他一扳过我靠在他肩膀上的脸，我只觉得两行晶莹的珠子就再也挂不住地落了下来。他摩挲着我的眉眼，嘴角是淡淡的笑意，宽慰道：“花清舞，你今日就听好了，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不管过去多久，我凤奕辰有且只有你这唯一的妻。”
我破涕为笑，他亦笑，然后对准了我的唇，压了上来。
我轻轻推开他，然后又转过身去，看不到他的表情，自顾自地笑道：“人家脸上涂了那么厚的粉……”
凤奕辰朗声对门外道：“还不快去端一盆热水来！”
我想靛儿候在外面这么久定是心急坏了，听到命令赶紧应声，不一会儿就把水端了进来。这丫头跟了我这么久，我还头次见她办事如此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