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白吗?”
她没有回答。
“行了,”我鼓励她,“你哥哥也是这么说的。说起了‘那些人’以及‘你不明白你在和谁斗’。”
“我非常清楚我在和谁斗。丹尼尔也明白。”
“见鬼,他们是谁?”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母亲的妹妹也做了这个整容手术吗?”
“是啊。”
“嗯,琼姨妈嫁给了托尼姨父。”
“太棒了。”
“托尼姨父就是‘那些人’。”她又扶了扶眼镜腿,“直到方医生提起这事,我才知道他也和这事有关。我们一直知道托尼姨父暗地里瞒着些事,可我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不管怎样,在那之后,我就很害怕。到那时为止,我已经休息了一个月。我去了纳帕,带着蒂姆,试图消失。我的意思是,我的面容也毁了,我又能向谁抱怨呢?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不合法,可是我受到了威胁。我很害怕。我的脸也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真的很害怕。我最后去了外科医生那里,把肿瘤切除了。”
“切干净了吗?”我问道。
“医生是这么说的。很棒,对吧?皮肤光滑。或许化化妆,我还能继续上电视呢。”
她想笑的,可是留有疤痕的右侧嘴唇以及肿瘤感染的左侧令她笑不出来。
“别的肿瘤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我问道。
“一个肿瘤切除后的几个星期。”
“你没再做切除手术了?”
“是的。”
“为什么?”
“他们知道我第一次做手术那件事了。‘那些人’,”她痛苦地说道,“因此,他们带走了我的儿子。他们带走了蒂姆。”
76
太阳西下,树影更长了,多萝西说她又开始疼了。
“我没时间买止疼药。”她解释道。我们沿着峡谷向下走向汽车。
“止疼药就在你公寓的水槽柜里,”我告诉她,“这个肿块包围并压迫了神经,那就是疼痛的根源。”
“我压根儿不在乎疼痛的根源。”她厉声叫道。
我得承认,有时候我的确会忘掉,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上过医学院。医生们想的是很好的——找出病因、病理、病源,然而,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根本不管这些。他们只是疼,想要解脱。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帮不了多萝西什么。
“我们不能回你的公寓。”我说道。我想到了布鲁克,然后又想到了拉维·辛格,“我有个能为你开处方的朋友。什么药对你最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