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第三部、《晚霞灿烂》。现在正在寻找第一部女主演。我们已经走了好几个高中了,可是一直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后来有人推荐你,我们就按图索骥,找上门来。你的确就是我们剧中那个清纯靓丽、活泼可爱的女主人公灵灵。方才你一进屋就入戏了,几个层次表现得有张有弛,恰到好处。我们这几位同事已经表态了,他们都给你打了满分,所以我们就可以拍板定案。你回去准备一下,‘十一’下午15点我们来学校接你,去机场,直接坐飞机去杭州拍外景。”
这个络腮胡子不容分说,就武断地说拍板定案,刘柳心想:“你们也太霸道了吧!我还没表态你们就拍板?这也太不尊重人了。”于是刘柳不卑不亢地说:“对不起!导演先生,我今年高二了,不到一年我就要和千军万马一起过独木桥了。你们要我跟你们走,我可是没同意。耽误了课程,考不上大学,你们能负起责任吗?”
导演旁边的副导演大帅哥李凯,露出一脸不解的坏笑:“你这个小姑娘伶牙俐齿地可真是与众不同,别说你这个普普通通的高二学生,就是大演员、名演员争个主演都要费很大力气的……”
制片老张急忙打断了李凯的话,他说:“我们这部戏已经筹备很长时间了,第一部就是因为女主角没定下来而没有开机。这次我们找到你,觉得你非常合适演这个角色。我们和你老师谈了,她介绍了你的情况,说你学习很好,天真活泼、聪明伶俐,是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如果你明年要考艺术类院校,我们给你申请免试文化课;如果你不想考艺术类,我们已经和学校领导商量好了,可以保送。因为你们老师说你在各种会考和模拟考式中,你的分数始终保持在5个文科班300多人的前三名。你考虑一下,这个方案,你是否同意?”
刘柳低头想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和你们走。”
这天降的喜讯顷刻之间传遍全校,好多女孩为刘柳欢呼雀跃、鼓劲助威。有的露出无比羡慕的神情说:“刘柳,你真幸运,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竟然直接落到你嘴里了。”“刘柳好好演,祝贺你首拍成功!”“祝贺你拿到下届金鹰奖最佳女主角奖。”刘柳笑着说:“得得得!还没开拍呢?你们就想入非非了,也许一试装,人家就不要我了呢。捧得越高摔得越狠,我求你们了,嘴下留情,饶了我吧!。”
刘柳下午回寝室收拾一下东西,和老师同学们一一告别,就回家了。
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告诉爸爸。爸爸感到很震惊,不过他还是支持刘柳去拍片的,他也很高兴。爸爸说:“我往你卡里打五千元。穷家富路,出门在外,一定得多带点钱。”刘柳说:“.不用了,我已经从我的存折里取出1万元放在我的卡里了,剩下的都让我存死期了。爸爸以后你就不用往我卡里打钱了,我这一万元能花好长时间。拍电视剧也有劳务费,你就不要为我费心了。”刘浩天事无巨细地反反复复住嘱咐,对女儿出远门,他很不放心。
刘柳刚刚放下电话就接到姜猛的电话,她感到很意外。她说:“干爸,我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哇!我刚想给您打电话,您就来电话了。让我先说,有个天上掉下来的大喜事,我想告诉你。”姜猛说:“我也有个天上掉下来的大喜事要告诉你,咱俩谁先说?”
刘柳说:“让我先说!”姜猛说:“让我先说。”刘柳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着急地说:“我是女儿,爸爸应该让着我。我先说。有一个电视剧制作中心,要我去拍一部电视剧,是《苦女努力记》的第一部《青春无悔》的女主角灵灵,‘十一’下午就走,去杭州拍外景。”
姜猛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没有一点欣喜欲狂的表示,刘柳很失望,心想:“难怪,人家又不是你的亲爸,干嘛为你高兴?”
