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她都没有?”我问。
他们摇摇头。
“还有另一件奇怪的事,”莫妮卡说,“那些组织是克隆的。”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问:“有没有把她和我先前发的照片进行比对?”
“有,”拉维说,“我们认为症状相符。”他把手伸进肩上的背包。
突然,他停下了。他和莫妮卡的眼睛越过我的左肩望向我的背后。
“旧金山的人。”拉维压低声音说。我转过身。
我身后站着一个瘦高个的男子。他30多岁,秃顶,戴着眼镜,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我不认为我们这里有人中了头彩。”他说,以此来打招呼。我看向拉维的眼睛,他看起来很放松,“但是事情很糟糕。她很糟糕。”那人伸出一只手,手指又细又长,“贾尔斯·斯潘格勒,旧金山公共卫生局的。”
“纳特·麦考密克。”我握住他的手。
拉维说:“麦考密克医生是我在疾控中心时的同事。”
斯潘格勒医生皱眉道:“疾控中心的人在这里?这是……”
“我离开那儿了,”我说,“我是……自由职业者。”
斯潘格勒盯住我看了一会儿。他的绿眼睛绿得很浅,几乎没有色彩。
“纳特是来帮忙的。”拉维告诉他。
斯潘格勒吐了口气,“就我看,我们不知道还能为此做些什么。这样的病例并不多见,没有化学物质接触史,也没有家族病史。谢谢你来帮忙,莫妮卡,但是我想我们现在先不要谈论这个。”
“米尔皮塔斯有一个病例。”我说。
拉维的表情好像是我当着一屋子陌生人的面泄漏了他的高考成绩。
斯潘格勒对我眨眨眼,显得很吃惊,“纤维肉瘤?”
“看起来像,”我告诉他,“那个病人已经去世了。”
斯潘格勒在消化这条信息,“加州湾有700万人口,麦考密克医生。从统计学的角度看,有几例是有可能的……”
“那病人的症状与这里的完全相同,”我打断他,“我们有理由相信还有更多的此类病例。”
拉维拼命跟我挤眼睛。
“什么理由?”斯潘格勒问。
“我现在不能说。”
“那么其他的病例也在加州湾?”
“我们不知道。”
斯潘格勒挠了挠脸,思考着,“我会把这个告诉我的头儿。但是坦率地讲,我还没有看到暴发的迹象。”
他是对的。两个人不能算是暴发。10个人——那些墨菲照片中的人,如果他们都在加州湾的话——那就是暴发了。但我们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
“疾病监视?”我问,实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们还不能判定,”斯潘格勒回答。浅色的眼睛看着我。他看看莫妮卡和拉维,“州里意见呢?”
“没有官方意见。”拉维说。
建立疾病监视系统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它意味着要给成千上万家医院、诊所发布公告、传真和邮件。疾病监视非常正式,所以它的门槛很高。仅凭两例突发病例是不可能在一个700万人口的地区展开这样大规模的行动的。
“那么,”我说,“我们等吧。”
“是的,”斯潘格勒答道,“我们等吧。”
“我们等着吧。”拉维不高兴地回应道。
我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这帮受过专业训练的、教育过度的、想做好事的人很不情愿地来回踱步,在我们的散兵坑和掩蔽壕里等待。
“我去看看她。”我说。
48
“你在干什么,麦考密克医生?”当我们去病房时,拉维小声地抱怨道。
“我们需要地方上介入。”
“不,我们不需要,还不是时候。”
“你还在打你的小算盘,不想让别人来插手。”
“你泄密前跟我商量一下,好吗?”
“拉维,没人愿意插手此事。我希望有人插手此事。”
“我们在做。”
“不,是你在做,某种程度上你也把莫妮卡卷了进来。你办公室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拉维什么也没说。
“你为什么想处理此事?”我问。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是吧,麦考密克?而且因为你很敏感,能嗅到大事件的味道,对吗?”
嗅到大事件的味道。我感到一阵愤怒,想到墨菲照片里那些毁坏的脸,死去的女人,我们马上要进入的房间中的女人,“你别再玩游戏了,好吗?”
拉维没有回答我,推开门进了15号病房。
比阿特丽斯-卢醒着。她的病床靠近门,一条布帘将她与靠窗那张床上的病人隔开。一个男人坐在那里握着她的手。是她的丈夫,我猜。电视机里正放着肥皂剧,她床边的小音箱里传出我昕不懂的对白。她的左脸唇部以上和下巴下用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个鸡蛋大小的肿块长在左眼周围。她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棒球棍的重击。
比阿特丽斯·卢脸上瘤的分布——沿着鼻唇沟,眼角——和照片中瘤的分布一模一样。
我注意到盐溶液旁边有一瓶吗啡点滴。
“你们今天很受欢迎。”拉维笑着说。卢先生挤出一丝笑容,他妻子脸上的纱布也动了一下,我猜她也是想笑。两人看起来都很疲劳。
“这是疾控中心的麦考密克医生。”拉维告诉他们。我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我开始对撒谎感到恶心,自己骗人已经很不好受,别人替我撒谎就更让人难堪,“你们听说过疾控中心,对吗?”
卢先生点点头。
“照片呢?”我问。拉维取出文件袋,把照片倒出来。他递给我,我拿起来给卢太太看。
他们看见照片脸色大变。“我以前给他们看过,”拉维低声说,“他们看来不喜欢这些。”
“为什么?”
“他们不说。”
我们把照片收了回去。
“现在,”拉维告诉卢夫妇,“我知道我们以前谈过这个问题,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告诉麦考密克医生,你们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大概半年前,我注意到一个小的隆起物。在这儿。”卢先生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