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芙音活动了一晚上,有些腰酸背痛的,展寻照例替她按摩腰肢,虽然说不上心不在焉,可眉头却总是微微皱起。
“你和蓝刚才说什么呢?怎么回来之后脸色这么奇怪?”祁芙音干脆翻身坐起,看着展寻问道。
展寻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祁芙音说,毕竟现在还不确定,便换了个问法:“福娃,你觉得,若是爱上帝王,对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帝王?”祁芙音有些奇怪展寻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想了想回答道,“一般来说,爱上帝王的女子,都会很……可怜吧……”
“怎么说?”
祁芙音微微一笑:“毕竟那是帝王,和普通人不同……简单点说吧,帝王的女人,都会很多。而若爱上一个人,就会想独占他一人的宠爱和疼惜,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爱上帝王的女子,会如何?”
149算计
展寻沉默了,微微抿起了唇,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祁芙音也没问,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展寻点点头,面对祁芙音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温和起来。
这一夜,展寻没有睡好,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等到天亮之后,
便起身去了花知落的院子。
仿佛早就知道会有人来一般,花知落在院中已经摆上了清茶,茶杯也是一双。
“先喝口茶吧。”花知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花知落泡的,是雨前龙井,细腻的香味在唇齿中轻轻回荡,让人的心绪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得宁静。
“你昨天……”展寻斟酌着用语,“你昨天对苍煜泽说的话,其实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花知落手捧着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才慢慢道:“嗯……你说呢?”
别看他一副老神仙的样子,可喝茶的动作一点也和什么风流俊雅沾不上关系。
展寻没有直接回答花知落的话,只是道:“我看到蓝锁骨上的七星暗纹了……你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看着花知落那双不带调侃之意的眼眸,心头一窒,虽然不想相信,可还是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蓝就是凉姜国下任皇帝?”
花知落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天命如此。”
“天命……”展寻咬了咬唇,在前世分明是一个无神论者,可到了这里之后,很多事情,已经无法用所熟悉的知识来解释了。
“对,天命所归,所以无论怎样,蓝殿下都会成为凉姜国的下任皇帝。”花知落看着展寻,眼神中有一些光芒在渐渐沉淀,“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和小芙儿,其中一人是蓝殿下命中贵人,若有你们在,他遇事皆可逢凶化吉。”
展寻沉默了,真的沉默了。
原本并不是十分在意蓝的身份,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本身他也没有那种自恃身份的傲气,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
可现在,蓝却忽然成了天命所归的帝王之命……
什么贵人什么的,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是担心昕玥,毕竟现在昕玥和蓝的关系也算是有了很大进步,两人都表明了心迹,若蓝以后真的成为帝王,难道昕玥以后要变成在深宫中默默守候的女子之一吗?
无论蓝现在是多么纯良,可谁能知道,当登上一国君主之位以后,他会有什么变化?
“你在想什么?”花知落的声音浅浅的,唤回了展寻的思绪。
“没什么。”展寻摇摇头,“花老爷子,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花知落微微笑着点头:“你说。”
展寻道:“关于蓝的事情,你可否,暂时不要告诉他。”
花知落道:“这是自然,花家虽然立于朝堂,可从来不会插手这些事情。”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道,“展家小子,其实很多事情,你何不换
一种态度,也许很多事情,从另一个方面看,就完全不一样了,是吧?”
展寻笑笑,起身行了礼便离开了院子。
“噗啦噗啦~~”
白色的信鸽从花知落的院子飞出,往东胡方向飞去。
花知落搁下笔,背着手走到窗边,秋天,已经所剩无几,就像准备的时间,也已经所剩无几一般。
书桌上,顾湛庭昨日送来的书信还平摊着,上面的自己清秀俊逸。和顾湛庭平时用的不同,他在和花知落通信的时候,用的,一直都是这一种比较清秀的笔迹。
其实,也许……自己在他心中,或许真的有,有一点点不同吧……
湛庭,我真的很妒忌他,你这一生,所有的才华所有的心血,全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你为他夺得了帝位,又替他守护了江山,到现在,哪怕他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你却还要为了他的儿子,把所有的所有的都算计上……
其实你对芙儿,还是多少有些疼惜的吧?毕竟她是你妹妹的女儿……可是,你终究还是为了她,连芙儿都算计上了……
我知道你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哪怕众叛亲离,哪怕堕入地狱……
可是,我想陪着你,真的,若你要去地狱,那我,就先走一步,替你铺好路……
甘棠太子府.夜
“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太子府?!”苍煜泽的书房内,随侍的书童忽然发现书房中多了一个人,而他居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现在书房中又没有侍卫,若这人是刺客的话……书童心尖大惊,忙挡在了苍煜泽前面。
苍煜泽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俊美男子:“是你?”
书童惊讶的回头:“殿下,您认识他?”
“自然是认识的。”来人轻轻一笑,便是满室生辉,“君清越见过太子殿下。”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