姜猛说:“我这个大喜事,比你那个还好。你的偶像吕岫岩因为在狱中表现好,有特殊立功表现,提前两年释放了。”
刘柳听到后欣喜若狂,跳了起来,喜极而泣,大声喊:“太好了!太意外了!我妈妈被释放了!我可以和妈妈生活在以起了!”
姜猛说:“小丫蛋,你可别乱说,我还没向她求婚呢,你现在可不能管她叫妈妈呀!”
刘柳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哈哈大笑:“啊呀呀!一不留神说了心理话,原来这么多年你是等我妈妈呀?”
姜猛也突然明白了:“啊?谁是你妈妈?”“吕岫岩呗!吕岫岩是我的亲妈妈。”姜猛惊奇地问:“你知道了她是你的亲妈了?你是小天使?你是小小乖?”“是的,我知道了,我全知道了!我就是你们找了很久的小天使、小小乖。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刘柳哽咽了。
姜猛说:“明天你哪也别去,在家等我,我上午8点钟去你家接你,我们一同去接你妈妈。”
刘柳接完姜猛的电话,非常兴奋。她从小就没有感受到温情的母爱。柳叶对她始终是冷冰冰的,从不关心她的生活起居和学习。自从她看到奶奶的日记,知道吕岫岩是自己的亲妈以后,每时每刻都在盼望见到自己的亲妈,渴望母女团聚。
这一夜,刘柳始终没睡踏实,她一直处在极度兴奋之中。两件大喜事,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从天而降。明天就会接回妈妈了,从次此以后,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可怜的小孤雁了。后天自己将远走高飞,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演戏、生活。也许在这些人中有她崇拜的一些偶像。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刘柳渐渐地进入甜美的梦境。她仿佛依偎在妈妈温暖的怀里,听妈妈哼着悠扬悦耳的催眠曲,这动人的旋律在空旷寂寥的苍穹下回荡着。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似乎长出了一双巨大的翅膀,在浩瀚的大海上空翱翔。天蓝蓝、海蓝蓝,海天相连,无际无涯,心广神怡……
一觉醒来,刘柳心情格外舒畅。拉开窗帘,晨曦扑面而入。向窗外望去,朝霞满天,清风送爽。一轮红日喷薄欲出,万道霞光把群楼镶上灿烂的金边,刘柳慨叹这是一副多么美丽的晨景,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8点40分,刘柳接到姜猛的电话,她连蹦带跳地跑下楼。出门上了车。姜猛和刘柳兴高采烈,一路上谈笑风生,异常兴奋。?望美丽如画的远景,两旁高楼大厦闪闪而过,心情更加愉悦。不知不觉中,到了北郊监狱。他们下了车,在监狱门口静静地等着。看似平静,其实他俩都很焦急,嫌时间过得太慢。
9九点半钟,吕岫岩从监狱大门走出来。她穿着一身款式新潮的、色彩艳丽的连衣裙(后来刘柳知道这是前次接见姜猛给她买的),文静秀丽,身材窈窕,气质高雅,丝毫看不出是在大墙里呆了15年的囚犯。她还是那么美艳动人、袅袅婷婷。姜猛看呆了。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才华横溢的艳而不媚的女神,她仿佛从天而降。神采奕奕的吕岫岩一点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刘柳一下子扑了上去,母女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刘柳哭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喊出一句“妈”来。岫岩非常激动,她搂着这十五年魂牵梦绕的女儿,深情地叫了一声:“我的小天使,妈妈的好女儿。我们母女总算团圆了。”
这一天,吕岫岩整整盼了十五年。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提前释放,更没想到能找到自己可爱的女儿小天使。在刘柳扑到她怀里的一刹那,吕岫岩明白了,孩子已经知道真相,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喊出了“我的小天使”。此时此刻她联想到自己的母亲远隔重洋回国找她的情景。吕岫岩体会到母女情深的深刻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