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的,声誉上毫无瑕疵的,但是有着严重经济危机,还有着一定犯罪情结的人更适合掩盖这一阴谋的呢?墨菲,这个女人眼中的绅士,把多萝西·张牵扯了进来,就因为她是帮会大佬的姨侄女。她并不知道多少事情。但是她也得了纤维肿瘤,而且对这些让她得病的人非常愤慨。也许墨菲一直在向她灌输她可以让那家诊所垮台,也许这个仇恨的种子一直植根在她的脑子里。因为,她毕竟是一名颇有野心的电视主持人,也许这也使她更易于被操纵。她弄到了和她相同命运的病人的照片,给墨菲提供了足够的证据一也许并不是太足够——去引起一个刚愎自用、水平不高、失业的公共卫生医生的兴趣。因为他是一个刚愎自用、水平不高而且还不怎么正派的人,纳特·麦考密克是个很容易控制的人,很容易就能将他的调查方向引向美精华和方伟研……
尽管如此,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达斯汀·阿尔伯特的一句不谨慎的话?一个威胁?——让这些人发现了墨菲的行动。数百万美元就要打水漂了。谋杀和毁灭还有其他魔鬼的行动开始上演。这个时候,刚愎自用的纳特·麦考密克还是安全的,因为他不了解内幕。他是安全的,因为他还是一名守法公民。但是任性的纳特·麦考密克,就像布鲁克·迈克尔斯说的那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下决心要查出在墨菲与他被暗杀的家庭成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找到了那些脸被肿瘤侵蚀得不像样子的人的照片。他最终发现了一个阴谋。他很开心,该死的。但是当他的余生面临威胁时,他害怕了。
也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远比墨菲给纳特打第一个电话或是墨菲同意去做人体组织分析的时候要早。这些人为什么在泰特拉公司有这么多的股份?这是不是可以追溯到泰特拉公司成立之前,也许就发生在伊利诺伊大学的那个实验室里?
我想到了汤姆·布科夫斯基和他的博士后彼得·叶。我想到了要了他们命的那次轮船事故。“事故”真巧。
我的思绪又回到墨菲身上。这个家伙是怎样处理此事的呢?保罗在风险投资上损失了一大笔钱,他想要赢回来。道德,对吧?道德就是去做对的事情。他想保全在树林边上的别墅,他想保全那些豪华汽车。好像不怎么道德,但是,见鬼,有谁在意呢。他的妻子喜欢住漂亮房子。为了还掉欠父母的钱,为了让妻子仍住在他们的“城堡”里,所以他需做的只是关掉那个正巧把癌症带给人们的非法诊所。这是在做好事,不是吗?纤维瘤是个坏东西,每个骑士都会去阻止它,对吧?所以他卷进去了又有何妨呢?他只需要他的老伙计纳特·麦考密克去给那些人找些麻烦,让公共卫生局去查他们。纳特,如果他合作的话,就给他点儿好处。所有人都是赢家。把那些真正的坏人送进监狱,爸爸妈妈会拿回他们的养老金,就算纳特也得到一点零花钱,也许可以换掉他那辆破汽车。嗯,要是事情不顺利的话,假如纳特不合作,那些人会去对付他。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麦考密克在他的博士论文中捏造了数据,早在10年前他就该被拖到审判席前受审了。
墨菲在多久之前就有了这些想法?在拿起电话打给我之前他做了多少周密的部署和安排?他什么时候觉得这些想法是理所当然的,什么时候习惯了这些,并成了一头野兽?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无论墨菲有没有被谋杀,我的下场都是确定了的——被绑着双腿,等待一些可怕事情的降临。墨菲可能很清楚地知道我会被“对付”。从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要承受这些。我也许第一天就应该出现在这里,把自己当作祭品呈到祭坛上,这样倒是会给自己省下好多事。
储藏间的另一扇门——这扇门正对着通往外面的两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进来两个男人。一个就是那个身上刺青的家伙,穿着黑色的外套,白色的衬衫,用发胶固定了头发,显得更加趾高气扬了。另一个要老点儿,也穿着黑色上衣——精心剪裁过,式样很保守——但是脖子上松松地系了条领带。他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蒂姆时,给我开门的那个托尼。
在一块“禁止吸烟”的标志牌下面,他拿出一支雪茄点着。邝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
“你给我们找了很多麻烦,麦考密克医生。”托尼说。
“非常荣幸,胡嘉恒先生,或者叫你托尼。你希望我怎么称呼呢?”
托尼找了把椅子,把它拖过来,面对我坐下。
太好了,我想,我们终于要开始一次面对面的交锋了。或许是一次审问过程,或许是由托尼主导的一次谈话疗法。
“你都知道些什么,告诉了什么人?”他问。
“哦,好吧,我对很多人说过很多事情。我曾经告诉高中的一个伙计我能举重200磅,但是没能够,我只举起了190磅。你能举多少,托尼?”
他瞪着我,然后看了邝一眼。不幸的是,那神情绝不是在说“看哪,麦考密克医生多幽默啊”,而是表示“好好扁他”。