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将祁芙音放到床上,伸手揉揉她皱起的眉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孕妇是不能忧思过重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好了,行吗?”
“嗯,好。”祁芙音也不想给展寻再增添烦恼,点了点头,等着展寻也钻进被窝时,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终于渐渐睡了过去。
这些天虽然没有失眠,可还是没有展寻在身边时睡得安稳。
清晨醒来的时候,展寻已经不在身边了,祁芙音伸手摸摸旁边已经冷下来的枕头,想来展寻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吃了墨轩和玲净准备好的早饭,照例带着几个人在后花园里散散步。
“夫人,属下有事要求你。”陈安从另一面走了过来,笑容暖暖的。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少年俊朗风流的模样,比起当初瘦弱得可以变装少女的模样好了不少。因为他现在是府中管事之一,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只有在祁芙音几人面前才会微笑。
“求?”祁芙音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有事情说就是了,还用得着求?”话说陈安跟着自己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对自己也比较了解了吧,怎么会用“求”这个事情。
陈安还没回答呢,一旁的玲净就“啊”了一声,然后白净的脸上迅速飞过红霞,对祁芙音匆忙行了一礼,道:“夫人,我忽然想起厨房里还蒸着东西,我,我先去看看……”
说完玲净就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逃之天天,墨轩想了想,道:“厨房里还蒸着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他平时在做饭的时候都是和玲净一起行动的,如果他不知道的事情,那么……额……貌似应该不存在吧?
祁芙音看了看陈安,又看了看一旁已经在捂着嘴微笑的玲珑,心头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明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陈安道:“说吧,求我什么事儿?”
陈安到是比玲珑稳重很多.他镇定的看着祁芙音,半跪了下去,道:“夫人,陈安喜欢玲净,求夫人将玲净许配给陈安为妻。陈安发誓此生只娶玲净一个,绝对不三心二意!”
哦……果然是这个……
祁芙音笑了笑,忽然觉得陈安这说辞很熟悉啊,好像上次蔡裴来求玲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呀~~看来陈安之前是做了好些功课的。
“呐,陈安,既然你都跟蔡裴取过经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吧?”祁芙音道,“玲净在我眼里可不仅仅只是个丫鬟而已,你既然喜欢她,也跟我禀告过了,那么如果她也喜欢你,并且愿意做你的妻子,我就同意。”
简而言之,跟我说了不算,决定权在玲净手里。
陈安听到祁芙音这样说,嘿嘿一笑,眼中光芒闪闪,更是高兴起来:“那请夫人替我和玲净选个好日子吧!”
嗯?祁芙音挑了挑眉毛,这小子的意思是,已经把玲净搞定了?难怪刚才那丫头一听到陈安说要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脸上红霞飞舞的跑掉了,感情是不好意思了啊!
“臭小子!”祁芙音瞪了陈安一眼,转头看向玲珑,“去把玲净那小丫头喊来,什么厨房里蒸着东西,哼哼~”
玲净含笑道:“是,夫人。”
陈安见祁芙音要找玲净,心下有些忐忑,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瞅着祁芙音:“夫人,你……生气了?”
祁芙音顿时无语:“你那什么眼神?我没事生什么气?况且就算你说了玲净已经答应了,我也得求证一下吧,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先回避。”
陈安高兴了,眼睛笑得那叫一个弯,蹭的一声跳起来,拉着墨轩就迅速的回避了。
“真是……”祁芙音摇摇头,看着墨轩离开时脸上淡淡的笑意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涩意,叹了口气。
君清越,你最好别死,不管你是什么好人还是坏人,可你如果死了,墨轩会真的很难过。就算有那个牵心盅能够让墨轩忘却往事,可是,那样的墨轩,还是墨轩吗?
玲净很快被笑呵呵的玲珑拉了回来,也许是在路上已经被玲珑揶揄过了,脸上的红霞比刚才更鲜艳了。
祁芙音这才发觉,就算是一直被当成小妹妹看的玲净,也长成大姑娘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爱情总是美好得,让人忍不住的要放轻了呼吸……
元觉城顾府
“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停当了,二少爷还是不肯走,他说一定要见你一面,你看……”梵风敲开了顾湛庭书房的门,谨声问道。
书房中的布置,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顾湛庭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长衫站在窗边,看上去并没有瘦多少,还是那样颀长挺拔。
他回过头来,一如既往的俊美无双,只是那双深墨色的眼瞳更加幽暗,完全看不到光芒了。他看着梵风,淡淡道:“让他过来吧。”
“是,将军!”梵风退了出去,虽然现在顾湛庭已经算不上什么很正式的将军,可在他们心中,顾湛庭就是永远的将军。
听着门轻声关上,顾湛庭又看向窗外,声音浅浅的,带着一种毫无波澜的平静:“元曦……事情,都快处理好了,奈何桥边,你可得等着我。若是敢先我一步过去,来世哪怕是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也会找到你的。”
说完,又低下头苦笑,奈何桥边,来生相许……可是,真的有奈何桥,真的有来生吗?
过了一会,梵风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老爷,二少爷到了。”
“让他进来吧。”
于是门再次被推开,顾言均走了进来,和以往的阳光明媚不同,今日的他一张比较偏向女人的脸庞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笑容,反而是隐隐带着一种决然和沉痛。
“爹爹……”顾言均行了礼,声音听起来到还是蛮平和。
“有什么事呢?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一个人了。”顾湛庭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
顾言均站得笔直,看着顾湛庭的背影,道:“爹爹,我可以不走吗?”
“不行。”顾湛庭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顾言均却没有立刻让步,眼中的决然之色更甚:“爹爹,孩儿犯了如此大错,为何你不杀了我,只是让我永远的离开?我在你心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的,对吗?对一个从来不重视的孩子,你还需要讲什么仁慈吗?”
顾湛庭叹了口气,转身看着顾言均,语气还是很平淡:“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顾言均迎上顾湛庭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是的,爹爹。孩儿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那就干脆杀了我,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