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
可承安也不得不说,赵睎这个主意虽有些阴损,的确是个一刀两断一了百了的好主意,承安心里也清楚,只有宛若的名声不好,嫁不出去,他或许才有机会,他的机会要等,多少年他自己都拿不准,他等得,却怕宛若等不得。
因此,赵睎和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应了,当时赵睎那个表情,他现在还记得,说不出的复杂,说起来,他和赵睎之间也的确复杂,将来……
承安叹了口气,这边所有的牵挂,他都能毫不犹豫的舍下,唯有宛若,他无论如何都放不开的,她就像一颗朱砂痣长在他心里,随着离别的日子越近,越鲜红,鲜红的,就像他的心头血。
承安低下头把她鬓边垂落下的几缕发丝,小心整理好,眼睛却不由自主落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她的唇上氤氲着漂亮的光泽,仿佛枝上粉色的桃花瓣……
承安脸有些发烫,身上也有些**辣的,手指不由自主伸过去微微一碰,温温软软的……宛若的眼皮动了动,吓得承安急忙收回手,只见她咂咂嘴,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却没醒过来。
承安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心里那种隐约模糊的渴望,逐渐清晰,仿佛要透体而出。
他定定望着宛若,脸红的几乎可以滴血,如意一进来,倒是吓了一跳:
“承安少爷,敢是在外面冲了风,怎的脸这般红?”
承安回神,紧忙站起来:
“若若睡了,你在这边守着她些,醒了,别让她即刻跑出去,我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几步匆匆出去了。
43流言蜚语
王氏如今有孕,奶娘没敢把这事儿直接说出来,而是拐了弯,悄悄透给了王嬷嬷,打的主意是让王嬷嬷寻个机会缓缓的说,可即便再缓缓的,王氏知道了,也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这消停日子才多长日子啊,就又出了这档子龌龊事,虽说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宛若也是王氏心肝上的闺女,她自己是从什么境地过来的,她比谁都知道,那样难的处境,那种滋味,她死也不会让自己的宛若再尝一遍。
可是退亲,于女儿家的名声,实在不大好,尤其这事儿又不能宣扬出去,宣扬出去,以后宛若该如何自处,若不退亲事,宛若嫁过去,不就生生是第二个自己,王氏真被难住了,左右都不是,还有宛如……
王氏就真没想到,处理了周映雪,最终她闺女依旧使坏在宛若身上,可她想就这么坏了宛若的姻缘,自己嫁进去也是做梦。
王氏目光一冷:
“那边老太太怎么说?”
王嬷嬷忙道:
“老太太这几日身上不舒爽呢,没敢惊动”
王氏叹口气:
“也好,先瞒着点吧,老太太疼宛若,知道了此事,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着急上火呢,毕竟年纪大了,等过两日,我亲自过去和老太太说便是了。”
王嬷嬷道:
“可真是下贱坯子生的下贱根儿,怎么就跟她娘一个个样儿呢,那柳家少爷,平日里我瞧着倒也算稳重,怎的能干出这等没脸的事来”
王氏哼了一声:“这男人家哪有几个不贪恋美色的,尤其那贱丫头有心勾引,他又年轻不进了套子才怪,我倒不是愁这个,宛如那丫头想个招就能制住她,就是愁宛,若嫁过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我以前的滋味,万不想让我的宛若再尝的,可若是退了亲,说不得也耽搁了宛若的名声,真真让人恨的不行。”
王氏这边纠结为难,柳府那边也出了事,那日彦宏回来,他身边的庆丰哪里还敢瞒着,直接就跟陈氏把事情头尾说了个仔细,陈氏真是气得手都哆嗦了,狠狠数落了庆丰的不是,严禁彦宏再出府去,想着在府里好好捐他几月,日子久了,便放下了。
哪知道,柳彦宏自那日又见了宛如,竟是日思夜想的,更放不下了,陈氏不让他出去,便在夜里坐在廊下,对着月亮唉声叹气的,竟跟魔怔了一样,春日多疾,一来二去,竟成了症候,且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下去,本来好好的身体,也熬得瘦了许多,瞧着竟跟得了那相思病似的。
陈氏心疼的不行,也怕真有闪失,一时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便只得偷偷知会了老太君知道,老太君也是气,可孙子毕竟是亲的,孙媳妇儿还没进门,远得多,思来想去便跟陈氏商议,就和彦宏说,先娶了宛若进门,等宛若进门后,再娶宛如当个侍妾也就是了。
柳彦宏这才渐次好了起来,可柳府这番曲折,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外面去,虽说都是各府的女眷私下里嚼舌头,可毕竟说的有头有尾,这事儿自然传到苏府的大杨氏耳朵里。
大杨氏听了,倒是真惊了一下,宛如这些年养在自己身边教导着,性子着实收敛的稳妥多了,可这起子丑事,竟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来了,大杨氏思来想去才想起来,估摸丑事的起源就在年前那次山寺里头,真是大杨氏肠子都悔青了。
宛如一进来,就见祖母的脸色阴沉难看,心里就咯噔一下,如今各府里的留言,捕风捉影传出来,她身边的婆子没有不听了告诉她的道理,宛如心里虽有些害怕,却也是欢喜的,知道柳彦宏真心实意的待她,名声不好听又能怎样,横竖有她娘和外祖母前些年的事,她的出身也在哪儿摆着呢,名声也早就不中听了。
不然,以她如此姿容,即便是庶出,何至于来求亲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即便不是为了柳彦宏,只要宛若那丫头不好过,她心里这个口气也算出了。
再说,她早就细细的想过了,为了宛若的名声,王氏势必不会退亲,彦宏若是坚定,以后她和宛若一起嫁进柳家门是**不离十的,她就不信。自己斗不过宛若,到时候,自己这些年憋屈的滋味,定让她好好尝尝。
想到此,本来害怕的心却安定了下来,福了福,立在一边,大杨氏微微眯起眼瞧她,宛如的确生的好,比她娘强,眉眼更像自己的亲妹子,只这生的好便罢了,怎的性子也一脉相传了来,竟让大杨氏平日里为她打算的心淡了许多。
也知道这些话不好听,让屋里的丫头婆子都下去,只留□边的心腹婆子杨妈妈:
“外面这些日子,影影绰绰的都说柳府的彦宏公子得了相思病,这病却和咱们府里牵连上了,彦宏和你妹妹宛若是打小定的亲,即便是宛若,传出去都不免让人戳脊梁骨笑话,何况竟然是你,你如何跟祖母解释”
宛如扑通一声跪下:
“孙女儿平日跟在祖母身边,何曾有片刻稍离的时候,便是在山寺了见过柳公子一面,也知是妹夫,并没说话,只点点头便过去了,并无失礼之处,祖母这话从何而起”
“从何而起?”
大杨氏直直盯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